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台记》,唐韩琬撰。原十二卷,今存一卷。散见于诸集,陶宗仪《说郛》卷五十一(委婉山堂刻本,31至35页)收录的《御史台记》中只有九则。吴曾祺《旧小说》乙集(民国十年上海商务印书馆排印本,786至791页)收录的《御史台记》则有十一则。
《捧腹编》收录了十五则,不知许自昌看的是哪个版本,这次便只整理不校对了。
第一则《畿尉有六道》
唐时戏:“畿尉有六道:入御史为佛道,入评事为仙道,入京尉为人道,入畿丞为苦海道,入县令为畜生道,入判司为饿鬼道。”
评注:此“六道”之说戏谑地点名了唐朝时京官的等级差异。御史、评事此等谏官,高居御史台这样的国家监察机构,用仙佛来形容最合适不过。京尉、畿丞这类中层官员,上面给压力,却还能转嫁给下属,也算有了个“官样”。至于县令、判司这样的下层官吏,上面一张嘴,就要跑断腿,说其为畜生、恶鬼也十分贴切。
此乃“官场六道”,倘若是“人生六道”的话,无论在那个时代,能吃国家饭内就算在人道以上了,如今虽未有饿死之人,像畜生一般被压榨地却也大有人在。
第二则《谁能逐黑齿常之》
唐司门员外郎张文成好为俳谐,诗赋行于代。时大将军黑齿常之将出征,或人勉之曰:“公官卑,何不从行?”
文成曰:“宁可且将朱唇饮酒,谁能逐你黑齿常之?”
评注:张鷟,字文成,号“青钱学士”,在前面已经讲过其所著的《朝野佥载》中的六十四则短文。黑齿常之,初唐名将,早年于河源军挫败吐蕃,垂拱三年于朔州大胜突厥,进封燕国公,后因周兴陷害而自杀。
“朱唇饮酒”对“黑齿尝汁”,这个谐音挺妙,张鷟老这么点评别人,就不怕挨揍么?
二零二一年八月二十六日,连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