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年没回家过年,我才真正懂得“年味”是什么

在瑞典生活的第14个年头,中国年的味道,早已淡去。

自2008年去深圳工作后,我便很少再回父母家过年,算起来,已有整整17年了。17年,足以让人对某些事物变得模糊,可“过年”却像一根埋藏在记忆深处的线,一旦被触动,依然会泛起涟漪。

即便自己不过中国年,但每当看到家家户户团聚的画面,心里难免会生出一丝落寞。就像我在上一篇文章里写的,节日的仪式感,是自己赋予的。

你不想过,它就是普通的一天;你想认真过,它便值得隆重对待。

人在异乡久了,越发容易想起小时候的年味。

那时候的年味,是热腾腾的炊烟

我的家在农村,过年时,父母总会在院子里支起大锅,蒸馒头、包包子、炸肉。北方的冬天冷得刺骨,但我特别喜欢帮父母烧柴火,因为蹲在灶台前烤火,既暖和,又有一种参与其中的满足感。

母亲会洗一大堆蔬菜,以便来客时随时能端上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那时家里没有自来水,所有的水都得靠“压井”打上来。母亲总说,刚打出来的水还冒着热气,暖暖的,很舒服。

可是我,小时候的手常年冻疮,又红又肿,连碰水都不敢。但我还是愿意帮母亲压水——因为那是属于我和母亲的小小互动。

每次我使劲压水,母亲就在旁边笑呵呵地看着,说:“闺女长大了,越来越有力气了!”我便更起劲地展示自己,希望赢得她更多的夸奖。

那个时候,压水不仅仅是个活计,而是一种母女之间温暖的交流,一种能让我感受到“被需要”的幸福感。

后来,家里装上了自来水,压井被父亲用布条和胶带封住,不再启用。

但那口井,并没有从我心里消失——它曾是我们家的生命之源,承载着父母的辛劳,也浇灌着我的童年记忆。

那时候的年味,是母亲亲手缝的棉衣

年味里最让我期待的,是新衣服。

80年代出生的孩子,新衣服往往是过年才能拥有的奢侈品。有钱的人家,会买最新潮的款式,而像我这样的孩子,穿的则是母亲亲手缝制的衣服。

她会跟着邻居家的母亲们,互相借鉴着裁剪最新的样式,或者去买得起新衣服的那一家,比照着裁剪一样的款式,买来布料,连夜赶工。因为她也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女儿穿上新衣服地喜悦。

母亲做的衣服,在我眼里是世界上最漂亮的。绾的盘扣精致极了,手工绣的花开得灿烂,每一针每一线,都藏着她的爱。那时候我觉得,母亲无所不能。

大年初一一大早,我就迫不及待地穿上,整个春节都舍不得脱下。即便到了假期快结束,衣服上沾满了油渍,我仍然想穿着它去学校,让同学们看看我的“新衣”。

现在回头想想,那时的自己傻乎乎,又是多可爱,也多容易满足。而如今地我们,衣服想买就买,不喜欢就随手扔掉,却很少再有那种对“新”的珍惜和感恩。

年味,从来不是热闹本身,而是被爱包裹的归属感

物质的贫乏不可怕,可怕的是少了对生活的感恩,少了对“得到”地满足,少了对陪伴的珍惜,少了对爱与付出的体会。

我怀念小时候的年味,与其说是那时的热闹和仪式感,不如说,是父母的“参与感”,让这个节日充满了温度。

他们带着我们一起扫屋子、贴对联、准备年夜饭,所有的细节,都是为了让家里有一个完整的“年”。

但我不愿意只是活在对过去的怀念里。怀念,只能让我们更深刻地感受到过去的美好,却无法增加当下的幸福感。

只有用心活在当下,才能真正找回“年味”。

就像《瓦尔登湖》里说的:“生活的意义,在于找到一种仪式感,让每一天都充满意义。”

所以,我愿意认真过每一天,让日子不被庸常淹没,不再每天只是匆匆忙忙,却忘了慢下来感受生活中的小“确幸”和美好的一个个瞬间和温馨。

我愿意和孩子们一起创造属于我们的仪式感,让他们在长大后,也能回忆起——小时候的年,真的有“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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