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AKUMA婧
微信公众号:嘿她
“趁着有网还能白话会儿,一会出了城市就没网了……”
囡囡发完消息,又传来了小视频,黑漆的夜色里,有火车咣当咣当的声音。
他要走将近二十个个小时,跨越一个白天和晚上的轮换,从身处北方的帝都再一路北上,奔赴远在黑龙江的故乡。陪伴他漫漫长途的,只有手机里下载的七八集电视剧,和窗外冰冻的雪原。
年关将至,每一天都有更多的人返乡,带着各种各样复杂的情绪。
打开手机,一条新闻推送跳到了我的眼前,几个农民工因为买不到火车票,咬牙买了两千块每张的机票,就算延误也要飞回家。
朋友圈里,各种各样的年会抽奖纷至沓来的充斥着眼眶,各家公众号开始八BAT、程序猿产品狗等等的年终奖,两个月,十个月,二十四个月……
转过小年,北京的路边一夜之间都挂上了红灯笼,长长的一串,在夜色中增添着年的喜气。
有钱没钱,该回家过年了。
在外辗转奔波了一年,年末的时带着荷包里的收成,开始盘算着过年的时候能败多少。
囡囡走了,我的归家日期也渐渐近了,不知不觉中,情绪里居然有了一丝近乡情怯的紧张。
风尘仆仆的旅途,奔赴的是经年分别的亲人。
独自在外面的时候,自己全权做主着自己的生活,每天要吃什么,要做什么,周末是要去跑步还是要赖床,把自己忙的团团转也好放任自己犯拖延症也好,都不会有人来干涉,每个人都生活在自己的小圈子里,城市森林里行走着一个又一个独立的人,分外的自由,却也是分外的孤独寂寞。
家里不似自己一个人生活时的样子。年节上总是人来人往,虽说大概都是亲戚朋友,却一个都不认得。看着好多陌生的面孔和父母谈笑风生,家长里短,我这样人越多越涩缩的性格只好躲在屋子里,把卧室门和被窝当盔甲,任他们造去,闹去。
其实想来并没有什么,每次要回家的时候却还是犹疑不堪,便是近乡情怯了吧。虽说是回家回家,长年在外的工作和生活却让家这个词变得疏离,甚至于回家了之后还会有水土不服的情况发生,简直好笑又好气。
家里虽然在镇上,却也不通集体供暖。各家要么自己安装了家庭暖气片,要么在主要活动的屋子里架设炉子,用以填烧的东西总是杂七杂八。因为院子有着家具厂,总是有木头的下脚料供着炉子烧,虽然省心,却终日有着烟气。
我是个不喜烟气的人,走在马路上七八米开外都能感觉到有吸烟的人,每次总是会绕远远的躲开,要不然总会呛咳个不停。
想也是因为这,回去七八天的日子,皮肤变差了许多,泛了很多红肿敏感的逗逗,直到上班一周半后才缓解了过来。
但即便家里的生活有着种种的不便,我却还是贪恋着那属于家乡的一点亲切感,贪恋属于父母的唠唠叨叨,贪恋每天赖床的时候家里人一遍又一遍的敲门催着,那变得赖皮而轻松的自己。
亲情,总会让一个人有归属感,对于无比温暖重要的亲情和团聚,那些年节上亲戚的催婚、同乡无谓的攀比、还有不甚习惯的日常,仿佛已经不是那么值得在意。
前几天家里人打电话来,戏谑着要我带北京全聚德的烤鸭回去。东扯西扯的玩笑过后,妈妈一本正经的说家里已经备下了羊肉,准备等我回去的晚上包羊肉馅饺子。
身虽在六百里之外的城市,心却瞬间被带回了家里,仿佛热气腾腾的大盘饺子已经开锅,可乐啤酒瓜子核桃摆在茶几上,小辈的娃娃们抢着塑料的金箍棒和猪八戒耙在客厅里闹来闹去,外面的嘈杂鼎沸让我烦的很,把被子蒙了紧,却再也睡不着。
“吃饭啦!快起来!”弟弟在卧室外敲着门喊着,我顶着一头凌乱的发钻出被窝,解锁手机——诶,都十二点了。
哈哈,想来在家里也就是这幅光景了。吃吃喝喝睡大觉,聚会玩乐胡乱吃喝,告别了便当和快餐的人们,天天被各家的妈妈催着吃一天三顿摆满桌的饭,放假七八天的日子,腰身和脸蛋都是要胖一圈的。
幸福还能怎么样呢?有着家里人的惦念,唠叨,叮嘱,关心,可以放下一切的小心,轻轻松松,随随便便的滚来滚去,就是莫大的福气了。为了亲情,哪怕千里迢迢,日夜兼程又怎样?
这是一篇在2016农历年前就已经开始写的文章。如你所见我是个迟钝症患者,所以直到现在才发出来。以后我也肯定不能及时的追二十四节气七十八假日的各种热点(慢慢你们就会习惯我这个马后炮的)嗯哼。
文:AKUMA婧
封面及配图均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