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去活?

  一个人的一生,从来都没有人知道如何去过。或许有的人活着活着突然明白,却已然老之将至;或许有的人一生不幸,至死也没能活个明白;又或许有人先天早慧,属于幸运儿之列,也未可知。也许在大多数人那,是偶然打破了潘多拉魔盒,被迸出的所吓了一跳。

  毕业半年来,我发现自己逝去的日子全然凭运气至此。没有努力,算是虚度了时光。发现是从小学同事那开始的。她并没有受过师范教育,也没有汉语的专业功底。可是她确实够努力,为了开一次家长会,加班到凌晨。我突然醒悟,忽然觉得,所有的都是付出所致,并不能靠运气。在上学的时候,学校从所有师范专业中选拔人去省里参加试讲比赛,每个人都要参加。可是每每到试讲之时却草草读过PPT便算结束了。甚至有一次,我竟草草的筛了一篇PPT,就去讲了。结果自是不如意,老师说讲的不清楚,同学也给我说不知道讲的啥。我自己也不知道讲些什么。这样的日子着实算得上是浑浑噩噩了。

  这篇文章,写着写着突然罢笔。断了就不去续,也不去想了。似是一直以来的常态。我不知道是否写文字应该凭着思绪写下去,还是强迫自己锻炼一种什么意志之类的东西。有很多人说写作,写就成功了。今日想来似乎确实有几分道理。之前一直觉得写作,应当凭借一种灵感,一种思路,一种感觉。现在想想,平时不去练哪来的思路与感觉呢?或许生活应当如是吧。

  活着找一个能活下去的手段是极其重要的。在毕业之后,我不明白怎样去选取合适的工作,迷失在路上。特别是看着曾经不如我成绩好的,一个个都找到了工作,并持之以恒的做下去,我开始想自己是否做错了什么呢?首先关于自主。我一直都渴望能够自主,能够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可是我似乎在过程中发现,承担后果不是说说那么容易,也不是想想那么简单。在这半年里我似乎发现了某种属于成年人的东西。自主,不是像童年打碎了花瓶,只需挨一顿打,就能完事了。成年更像是,把花瓶打碎了,还要去考虑如何把花瓶处理等一系列的问题。虽然不必挨打,却别是一番体味。在小时候,经常需要报备。去了某某地,干了某某事,就像是要控制一个提线木偶。而我唯一庆幸的是,在我被扔进别人家又回来时,没有人去关注你到底去哪?甚至可以夜不归宿,只会有母亲问一下在哪。关于这个有一次我知道了父亲的答案,他还没玩够。五十多了,说自己没玩够。有时想想这句话觉得荒唐的可笑。连我一个二十多岁的人都觉得不能去虚度光阴,要干点什么的时候,五十岁的觉得没玩够。算了,我真不想说下去了。说回自主的话题,直到如今我父亲竟然常想着去控制我,替我做决定。有时,他觉得问题太大,又把皮球踢回我这,可我做了决定他又要埋怨没有给他说。我真的很反感这个家,有时觉得要把这一切砸个稀巴烂。可我也舍不得,这个房子带给我的温暖。虽然,在夏天,它比外边还热;在冬天和外边差不多冷。可我还是舍不得。有时,常常觉得这个小房子就是我的父母,这个城市就是我的父母。在儿时的深夜里,在深夜打不开门时,我会在荒凉的家属院等母亲下班。而这块场地,属于这个城市。

再次,说说我自己吧。我不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是什么,常常惧怕,常常不知道该往何处去。在又去找工作时,我常常去问问这个,问问那个。而我,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又一次,习惯性的把自主的权利推给了他人。我不能想象,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不去做一个提线木偶,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我父亲是怎样的暴跳如雷呵。在他那,一个孩子就是一个狗,或者别的什么东西,大抵可以等同于玩物。在高兴时,可以去问问,不高兴了,就可以随意弃置。我知道,作为一个人,一定要为自己负责的。可我从小受过的教育,又告诉我,要听话。在两种矛盾下,我常常赞同前者,而去做后者。有时想想有点像朱苏进在《孤独与寂静》里写的那样“我是否贪婪而狡猾,即在孤独者面前展示自己拥有的热闹,也在热闹人那里展示自己拥有的孤独?试图以此证明比他们两类都强?”我不知道,是否我既要展现自己比他人孝敬,又要展示自己比他人理智?常常在两者间徘徊不定。

几天前,一个在我看来对中文理解力极低的弟弟,用训诫的口吻说:要去干点啥,整天批判社会有什么用?只有做好了别人才会听从。他觉得我读那么多书没什么用。我需要解释几点:1.对于社会事件能发表自己独立的看法,不是为了让别人接受。只是多了一种看问题的角度,如果言及社会不合理的地方就是批判的话,那话语似乎无法存在。其次,社会是一个发展的历程,必然有好有坏,一味唱赞歌,世界怎么发展?2.他说的读书“无用”,我明白,是要把书变成外化的东西。或是让别人顺从,或是变成钱,除此之外,读书无用。而我确实陷入了,他说的无用之中,有时我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非要看无用的书,做无用的事。明知道,一切不会迅速改变;明知道,说了跟放屁一样,还不带响;明知道,会惹一身骚,为什么还要去做!有时我自己也想不明白。可他说的唯一使我赞同的,是他说的去干。就像之前所提到的,关于写作。这还使我想到杨绛回复一个年轻人写的那样:“你就是读书太少,想得太多。”我之前从不以为然,觉得想必然是要想的,不思考怎么前行。当我弟弟说去干时,我想到了这句话,确实是读书太少,当读到融汇贯通的境界,自然就不纠结。至于想得太多,思而不学则罔,学而不思则殆。

之前,我一直觉得孩子才是人世间唯一的希望,尤其是当已有了自己的孩子。可是,我刚才突然想到,是否自己太自私了,为了自己的希望,而去折腾一个生命。突然觉得丁克,伟大光荣正确。可我还是想有一个希望。

另外,就是去做,无论做什么,全身心的去投入,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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