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的记忆是模糊的,断断续续的。
隐约记得以前爸妈结婚后,还是和奶奶住在一起的,爷爷在我刚出生没多久就去世了,听大人们讲他的去世也很离奇。就是以前的东北每家每户都会有那种地窖,地窖里面冬暖夏凉,可以储存过冬的蔬菜,比如土豆、白菜、萝卜。蔬菜放里面不会被冻坏,因为东北冬天零下二三十度,什么东西放外面都会结冰了。地窖一般都是挖在房子外面,也有房子里面的。据说爷爷当时是下到地窖里面拿什么东西,但是下去以后就没上来了。后来家人发现他不见了,找了好久才在地窖里面找到他,但是他人已经没气了。想想很有可能是地窖里面产生了二氧化碳,地窖本身是封闭的,空气不流通,里面放的蔬菜会产生二氧化碳,消耗掉氧气,很可能当时二氧化碳浓度过高,才导致进入以后窒息而亡。可是那时候的人们可能没有这个常识,或者一时疏忽,导致了悲剧的发生。
当时家里只有一处房子,东北以前那种老式的平房,有两间房,东屋和西屋,东屋里面有个小屋,原来爸妈结婚的时候住西屋。后来三叔结婚了,住到西屋,爸妈就只能住小屋里面了,当时我已经出生了。后来我们家搬去我妈的老家炮手屯住了差不多一个冬天,那会我应该有四岁了。可能是胆子小,晚上睡觉听到外面刮风“呜呜”的响,漆黑的,又好像有月光,就总是觉得窗户外面有人影,心里面怕极了。
还有一件事是关于我老弟的,他五岁的时候,我爸带着他去炮手屯姥姥家,路过另外一个亲戚家里就进去唠嗑了。我老弟从后面跟上来看见门外栓了一批马,马正在吃青色玉米秆,青色的玉米秆是甜的,他看见了估计也想吃,就去拿,结果不知道怎么搞的,被那马踢了一脚,正好踢在脑袋上,而且是太阳穴旁边,当时很大的口子,把大人们都吓坏了,赶紧马不停蹄的送医院,还好后面缝了十几针,人没事,也算是命大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吧,但他现在头上那道疤还是很明显,因为那个伤疤随着人长大也变大了。
有一年过年在城里的姑姑和姑父回来带了照相机,给家里的大人、小孩都拍了照片,唯独没有我,因为那一年我去了爷爷的爷爷的兄弟的儿子,我爸叫五叔,我叫五爷家里过年,他家条件比我家好多了,过年也带我去拍了照片,我留着学生头,还涂了口红,嘴巴特别不自然。两个弟弟的照片里的样子我一直记得很清楚,两个人都是穿了一身妈给做的“军装”,眯着眼睛笑得很开心,大弟瘦一些,老弟胖乎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