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做瑜伽时,做到中途,在床上睡觉的洋洋醒了,开始在床上吭哧,妈妈在洗手间放水给菲菲姐洗澡,爷爷奶奶躺在北卧室床上在聊天、准备睡觉,没有在意,到后来洋洋就开始哭了,菲菲姐听到后,就跑上床去哄弟弟,但是姐姐的哄的方式不是弟弟需要的,姐姐越哄弟弟越哭的厉害。我在做瑜伽听到各种动作各种声音,但是由于不能随便中断,就一直忍着。这时妈妈叫奶奶来哄洋洋,同样奶奶的哄的方式也不是洋洋需要的,奶奶每哄洋洋一次,洋洋就哭喊一次“不要”,但是奶奶根本不管洋洋的哭喊,继续做她认为对的事情。我实在忍不住就中断了瑜伽,站起来生气的让我妈回去休息。我上床拍拍手示意洋洋我抱抱,洋洋伸出手,我把洋洋抱起贴到胸前,慢慢体会他的哭声中的委屈。一会儿洋洋就停止了哭声,用小手指指卧室外,我就抱他到卧室外,到洗手间门口,妈妈已经把水放好了,过来抱洋洋小宝,洋洋又开始笑并活跃起来。
我为什么生气?固然有洋洋在需要别人陪伴的时候,没有人陪伴的原因;更有洋洋需要别人以自己最需要的方式陪伴的时候,陪伴的人没有理解洋洋,固执的以自己的方式陪伴的原因,(菲菲姐姐受制于小是不懂、奶奶受制于早年的习惯);更重要的是被这件事情勾起小时候很多感受,激起了我的愤怒。小时候很多正常需求是被无视的,包括一些吃穿用的需求天然屏蔽,我对此也麻木,我现在也理解,可是有一些事情,他们怎么就能做到视若无睹呢。
有一次,我上山砍柴,砍柴不小心镰刀没有掌握好,砍到左手食指,砍下了一整块肉,食指都露出骨头,感觉就像断了,后来我把那块肉捡起来粘在手指上,用衣服的布包了一下,血干后很硬,一动就疼。忍着疼把已经砍好的柴火捆好挑回去,回到家,但没人帮我处理,我自己怎么处理的还就那样,手指一动还疼,关键是他们根本不关心我怎么样,就是要我继续砍柴去,不关心我手怎么样,手疼不疼,手能不能动,左手不能动了怎么握柴,还怎么砍柴,左手不能动了,右手一只手还怎么捆?我是多么渴望有人能关心我,体谅我,理解我,但是父母他们都不关心,只是催促我去砍柴。
有一次收割早稻,我忘了什么原因惹爸爸生气,爸把打谷机的滚轮不知怎么的就砸我右腿上,滚轮使用的年头长,滚轮上的钉子都磨的特别锋利,钉子立即在我右腿深深割开了一个近10cm的口子,鲜血随即涌出来,我当时疼的哭起来,可我爸铁青着脸怒斥我不许哭,干活去。我就忍着疼痛,压抑着哭声,没有包扎,没有处理,流着血一步一个血脚印,干活去。好在我还比较健康,也没有伤到大动脉,长时间不管伤口,血流了一会自然止血,只是后来里面的肉翻出来,露外头,有时候自己看到都头皮发麻。多年过去,现在那道伤口渐渐淡了,只有4cm左右长,只是还依稀能看到里面翻出来的肉。
今天洋洋的被无视,翻起我愤怒的情绪,勾起我小时候的记忆,体验自己的伤痛,体验自己的被漠视,体验自己的无助,体验自己的渴望,静静体验自己的情绪,临在感受自己,陪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