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城市的繁华深深勾住农村人的心。让更多的年轻人愿意走上背井离乡的路来到大城市为心中的大富大贵打拼。
小雨的父母也不例外。在小雨只有五个月大的时候就夫妻二人便去了一座繁华的城市打拼,为了生计。刚开始的艰苦,小雨是体会不到的。在爷爷怀里啼哭着,送别了连头也不回的母亲。独自享受着乡下的山,水,天,地和爷爷奶奶的爱度过了他的童年。
可是他总会在屋顶,凝视着天边将落的夕阳,想着自己的父母在哪?想着父母所在的那个都市有着比村口的小卖部的冰棒再多出一种的小卖部,那是课本里老师告诉他的。城市里的小卖部都很大,有卖很多很多东西。但是,此时他的心又是一颤,心灰意冷耷拉着脑袋下到楼下,可他已经好久好久没见过父母了,一切都离自己好远好远。想到这里,他抽噎了一下。
他八岁那年,父母在外开了家小店生意也有所好转。小日子过得红火起来了。小雨拿着父母寄来的一件又一件衣服,五花八门的玩具,还有那些在这之前想都不会想的游戏机,他笑得很开心,在同伴面前也显得有了面子。可是他内心深处还是依旧空荡荡的,依旧想着远方。
“是你妈打来的电话,雨,来接。”爷爷摇了摇话筒,小雨见状扭扭捏捏的起了身慢吞吞的来到话筒边。他是开心的,打心眼里的开心,毕竟这一通电话要等多久才会接到一次。
“喂,妈妈,我......我在呢。”他显得有些紧张和不协调。
电话那头传来了极其轻柔的声音“雨呀,妈这边不忙了,过几天暑假来这边玩。好吗?”没错,那是小雨的妈妈,许久未见的脸庞顿时在这些声音里变得熟悉起来。
电话这头的小雨愣了一下,过了许久回答说“嗯,好的,妈妈”说完,他便颤巍巍的放下话筒。这是一件何等大事,他内心的欣喜,脑子里五花八门对外面世界的幻想似乎就快要实现了。似乎明天他就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了。带着该有的兴奋他欢呼雀跃的度过了剩余的几天。
经过几个小时的长途跋涉,他随着接他的外婆来到了父母工作的小店里。初次见面时,说不出的羞涩,说不出的感觉。眼前的两个人,突然从单纯的话筒里的声音变成如今的模样。高大,慈爱,温暖,他找到家的感觉了,是的,毫不夸张的说这是他从爷爷奶奶那里得不到的感觉。
安排他住下后,小孩子的好奇心驱使他去探寻。他来到了城中村的后巷,盯着一切他从未见过得。有三层的楼房,有卫星电视,有可以玩的摇摇车 ,还有一个小村子里说不出的热闹。他内心的幻想似乎都可以实现了,这是家里的小伙伴所看不到的呀。
日复一日,小雨在这座都市里玩耍着。自娱自乐成了他每一天必不可少的活动。他的父母也打算让他在这里读书,这让他感到有点不安。其实他不喜欢在外面读书,毕竟只有村外的小学里才有树,有知了,有很多很多千奇百怪的东西。他不喜欢这么混沌的钢筋水泥。可父母的要求却是强硬的,无论他如何的哭诉。
他也开始发现原本温柔的母亲,变得冷眼且是喜怒无常。她总会因为一些小事掐小雨,或是不说话就出言严厉。让内心敏感的小雨总会偷偷哭泣。他有时候会求助于爸爸,可是爸爸的无可奈何,让小雨感觉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一样。这种感觉,是令人窒息的,火辣的。每晚他都会含着泪睡去。一接到爷爷从家里打来的电话他接过后总会哭腔的向爷爷问“爷爷,我......我想回家。”说完,电话那头的爷爷还是一如既往的说快了,快了。可时间过了很久,这个快了似乎从未实现 。
小雨不懂为什么妈妈爱他方法如此偏差,他每每在店口看着一对有一对母子十分温馨的走过,他内心变得空洞,渴求着这一切该发生在他身上该多好,该多好呀!但这是一个可笑的白日梦,犯错误就得挨打,即使夫亲很多次拦住了打小雨的母亲,可小雨仍是伤痕累累。无数次的渴求,无数次的希望,他也变得敏感,变得害怕了。
一年后,爷爷把小雨接回家,给他洗澡的过程中发现了他大腿上,背上,腰上都是用衣架打出来的墨青色的痕迹。他奶奶气愤地说“这还是当妈的吗?下这么重的手!”随后小雨的奶奶心疼地问了问小雨“疼吗?”小雨拉拉鼻涕说“不疼。嘻嘻。”
也许那种孤独,小雨再也不会体会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