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Ten, nine......five, four, three, two, one ,Happy New Year! " , 随即,伦敦眼处烟花四起,绚烂的烟花伴随欢快的音乐。泰晤士河畔挤满了前来跨年的人,情侣间相互拥吻,朋友间相互问候,陌生人间相互举杯,大家随音乐起舞。
2017年与2018年的交棒,我在五彩缤纷的泰晤士河畔完成了。
其实这样的场景,五年前我在一本书里曾读到过,只是那时候我不曾想到,五年后的我,也走进了这样的场景里。
五年前,那时快要大学毕业的我,看到了傅真与毛铭基的《藏地白皮书》,深深的被傅真这个女孩子吸引。2003年,也是她快要大学毕业的时候,国内正值非典肆虐,学校闭校,大家都躲在家里不出门,即使出门也是“生人勿近”。
傅真,她打了个电话告知父母后,把书包往墙外一扔,翻墙而出,一个人踏上了去西藏的旅途。当然,傅真自己的描述,比这个更生动,看完,我拍案叫绝,这是怎样一个潇洒又勇敢的女子。
然而这只是她勇敢的第一步,后来她在西藏遇到了毛铭基,相知相爱,最后在伦敦结婚,开始工作,工作了几年后,她们两又一起辞职,放弃高薪的工作,携手共同环游世界。这些经历都被她写在了《泛若不系之舟》以及 《最好金龟换酒》当中。
作为她忠实的读者,她的每本书我都读过,思绪也跟着她走过了千山万水。我曾以为,这些书本给我的影响和思考也就是看书的那时,或者看完书的那几天。但似乎,它们对我的生活轨迹也产生了影响。或许,我体内就住着许多不安分的因子,一碰到特定的条件,便开始产生激烈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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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后,我离开了度过美好四年大学时光的厦门,只身一人前往深圳,在此之前,我对深圳一无所知,也不认识任何一个人。脑海中对深圳的唯一印象是,那是一个年轻又开放的城市,一切生机勃勃,而这样的印象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
我一个人拉着行李箱去了深圳,然后找工作,找房子,丝毫无所畏惧。在深圳工作四年后,认识了很多朋友,也渐渐熟悉了深圳,对这个城市有了更多的感情,但是,好像每次对陌生的东西开始感到熟悉和舒适时,我又会毫不犹豫、极度残忍的让自己跳出那种舒适圈,毅然的选择下一个陌生感、不安感、新鲜感。
那时候,一切的未知,都会莫名的挑动我兴奋的神经。
随后,我便辞了职,去伦敦读研,继续深造,《文化逆旅》的故事也就这样开始了。没去之前,对于伦敦的想象与去之后,似乎相差甚远;又似乎,相差无几。就好像人们常说最美丽的”西湖“ 是那个你没见过的 ”西湖“,其实也不尽然。可能 “西湖” 这边的景色让你大失所望;但是另一边,却又有你不曾有过的想象,伦敦的留学经历便是如此。
在伦敦的生活很充实、很丰富,当然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如果能的话,我又何必絮絮叨叨一年多,写一个《文化逆旅》集来记录。只是有时候,生活丰富与故事性的另一面,是主人公的跌宕起伏与不断奔波。读者读的趣味盎然,而主人公却很难从旁观者的角度,用一杯茶的时间,轻描淡写的翻过。
回国后的这几个月,突然有一种对于奔波的疲惫感,只想停下来,哪里也不去。突然间,大学毕业后这些年,甚至更早时期,不断从一地奔波到另一地,从一个家搬到一个家的日子,一股脑的奔涌而来,我似乎开始彻底讨厌奔波,难道传说中的奔波倦怠期又向我袭来?和以前不同的是,我开始彻底怀疑我一路走过来的选择,开始追究它们所谓的 “正确性“。
2018年和2019年的交接棒,我在朋友家里完成。
我哪里也没有去,而是选择在家里,对着电脑,对过去一年半的生活开始做总结,以及对过去五年的生活开始做梳理和反思,因为我迫切需要找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那一晚,我并没有找到答案。朋友开了一瓶珍藏多年的葡萄酒,我们轻轻碰杯,互道新年快乐!我也默默对自己说:“ 新年快乐!或许生活并不存在一个所谓的正确答案!”
实际上,停下来,总结和反思,是我这几个月一直在做的事情。
就在昨天晚上,我看到家里的书架上,那本五年前读过的 《藏地白皮书》,很是欣喜,没想到这本书还在呢。于是我又把这本书重新看了一遍,五年的时光,确实改变了很多东西,再看这本书,感悟也和以前很不一样了。但是,我很确信,有一样东西,我一直没有变:就是体内那些不安的分子还在,那种对未知和新鲜事物的探索,也仍然在挑动着我的兴奋神经。
突然,一切 “柳暗花明”,这本书的再次出现,似乎就是来给我一个答案。再次回首过往经历,让我后悔的是我本应该尝试,却因种种原因,没有尝试的事情;那些我勇敢追求的事情,没有一件是让我后悔的。如果当初,我能更勇敢一些,或许生命的广度会更广;深度也会更深。
就像去年在泰晤士河畔跨年时,我告诉自己的一样 “ 愿你永远如此勇敢无畏!“ ,如果过去如此;那么这句话也要送给当下的我,以及告诉未来的我。
“要一直这样勇敢无畏啊”!但是每一次的勇敢都要比前一次更强大、更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