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掉头发是因为"阳过",还是因为科技与狠活儿的洗发液?我不想深究,深究我也弄不明白,听说硫磺皂或是香皂可代替洗发液,于是便试着用香皂洗头发,先用浴花或者起泡网把香皂打出来泡沫,再涂抹到头发上,据说这样可以减少掉发。
晨起,照例把香皂打出泡沫儿,涂抹头发,那白白地泡沫儿,在镜子中飞舞,朦朦胧胧的,我的思绪一下子飞到了童年。只不过那飞舞的白色是公鸡的羽毛,那白色是我踢毽子的童年。
那时没有现在售卖的毽子,我们女孩喜欢仨一群俩一伙的踢毽子,每家都有几只大公鸡,黑花的,白花的,芦花的……也常常在傍黑天听见婶婶大娘们,激昂的呼唤着自己的老母鸡大公鸡回家吃饭。我想踢毽子的时候,老爸便在娘喂食它们的时候,飞快的捉住一只,采下它脊背上的羽毛,这时其他觅食的群鸡便会吓得四散奔逃。
记忆最深的就是那只雪白的公鸡,现在想来,它们在被拔下羽毛的时候,肯定是又疼又吓的,雪白的羽毛飞舞着,大公鸡惊吓的狂乱的扑腾着,羽毛的白似雪非雪,那时的天还很蓝很蓝,我捡拾起掉在地上的白羽毛,用上五六根,摆成圆形,娘再用古时的老钱包上布,把羽毛从包布的钱眼儿穿进去,根部再用线固定,一个羽毛毽子就做好了。
记得那时老爸教给我怎么踢毽子,老爸能连着踢上五六个,白色的羽毛飞舞在朦胧的夜色中,忽上忽下,白的那么纯洁,那么耀眼,璀璨了我无忧的童年。直到现在我还保持着踢毽子的习惯,只是毽子上不再是那白色的羽毛。
许是心思太过细腻,常在某个瞬间,被某个物件,某句话,或是一片树叶,或是一缕炊烟,便触动了我心底的记忆。
难忘上小学时那偏爱的语文课,那偏爱我的老班,难忘那学不会的犯困的数学,那时的脑子也像一边抽水一边蓄水的,数学题里的水池子一样,含混不清。难忘怎么也做不到位的第八套广播体操,难忘怎么也不在调上的《希望的田野》。
难忘我在发小家,等待她一起上课,她却等待煤火炉上的土豆丝,而且还边吃边由衷地说太好吃,就是不舍得让从没吃过土豆的我尝上一口。难忘我家盖新房子时,婶婶给炒的香香的大菜花,难忘农忙时,小方桌上的黄瓜菜,我不知道我想念的是不是也类似明太祖的珍珠翡翠白玉汤,只是觉得现在的菜没有了菜的原味儿。
思绪飞呀,飞回到了水池旁,擦干头发,镜子里又有了耀眼的白,仔细看看,这个白不是泡沫儿,不是白羽毛,它我头上的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