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之后的几天，白日里东华要去讲学，凤九心里惦记着频婆果的事情，便独自一人去了解忧泉，探寻一番。

解忧泉由四条巨蟒守护，外人轻易近不了频婆果分毫，好巧不巧，凤九最怕的就是蛇，她打了个哆嗦，自言道:“看来想靠我自己取果子太难了，这事没法瞒着东华来做。”

凤九决定先回去，可她刚离开就有一个人从树后走了出来，姬衡看着凤九离去的背影又看向解忧泉心的频婆果，眼中的不甘之意越来越浓，明明是她先认识的帝君，曾经要嫁给帝君的也是她，现在一个三万岁的小帝姬却突然成了东华帝君的帝后，她无法接受。明明帝君也是在意自己的，不然怎么会为自己以身渡毒，姬衡决心，一定要将东华抢回来。

东华此时还在讲学，凤九打定主意通过东华拿频婆果，便先去了厨房，准备做些糕点去讨好他，她记得在凡间时，王君就喜欢她的手艺。而姬衡却先凤九一步去了学舍等东华，所以当凤九提着一盒糕点来的时候就看到姬衡同东华在说着什么，她躲到一旁，只听到两个人的交谈。

“老师。我听说今年宗学竞赛，胜者的奖品是频婆果，姬衡有个不情之请，希望您能答应。”

东华对频婆果没什么所谓，便由着姬衡说了下去。

“我身中秋水毒，老师虽为我以身渡毒，可残留的毒性还是会不时折磨我。听说频婆果可压制秋水毒的毒性，不知老师能否做主将今年的奖品换掉，把这果子给我。”

东华听她所言眉头微皱，换掉奖品虽然不是什么难事，可难免对那些学子不公。姬衡见东华没有松口，又说道:“我知道此举有些不妥，若非深受剧毒所苦，我也不会向老师开这个口……”

东华被姬衡说的有些头疼，怎么会有人说话这么繁琐，不过是个果子，她要给她算了，东华截住姬衡后面的话，回道:“你回去吧，频婆果过几日我派人送到你院子里。”

凤九听到东华应了姬衡不免有些心急，频婆果要是给了姬衡，她就没有了，从以前到现在，她跟姬衡是真的不对盘吧，如此情况她不能干看着，便走了出来。

“东华，果子不能给她！”

东华突然听到凤九的声音看向她:“你在偷听我们说话？”

凤九把食盒往东华手里一塞，有些委屈:“我好心给你做了些糕点，明明是我来的时候你们就在说话。”

凤九的样子看的东华心里欢喜，刚答应给姬衡的频婆果他要回来也没什么，可姬衡却先他开了口:“凤九殿下，不知这频婆果为何不能给我，是你想要吗？”

姬衡一提东华对这原因也有了一丝兴趣，想着听听凤九的回答也不错。

青提的事情总不能说给外人听，凤九灵机一动，说道:“因为我不喜欢我的夫君送东西给别的女人。”

姬衡错愕地看着凤九，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东华略带笑意，揽着凤九的腰带进自己怀里:“夫人说的对，不送了。”

当着姬衡的面被东华抱在怀里凤九有些害羞，只好埋头无言，东华又看向姬衡:“你的余毒本君会嘱咐梵音谷的医师多备药材压制的。”

18

说完东华抱起凤九就离开了，姬衡在身后恨的咬牙却没有办法，她不信不过是凤九一句不同意，老师就把答应给她的果子收了回去，老师明明是在乎她的。也不信凤九说的原因，她亲眼看到凤九在解忧泉边站了许久，还说了想要频婆果，老师最恨欺骗，她如今这么说再想向老师讨果子哪有那么容易。

凤九从东华怀里挣脱出来，想到自己的目的是要频婆果，可不仅是这果子不能给姬衡。

“东华，频婆果能不能给我啊？”

东华顿时感到像一盆冷水泼到头上:“所以你不让我给姬衡是因为你想要？”

凤九想起自己刚才的回答，硬着头皮说:“不仅如此，我刚刚说的也是其中一个原因。”

“是吗？”东华没那么容易被骗:“如果不是你想要，刚刚听到我要把果子给姬衡你还会出来阻止吗？”

东华希望她说会，可事实证明他永远等不到。

凤九沉默了几瞬，说:“你要给她我哪有什么理由……”

凤九声音越来越低，说到最后也觉得说不下去，因为她刚刚拦了，还成功了。

“要频婆果做什么？”

东华自嘲一笑，他说自己不是宋玄仁那个傻子，却因为她对自己的一点在意开心许久，可这个在意终究是太轻了。

“呵。为了叶青缇吧。”

他做了这么久神仙，总不至于连频婆果的功效都不知道，她要频婆果，无非是为了叶青缇的仙身，原来她从始至终没有相信他。

“不是。”凤九矢口否认，她同东华好不容易缓和了，赶紧把自己的想法表达清楚:“我是觉得你要为青提造仙体，有频婆果会容易一些，我是想让你不要那么辛苦。”

“说到底还是为了叶青缇。”东华面色变得冷酷:“真的心疼我，我不给叶青缇仙体了如何？”

凤九想到青提死在自己面前，想到他以后成为恶妖，上前抓住东华袖口，直接喊了出来:“不行！”

“你想要频婆果？”东华将凤九甩到地上:“想都不要想！”

东华看了凤九一眼，压下心中不忍离开，姬衡此时走了进来，看着凤九:“凤九殿下，需要我扶你起来吗？”

凤九看着姬衡，突然明白了什么:“你是故意的？你知道我想要频婆果？”

姬衡冲凤九一笑:“那也要殿下自己想要才行啊。殿下不如猜猜，最后这频婆果会到谁的手里？”

姬衡看凤九脸色发白，继续说道:“我不知你同老师之间发生了什么，但老师三百年来为我解毒，对我照顾无微不至。曾经我与老师有婚约，是我那时看不清自己的心逃了婚，可你凭什么成为他的帝后？我要感谢你让我看清自己的心，我想老师知道我爱上他了他也会很开心的。”

凤九脸色愈发地白，她知道东华喜欢姬衡，她是小狐狸的时候见过的，原来当初他们没有结成婚是姬衡的问题，她怕了，东华娶她是为了报复她，是因为王君，东华帝君同白凤九，从来不相识。

姬衡看自己的目的达到便也离开了，她相信只要白凤九离开帝君，她一定会成为东华帝君的帝后。

凤九想，强求的终归不会是她的，频婆果如今还在树上，可又能留多久呢？她必须赶紧拿到频婆果，没了东华，要为青提造仙体更少不了频婆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