“布咕”“布咕”“王赶哥”“王赶哥”布谷鸟和王赶鸟此起彼伏的叫声吵醒了我,而我没有睁开眼睛,只是翻了个身让自己舒舒服服的趴在小土炕上,肚皮好热乎。
姥姥已经做饭了。这时我才将眼睛 睁的如同火柴棍粗细那般的一条缝,懒散地看着周围,阳光从仅有的一扇门上的窗子的上的朔料布上透进了小窝棚里。姥爷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不见了。泥土味浓浓的的小土炕上只剩下了我自己。而连接着土炕的灶台上的小锅里的菜香和饭香味一齐冲进了我的鼻子,“大米饭,土豆炖地瓜”哈哈这是我最爱吃的,如果再用生菜叶包着吃那就更加美味了,地瓜的香甜,米饭的软糯,生菜的青脆,想想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不行---我要吃饭。“姥姥”“姥姥”。没人应答,灶坑里柴火还烧着呢,姥姥不可能走远。“姥--姥”哎呀,我的老鼠夹,我急急忙忙穿好衣服,趿拉着鞋,就跑了出去。
身后的房门“咣当”一声合上了。跑了两步,右脚的鞋掉了下来,连忙把脚🦶伸进去,又向前跑去,“小花鼠,我来了。”
我今年十岁,现在是在东北的一个叫做“小东昌”的村子里的大山里,说它大是因为你左右望去都是连绵起伏的群山,一直看不到尽头。山上的好多大树又高又粗,遮天蔽日的,在林子里很是凉快。在这里有二舅和姥姥姥爷共同经营的细莘场,更有县城里没有的乐趣。一切都是原始的,天然的,连住房子都不是砖头的。二舅和姥爷他们相中了半山腰相对平坦的一块地方,把山坡扣了一个洞穴,说是一个坑也行,高矮大约一米五见方。然后在洞穴的前方用木头和泥土象变戏法一样的整出了一个半截房子。说它半截是因为另一半是在大山的身体里,对了,就像窑洞差不多,只不过人家是整个在洞里,这个太浅(再往深挖会有很多大石头就挖不动了),还要借助泥土和木头不然空间不够大,就住不了人。二舅从家里拿来了一扇旧木门按上,哈哈哈,这个形状奇异的房子就成了。侧面看过去,犹如一只慵懒的大肥猫蜷缩在半山腰,把屁股和身子的后半部分缩进了山坡里,只留下了身体的前半部分和脑袋,看起来很是滑稽。只有站在正面看,还像是那么回事,但却缺少了厚实的感觉,好像半山坡上挂了一个房子的模板,随时会被风吹掉,可就是这样一个四不像的东西,我们称作“窝棚”,而且要在里面住上几个月一直到天冷,才能离开,回到自己家里。
距窝棚前面五六米远的地方,是一趟趟高地相间的参池与马道,参池上的细莘大大的叶子,细细的杆儿,每当风吹过所有的细莘,随风轻舞。动作的一致别提有多带劲儿,婀娜,轻柔,妩媚,这些言词来形容一点不为过;风停了,她静若处子,给人以安静平和。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如果你的牙疼可以把它拿来嚼碎了含在牙上,它会让你止疼,它是一种药材,它还有很多能耐,有很多功效,这些都是听二舅和姥姥们说的。我飞快的跑过马道,来到了参池的下端-没有开垦的山坡,停下了脚步。猫下腰,蹑手蹑脚,仔细的找着。
“咦,榛子怎么还在?”当我来到一个拳头大小的土洞口的时候,看到剥了外皮的榛子原封不动的还在那里,不免有些失望。
因为榛子是放在老鼠夹子的中间的,在张开的老鼠夹上我放了一根筷子粗细并且才于鼠夹半径的小棍子,而鼠夹的中心轴的位置被我一根细细的麻绳系着,拴在了不远处的一棵小树上。就这样的装备我有六七个呢,分布在参池附近。这是第一个。既然没变样我也懒得管它,继续向前走去。
一步,二步,三步......不远处的地上有一样东西在上下拍打,可就是没有离开原地。“哈哈,夹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