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算是近十年来在上海呆得最久的一次了。以前的工作和生活只能算是在象牙塔里呆着,这回真正闲了下来,参加社区学校及合唱团,算是真正沉浸式做了上海宁。
最近在跟合唱团的姐姐们学上海“矮吾”,各种听得懂说不出,或哇啦哇啦听也听不懂,简直比学英语还难,煞是有趣。
本来“空巢”后一直挺矫情的,努力要跨越年近半百带来的不适和不甘。我有位女同学活得通透,说她再也不去思考人生意义之类的事情,我却做不到这么洒脱,总想再折腾出点下半场的意义,过得忙乱,脚步却不知应该迈向哪里。米兰昆德拉说“所谓生活,永远都在别处,任何一个你此时所在之地,都是异乡得到的时候失去,到达的时候远离,人世之吊诡,从来如此。” 曾国藩说“既过不念,当时不杂,未来不迎”,怎么个“不迎”,也觉得做不到。
昨天看《繁花》,突然被范志毅一句上海话给治愈了,心情立马愉快起来。他拍着巴掌对他手下说“来来来,做生活去”。上海人说“做生活,吃生活”,就是指去干活去,做事去,该干嘛干嘛去。多么形象生动,坐而论道,不如直接去“做生活”,生活就是做出来的,“做事”,哪怕是打扫垃圾,本身就是生活。这不就是上海话版的“活在当下”吗?
来来来,2024好好做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