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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8:诞生之210你们
石黄菊出来后直奔门洞。已经有男社员被喊进去见过老头子,因此也就没人再追问石黄菊。石黄菊一把拽住尚青雉,拉起她朝外走。尚青雉想要挣脱,被石黄菊狠狠地盯一眼,也就跟着走出门洞。
离开人群一段距离,尚青雉又站下来,冷冰冰的说:“有话就说吧!”
石黄菊说:“我们去电磨房,不是一句两句话能说的清楚。”
尚青雉说:“是他让你来做说客?”
石黄菊打趣说:“你们两个怎么都这么聪明?”
大概是因为石黄菊把她和他合并成一个“你们”让尚青雉中听,她语气缓和很多的说:“他说什么?”
石黄菊拉住尚青雉的一只手,这次她没有甩脱。石黄菊说:“下午去队部见他吧!你们坐下来好好谈谈。”
尚青雉的手用力反攥住石黄菊,轻轻喊道:“这是他说的?”但是,很快她就冷静下来,目光依旧瞟着队部的门又说,“他是下定决心要拒绝我。本想让你来做这个说客,可是你又把这个烫手的山芋丢回给他,让他直接来跟我说,让我彻底的死心。”
石黄菊几乎可以百分百的确认她不是疯子,就是因为她的分析实在是太透彻,她一眼看穿表层直达本质。
石黄菊坚持要跟她一起到电磨房去聊聊,尚青雉却认为没有必要。她知道下午自己该说什么,甚至能想到赵海礁又会说什么,更能猜到有人欢喜有人愁的结果。
越是看尚青雉有恃无恐,石黄菊心里越是没底。能做到宠辱不惊的只有两种人,一种人是涵养深不可测,脸皮厚的好像城墙,黑的像是锅底,心狠的连自己都能欺骗的人;另一种人就是心如枯槁,人已经像是行尸走肉,感情麻木的就像浸在卤水里,心就是一滩冷灰的人。
赵海礁要跟她摊牌,她会是什么反应?换成自己一往情深却被无情拒绝会如何面对?单单这样抽象的思考是得不出具体的结果,必须要设身处地的融入角色去看问题,可她又不是尚青雉。那她只能——
假如此时此刻她面对的是尚良正。尚良正毅然决然的跟她提出离婚,无论她同意或不同意都要离婚,她会怎样?
她激灵灵的打个冷颤,发觉刚刚停住的雨丝又飘起来,而两个人就肩并肩的站在如银针般的细雨中。她把手中的蓑笠给尚青雉带上,拉着她朝家里走。
尚青雉恋恋不舍的扭头看看队部的门,没有赵海礁的身影。
章道山看见石黄菊带着尚青雉回来,站到台阶上打招呼说:“青雉过来了?”
尚青雉瞥她一眼,没有理会,紧走几步先进了屋。却原来是上午石黄菊走的着急,忘了锁门。
婆婆章道山又在外面问有没有给尚道山送去蓑衣,问天上下雨了,他怎么还没回来。石黄菊应声说不知道,关上门,丢给尚青雉一把毛巾,让她仔细的擦擦打湿的头发。
婆婆在外面默默叨叨的不知道还在嘟囔什么。尚青雉一边擦脸一边问章道山是不是平常也这样,和他们一起住一辈子不烦吗?
石黄菊忙着刷锅洗菜,悄声的说:“烦,又有什么办法?”
尚青雉擦干头脸,走到门后去放毛巾,突然朝着门外大声喊:“三妈,外面下雨呢!你要想听就进来坐,别在外面淋坏了!”
石黄菊在心里叹口气,这个尚青雉绝对是故意的。石黄菊觉得自己再怎样开导尚青雉都已经没有什么作用,也就不过多的提这件事。两人吃过饭,无话可聊,打个盹只等着下午去上工的钟声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