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宁,不要离开!”说出这句话时,放牛娃满眼的泪水与悲伤,他小小的身子飞奔地穿梭在险峻的山坡两侧之间,跑向陪伴了他很久的马宁。
马宁,很久没有上山了,不知道为什么,也没有原因,可能是年老了吧。但是,好像他身上有某种神秘或者高贵的品质,被某些人发现了,请求他再度出山,放牛娃内心充满担忧和恐惧地牵着他的好友上山。他拉着他,温柔地指示着前方大部队,担心他落后,可又害怕他跟不上,但是他更不想失去着多年的好友。
因此,在深山之间,一大堆的牛群和一队队放牛人之间,他和马宁是一队,一对惺惺相惜,一对患难与共,一对群山中包含着深情的伙伴。因为放牛娃什么都没有,只有这陪伴了他的十几年来的马宁,是家人是朋友。马宁,不能用语言表达对放牛娃的深情,却一步一脚印都往他只是的方向走去,也怕因为自己的加速,或者许久未到深山中忽然颠跑起来的情状,引起放牛娃的更加过度的担忧。而且,很明显的是,他已经力不从心,他每一步都走得不容易,企图跟上大部队,但是他更愿意跟他亦步亦趋,相伴彼此。
溜了一圈之后,放牛娃和马宁回到大本营,但是看到的是一群放牛人,还有领队对马宁的关心,那种殷勤的关心不过是出于马宁身上那种神秘特质,有利于他向上级报告,对自己有利而已。虽然回到了大本营,牛群仍旧跟他们有很远的距离,那距离似乎遥不可及,冥冥注定似的。休息了好久,放牛人们以及牛群又开始赶路,那牛群‘策马奔腾’地狂奔在山峦的险坡上,好似获得了新生与自由,没有任何的阻力。这给放牛娃和马宁都带来了深深的担忧。
特别是马宁,他突然间变得好着急,脚步越来越急,放牛娃有点驾驭不了他了,但也随他去。因为他想要他的老朋友开心一点,所以也尽力地用自己小小的身子和短短的小腿奔向他,目之所及皆为马宁。马宁在获得老朋友的允许后,也像前面的牛群和一样自由的狂奔,前腿开始跳跃,后腿紧跟着用力往上蹬。这一跃一蹬,担心得放牛娃的心猛跳。他往后看,又一群牛群和一队放牛人。山上都是人和牛,黑压压一片的大水牛,还有橘红橘红的黄泥,黄泥土一块一块的石头,远处的青葱的草木。但不知怎的,他的心变得更加急促地跳动,几乎像是乒乓球般的弹跳。
当放牛娃又将眼神投向自己的老朋友时,他正开始又一次抬腿跳跃,就是这一跃,马宁用尽了全部心力,可就是没能完成向前进的动作。他庞大的身躯因晕眩失足,开始在满含荆棘般的石头险坡上慢慢滑落,然后像滚雪球一样快速滚落。看到这一幕,放牛娃放声大喊,“马宁——。”他顾不得后面的牛群,飞快横跨山坡,奔向马宁。到了马宁跟前,他双手抚摸着他的脸,马宁大大的眼睛,像一池潭水,水满溢出,慢慢地变干涸,只剩下眼角两行泪痕。放牛娃的心,像是被挖空了一样,空落落的,这世界忽然间丧失了温情变得冷冰冰。
“马宁,马宁——不要离开我!”顿时,我睁开双眼,原来我做了一场梦。梦中的马宁就像我小时候,家里的大水牛。我很喜欢他,因为我觉得他好像很有灵性,懂得我在说什么一样。小时候,我经常在深山里面放牛,还有一次我们整个放牛队的牛都有走失了,我和队里人翻山越岭,走了好几个山头去寻找我们各自丢失了的牛,因为那一头牛在我小时候可值钱了,是农村人家中的财富。
现在生活变迁好大,村里已经没有人养牛了,而我家的大水牛早就被卖给别人,不知道是继续为人耕作还是已沦为别人的盘中餐。我不知道他是否在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马宁,身上有很重要的东西,或许他于放牛娃而言是一种精神财富,指引着他前进,一旦失去,心便像被掏空,得到了失去感无力感空虚感。
马宁,马宁。你心中的马宁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