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我栽种了一盆滴水观音,其实也不完全是滴水观音,间或种了些多肉植物。如今落户了已一年有余,无声无息间已存活了下来,除了多肉植物长势喜人,滴水观音则瘦骨嶙峋、有点强弩之末的衰落。 当初移栽的时候,未及多想。只是觉得仅有滴水观音太显冷清,孤寒,应该有个伙伴而已。潜意识里面也有想把这花盆搞成袖珍的鲁迅百草园般。花样繁多,热热闹闹。给冷清的办公室升腾起一股烟火气。 滴水观音是我从广州带回来的。在南方热带地区滴水观音是像北方田间地头的野草一样普遍的植物。司空见惯的人们连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不过应了那句话,橘生于南则为橘,橘生于北则为枳。一旦到了北方,便视若珍宝,得以登堂入室。不过相较于北方的植物而言,他那修长挺拔的枝干,宽大厚重叶片,充满生机的绿意质感。拥有难以抵挡的诱惑。似乎如大家闺秀般慷慨大方。而北方的则小里小气,显局促的多。工作闲暇,偶然一瞥,顿觉赏心悦目,心旷神怡。 不过相距1000多公里的南北方气候差别,无疑让滴水观音饱受水土不服之苦。养了一年,原本挺拔粗壮的枝干变得纤细了。原本厚重的叶片变得单薄了。相较广州而言,更显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是啊,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也养一方花草。温暖湿润四季如夏的广州。滴水观音每天吃饱喝足,犹如每天都在洗桑拿般。气宇轩昂,饱满如朝气蓬勃的少年。而到北方气候干旱、雨水稀少。原本大吃大喝,大手大脚习惯的阔少爷,要勒紧裤腰带,过苦日子,缺吃少穿。故而营养不良,无精打采亦是在所难免。 假如滴水观音是一只鸟儿,有着灵活的翅膀,思念故乡的时候,一定会瞅瞅一眼,偷跑回去。但毕竟的植物,他也就无可奈何了。除了适者生存或者被淘汰出局,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