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载着周渔,从一个边远小镇到另一个边远小镇,一周两次,电影就这样往复着从开始到结束。
在一个舞会上,翩翩起舞的周渔(巩俐饰)引发了生性忧郁的诗人陈清(梁家辉饰)的诗意,写下了:
为了让你听见我的话
有时候变得纤细
微风吹起鳝鱼的冰裂
仙湖 陶醉的青瓷
在我手中柔软的如同你的皮肤
它溢出了我的仙湖
由你完全充满, 完全充满
它象一团流动的水汽 没
有形状,难以言语
不经意的舞蹈
逐渐淹没了我
淹没了夜晚
也淹没了她自己
陈清把诗递给周渔后,舞会的灯熄了,陈清离开了,留下了他的诗,一首诗指引着周渔去寻找她心中的诗人。
她乘着火车,一周两次,去追逐自己的梦,爱情。
她问陈清,想没想过我们的将来?他说没有,现在不挺好的吗!图书馆有书看,也没人打扰。她说那我呢!“哦!”他似乎恍然大悟,马上补充道,“还有你。”
这是电影里第一次让我有所思考的对白,紧接着他问她,你是爱我的人还是爱我的诗?我爱诗人,她回答说。他以为她是在取巧,其实他那里明白,周渔早已经把诗和人,人和爱,爱和梦,梦和现实都混为一谈了,他以为诗就是人,人就是诗,以至于天真的要去寻找他诗里的仙湖。
后来陈清说,其实那个时候我并不懂周渔,我想他永远也懂不了,他不过用诗虚幻了一个梦境,在他一切都是虚幻的。而周渔却奔跑在现实与梦的边缘,她触摸着梦,就像那个短发女子所说,其实在梦里什么都发生了,就怕你以为那仅仅是梦。
周渔在火车的往复奔跑中,认识了粗狂现实的兽医张强(孙红雷饰),旅行中,他们发现了仙湖,雨中,她苦苦寻觅,可最终发现那仙湖是枯竭的,张强意味深长的劝她说,心里有就有,心里没有那就真没有了。
而她信的很真,深信着一向活在虚幻中的陈清和他同样虚幻的诗。
陈清乘火车去看她,她乘火车来看他,火车平行错过,就如同一直错过的彼此的心声,后来同样的,她也这样错过了张强,不过一次是与梦摖肩而过,一次是与现实失之交臂。
她回来,遇着张强,她思索着那句有没有的话,开始怀疑,而疑惑的人总爱质问人生,她让张强给她算命,张强说命就在你自己的手里。是啊,命就在自己的手里,就看你能不能握的住了。
陈清是虚幻的,是个梦,而张强是现实的,她在梦里受到了伤害,就在现实中寻找答案,而现实告诉她,梦一直不存在,只是你自己不愿意相信罢了。或许此时,她已经开始慢慢靠近现实了,当然她还是不忘了继续做梦。
陈清走了,去了遥远的山村支教,他或许是在躲避,人总是这样,渴望爱,去怕被义无反顾的爱。可周渔还是一周两次的去那个承载了太多的地方,梦的形体走了,可梦还在,她也还没有醒来。
清晨的湖畔,张强为她朗诵陈清的诗,她说你为什么说这个,你还不如什么都不说。他说我以为这是你想要的,“这是我想要的么?”这时她自己也疑惑了,她到底想要什么啊?她因为一首诗爱上了一个人,总以为诗就是人。
看到这里,我想周渔是该做个选择了,是要让红玫瑰变成墙上的蚊子血,还是要让白玫瑰变成衣服上的饭粒子,是要现实的活着,还是虚幻的做梦,但结局并不如此,她回不到现实中去,也不想与梦幻中的美丽决裂,所以她死的似乎又那么顺理成章。
那个一直旁观一切的短发女子,在影片的最后感慨说,爱人就像一面镜子,它会让你更清楚的看清自己。也许影片里的人都是悲哀的,她也不例外,因为他们谁也没有把梦和现实区分开来。
张强最后说,他真羡慕陈清,是羡慕他被一个人深爱着吗!短发女子说,她真羡慕周渔,是羡慕她一直在遵从心的选择吗?
这也许并不是一部很经典的电影,文艺的几乎让人难以看懂。但却深深的感动了我,这就像我们会喜欢一首歌,不为悠扬的旋律,也不为优美的词句,只为它或许就在诉说我们自己的某个故事或者某段心情。
我虚幻的像陈清,一直渴望造就一个梦境,却怀疑梦的存在,又迷茫的像周渔,奔跑在造梦与追逐现实之间,以至于看不清现实和梦境。
最后让我用影片里的两句台词做结吧!其实在梦里什么都发生了,就怕你以为那仅仅是梦,不管是梦里还是现实里,心里有就有,心里没有就真没有了。 你的心里有吗?
史牧云:笔名麦也,90后诗人,自由撰稿人,影评人,现居上海,喜欢旅行,浪荡各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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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篇文章一开始的名字叫《梦与现实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