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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云长的话灵不灵,很快就能看到。陈神仙告辞,当天晚上,荀玫老家派人来了,穿着一身孝来磕头,原来荀家老太太已于前月二十一日离世。荀玫当时就哭倒在地,醒来后就要到衙门里递呈丁忧。丁忧又称丁艰,这是古人传统,每遭逢父母丧事时,子女要守丧三年,实际是二十七个月,期间不做官、不婚娶、不赴宴、不应考。记得么,范进中举后没几天,范母高兴得去世了,就没法继续参加国考,所以最终进京赶考时,周进还奇怪怎么等了好几年才来。
这里有个细节,荀玫准备丁忧,王惠说这事儿得从长计议,因为快要选官了,如果真的丁忧就要等三年。王惠的意思是能瞒就瞒,但这显然是违背儒家礼制、为人不齿的。如果不配忧、仍然做官,那叫夺情,这不是一般人可以做的事,即使当年如首辅张居正夺情,也是被人诟病很多年。但王惠教荀玫:赶紧叫报信人换了孝服,别让外人知道,明天再说。按照作者对于儒士言行出处的标准,这其实就是王惠教坏年轻人了,正如当年张静斋教坏了范进——那时张静斋邀请范进去找高要县汤奉县长打秋风,范进也是犹豫,怕违了礼制,结果张静斋也是这么说:多大事啊。
王惠说,明天再说。到了明天,王惠找了吏部掌案的金东崖,金东崖说一般人哪能瞒报呢,能员干吏还有可能,但也得大领导保举,这事儿我们小干部帮不上忙。到了晚上,荀玫换了青衣小帽,悄悄去找周进、范进两位老师,想求个保举,周范都表态“可以酌量而行”。这也是搞笑了,按照儒林规则,这种事情,这么大的领导,还有什么好“酌量而行”的嘛,肯定应该讲原则啊。作者这是想写范周二人也不是真儒。
好在过了两三天,周范还是来了回复,说小干部不存在夺情的可能,除非是宰辅或九卿班上的官,还有边疆重地的领导干部,你这工部员外是个闲职,没法保举夺情。宰辅就是宰相首辅,类似当年张居正;九卿是指奉常、郎中令、卫尉、太仆、廷尉、典客、宗正、治粟内史、少府之类部门领导,基本都是维持皇室运转的要职。
既然如此,荀玫只好递呈丁忧。王惠又说你是个寒士,家里丧葬需费哪里来?而且你又不喜欢料理这些事,咋办呢?王惠说,要不我请假,跟你一起回去,丧葬需费数百金也交给我吧。荀玫肯定要客气客气,自己是跑不掉的,何必误了须发皆白的王惠呢?王惠倒也不是糊涂人,他心里明白得很,因为选官还在第二年,荀玫是真耽误,但自己请假多则半年、少则三月,完全赶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