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还是婴孩的自己,莫名感叹一句,果然我的性别是错的。照片中的娃,头上只有那么几撮毛,头因为还挺不直,只能歪着,也不知道看到什么,笑得没长牙的牙龈红红的两大排,整个一蠢蠢的小子样,要不是母亲欣慰告诉我,这是我婴孩时的样子,我还真以为这是我老弟小时候的模样,但回过神想想,不太对,老弟刚出生时,黑得跟个煤炭似的,怎么可能这么白白嫩嫩的呢?
母亲又是一脸痛心疾首地对我说,当时的我被抱出去逛街时,人人都夸着这娃娃长得真俊,是个男娃娃吧?然而,事实上,我就是个如假包换的女娃!现在回想,当时的亲戚好友真是厉害,能够看透我的心思,自小就想当个男娃娃,而不是个单身至今的女汉子。
照相那会,是和二表哥一块去照的。二表哥只大我三岁,照片里的他和我,完全是相反的两个表情,二表哥显露出他那个年纪里应该有的呆萌感,而我却是笑得都快看到内脏器官了。母亲说,当时她和姨妈为了我能够好好拍照片,特意让我坐着高一点的儿童椅,双手放在椅子前面的板子上,手指上带着小金戒指,母亲和姨妈就站在我前面,一直逗着我,就为了我能够笑,看着这如此开怀的大笑与我二表哥那呆萌的表情,估计二表哥当时内心OS:还让不让人好好拍照了?吓到本宝宝了!
母亲经常跟我说,我腿是软的,完全没骨头,因为我竟然是3岁的时候被逼着才学会走路的。每每听到此,总是由衷心疼我爸妈,也万分愧疚,居然抱了我整整三年,爸妈的手臂居然承受我这体重,被我折磨了整整三年。母亲说,老弟小时候是四肢并用着用爬的,然后扶住东西自己尝试站起来的,大概一岁左右就能慢慢学会走路了;然而我呢,两手当然是用来抓东西吃的,至于移动这种事,全程由屁股代劳,一条腿往前伸,用力蹬一下,将屁股移前,再收回腿。正是因为如此,屁股那地方的布料,真真是受不起我这般折腾,总是被磨破了。
至于最终学会走路,每次听到母亲讲述,内心顿时心疼自己如此坚强。那年春节,她和老爹抱着我准备去逛街,回来的时候,爸妈看着仍畏缩在他们怀里的我,心想,这孩子总这样抱着实在不成体统,太累人了!于是,夫妻俩一人抓我一只手,就这么从集市那拎着我回家,在这当时于我来说堪比长征的回家路途,我终于时隔三年,学会走路,没错,被拎着学会的走路,我现在只想知道,我后来是不是身体悬空,脚步虚浮于半空中,像拎小鸡仔一样被拎着回家的。别人家的小孩缩在父母怀里过春节,我的父母是借着春节对我的走路进行了魔鬼特训。从此以后,我终于脱离父母温暖舒适的怀抱,迈着踉跄小步伐,真正行走于这天地之间,也终于,我屁股那部分的衣服终于不用再加厚补丁了。
母亲常说,用屁股借力移动时的我,是最懂事的时候。当时一蹬一蹭一使劲往前艰难移动的我,会看到一大家子里,唯独母亲没有喝茶,便用小手抓着茶杯,继续一蹬一蹭往前,把茶杯拿给母亲。
然而,也是最不懂事的时候,两天一感冒,三天一发烧,打针吃药是家常便饭。老爹出海时,就只剩母亲因为我而忙前忙后,家里医院两边跑,母女相依为命,但幸亏,婴孩时的我嗜睡,晚上倒不会像老弟小时候那般晚上还哭闹折腾人,气得老爹差点拎起他直接丢窗外去,但也因为小时候睡得太多,导致我后脑勺是一个平面,像是被截面割断一般,扁平扁平的。
婴孩的我,记忆早已丢失,那时完全记不住事,更不用说回忆了,全靠母亲一点一滴将小时候的我与现在的我进行对比,向我叙说,以此凸显现在的我简直没心没肺,不懂事,脾气差,完全没有一个大人的样子,也导致我边听边扼腕叹息,怎么当时错了性别,这怎么听都觉得我应该是个男娃娃才对,不该是这女娃身的。
然而事已至此,好吧,女娃身就女娃身,大不了混个女汉子来弥补这缺憾好了。
(PS:虽然文笔不太好,但还是将用回忆的形式,记录这20多年来的点滴回忆,回首过去,感恩现在,通过指尖,写下这生活或笑或哭或酸甜苦辣咸的,流沙般逝去的时间,至少,写下来,它就不会再逃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