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公正”也许并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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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就看过迈克尔桑德尔的关于这个话题的网上视频公开课,他的这个公开课热度非常高,讨论的也都是非常典型非常难以抉择的社会问题和社会道德讨论。

这本书涉及了很多比较难以评判的社会问题,比如说代孕问题,比如说社会财富的分配,比如说堕胎。

其中很多选择从正反两面来说都各有道理,各持己见,你可能会觉得两方面都有自己的理由,比较难以去抉择,作者并没有给出真正的解决答案而是把问题的答案留给读者自己去思考。

有些问题在国内也已经成为争论的热门话题,比如下面这个案例:

2004年夏,飓风“查理”从墨西哥湾咆哮而出,横扫佛罗里达,直至大西洋。此次飓风夺去了22条生命,并造成了110亿美元的经济损失;同时,它还引发了一场关于价格欺诈的争论。 在奥兰多市内的一个加油站,原本2美元的冰袋卖到了10美元。当时正值8月中旬,因为停电不能使用冰箱和空调,所以人们别无选择,而只能购买高价冰块。飓风刮倒了很多大树,使得链锯的需求量猛增;很多住宅的屋顶也急需修葺。然而,从屋顶上清理掉两棵树竟然也要付给施工方2.3万美元。平时在商店里卖250美元的小型家用发电机此时却涨到了2000美元。一个77岁老妪和她年迈的丈夫以及残疾的女儿在飓风中逃出家门,住进一家汽车旅馆,但此时每个房间的单日住宿价格已从40美元飙升到了160美元。佛罗里达州的居民被飙升的物价激怒了。《今日美国》(USA Today)的一个头条报道如此命名:“刚送走飓风,又迎来秃鹰”。当一个居民得知他需要花费10500美元才能将一棵压在屋顶上的大树移掉时,说道:“企图利用别人的困难和痛苦发财是不对的。”佛罗里达州总检察长查理·克里斯特(Charlie Crist)同意此种说法:“有些人的灵魂是如此贪婪,竟然想在别人遭受飓风灾害时趁机发财。” 佛罗里达州有一项反价格欺诈法。在此次飓风之后,总检察长办公室收到两千多件投诉,并有人通过诉讼获得了赔偿。西棕榈滩(West Palm Beach)的一家“戴斯酒店”(Days Inn)由于索价过高,被处以7万美元的罚款,以赔偿消费者的损失。 然而,当克里斯特着手执行反价格欺诈法时,有些经济学家却认为,该法律并不适用这种情况,而人们的愤怒也是误解所致。只有中世纪的哲学家和神学家才会认为商品交换应当根据基于传统或物品固有价值的“正当的价格”来进行。在当下的市场经济中,价格应该由供求关系决定,“正当的价格”在商品交换中已不复存在。

我记得那场飓风,有张照片是有个中年人抱着自己的狗在洪水里行走,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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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涉到不可抗的突发性灾难时,物价和服务价格的提高究竟是符合商品定价规律的正常现象还是一场趁火打劫的道德灾难?

在国内,我们也遇到了一模一样的公正性评判困境,每次雪灾大堵车,都有小商贩在高速公路上向长途汽车司机兜售方便面和热水,天价,但如果让小商贩不许涨价,那没人会去做这件事,最后吃不上饭喝不上水的还是司机。所以,这种涨价究竟是帮助了解决问题还是制造了问题?

再举一个反歧视政策带来的关于公正的例子:

谢里尔·霍普伍德(Cheryl Hopwood)来自于一个并不富裕的家庭。她由一个单身妈妈抚养成人,并努力读完了中学、社区大学以及位于萨克拉门托的加州州立大学。然后她移居得克萨斯州,并申请就读得克萨斯大学法学院,这是得州最好的法学院,也是全美最好的法学院之一。尽管霍普伍德的年平均分为3.8,并且在该法学院的入学考试中表现也还不错(第83个百分位),可是她没有被录取。 霍普伍德是个白人,她认为自己被拒绝是不公平的。有些被录取的申请者是非洲裔的美国学生和墨西哥裔的美国学生,他们比她的大学成绩低,入学考试分数也没有她高。该学院有一个反歧视的政策,该政策偏向那些少数民族的申请者。

为了防止某个族群被歧视,而进行的政策倾斜,是否造成了新的歧视?

国内也面临着一模一样的问题,我们每个省的高考考生,因为教育资源,人口规模,经济发展程度,教育重视程度等不同而情况各异,为了显示“公平”,我们每个省都有高低不一的录取线,对于那些高考大省如山东,江苏的考生来说,面临着要考比北京的考生高很多很多的分数才能被相同的大学录取,而同样的分数,在青海可能能考上一所不错的院校,而对山东的考生来说就只能面对落榜的悲惨命运。这对山东和江苏等省的莘莘学子来说,是否也是某种不公平?

这些问题并没有标准答案,每个人都可以提出自己的见解和评判依据,而“公正”作为一个道德标准,它的面貌可能并不如我们所一直以为的那么清晰明确,但无论如何,认识到这种模糊性以及由此引发的诸多道德窘境,然后进行思考和反思,是绝对有益于整个社会环境在一种更加公平和正义的环境中运行的,我觉得这是一种很好的思考问题的方式,这本书也确实是是政治哲学类的经典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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