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卫员把我从床底下拽了出来,按倒在床上摸了摸我的额头。
“没发烧啊!怎么无缘无故钻床底下躲猫猫呢?难道是脑子受伤导致了神经错乱?要真是这样的话,事情就难办了,至少还得治疗一段时间,才可接受审问这宗失踪案件。”
审问和神经错乱,这几个词在我脑海中不断地来回切换。我何不顺着她的思路,继续装死躺在床上等小白猪回来再算。
“我老板有没有告知什么时候回来?你们要审问我哪一宗失踪案件?”
“你老板什么时候回来跟你接受我们的审问有什么关系?难道你牵涉很多宗失踪人员案件?你赶快老实给我们交代清楚!”
“我头昏。啊!我快不行了。”我抚摸着脑袋,头一歪就倒向一边继续装死。
警卫员拉开门,向门外的看守传话赶紧叫来了医生。
“医生你快诊断一下,她是不是神经错乱?一会钻床底,一会说胡话,一会又晕死过去。”
医生在我身上倒腾了一番,便叫来护士给我重新呆上了输液瓶,接着又往我屁股上狠狠地扎了一针镇静剂,我才算安定下来。
“没事。也许是受了刺激,情绪不稳定,多观察几日就可出院。”
警卫人员向医生道了谢,便和医生一起走出了病房。我在那一针镇静剂的作用下,睡到了第二天下午方才醒过来。
“哎哟,你总算是醒了。我这一天坐在这里求爷爷告奶奶的,总算没有白费力气。”饭醉分子把手上削了皮的苹果递给我。
“你怎么来了?谁告诉你我在这里的?你都知道了?”睁开眼睛看到好闺蜜饭醉分子坐在床边,让我感到很意外。
“知道什么了?警卫员联系我,让我来医院看看。这么久不见,没想到再见时已面目全非。你悄无声息地消失了那么长时间,都干了什么?怎么突然间被软禁起来?”
我小心地从床上坐起来,伸长了脖子向虚掩的门缝瞅了一眼。小声地问:
“警卫上哪儿去了?你出去看看在不在门外守着。”
“你做了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怕警卫听到?”饭醉分子一边说着,一边走向门外探头探脑地朝两边望了一下,返了回来。
“没人。警卫吃饭去了!有什么事你说吧?”
“来,你过来一点。”
我用手示意饭醉分子把耳朵凑到我面前,对着她的招风耳,我把自己最近一段时间内发生的所有事情,毫无保留地告诉了她。
“一年内杀了两人?你真是了不起!谁给你这么大的胆?这下小白猪估计也救不了你了!”
“我也没有想到事情会败露!当时脑子一热,脑袋里的小人让我失去了理智,拿着酒瓶就砸了下去。哪知道那一酒瓶下去立刻就成了杀人犯!想到上次杀那老头,小白猪没费多大劲就帮我摆平了。这次要是自己再好好吹吹枕边风,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可是怎么也没料到,他把我送进医院后就去了外地。”
“那现在怎么办?除了他,阳林市可没有人能救得了你的命。”
“我在这里举目无亲,除了你和小白猪之外,再也没有人可以救我了。”
“我也救不了你!我既没有黑势力,也没有经济实力。我现在自身难保!虽然我还没到杀人放火的地步,但也相差不远了。最近正为此事焦急上火,整日整夜焦躁不安。离被捉拿归案也近在咫尺!”
“呜呜呜呜,那怎么办?我现在都不敢想象需要为犯罪付出的代价!要是被捉进去了,我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
“哭有什么用?既然事情已经成定局,你得赶快想办法解决问题。”
“我能想什么办法嘛?这几天都是靠装死蒙混过去,能拖一天是一天。我感觉这一次凶多吉少,难逃厄运降临了。”
饭醉分子一脸愁容地看着我,心里没有了任何主意。低下头去,在手机上滑来滑去。
“我都急得火烧眉毛了,你怎么还有心思玩手机?赶快帮忙出出主意!”
“出什么主意呢?我的智力水平不如你,干什么都不行,出馊主意还是你最行。”
“要不你给小白猪打个电话吧?问问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你自己和他说不是更好吗?他知不知道你杀了人?”
“我的电话被警卫没收了。他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要是知道了会不会再打我一顿?毕竟,在给他戴绿帽的事情上已经被他打进了医院。”
“我看有点悬!你死性不改的放荡作风让他戴了不少绿帽,他很难再像以往一样不计前嫌地把你放在心上。”
饭醉分子的一番言论,让我立即陷入了绝望之中。
“没事了啊?”警卫员推门进来。
一看到警卫员返回来,我立刻又把头扭向了一边扮死,钻进了被套里。
“别装了,我在外面都听见了。医生也说了你没有伤得那么重,休息一下基本没有什么问题了。看你刚才的表现,完全可以出院了。”警卫员坐到了我床头上。
我掀开被套露出脑袋,一脸惶恐地看着她。
“你不是出去了吗?怎么偷听我们说话?”
“什么叫偷听?要不这样,你会一直装死。我们把你的好闺蜜叫来,就是要引蛇出洞。”
“你,你们好狠!”我急得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结巴地挤出了几个字。
“放肆!这话是你说的吗?你目中无人,无视国家法律法规杀人放火,谁更狠?”警卫员啪的一声在我床头柜上重重地拍了一下,把我吓出了一声冷汗,全身颤抖不已。
我立刻呼地一下从床上爬起来,跪在警卫前面痛哭起来。
“警察同志,我不是故意杀人的。只是意外失手,一时乱了方寸,干了逆天之事。”
“你跪我没用!杀人偿命!逆天者亡,这是自然规律!”警卫员对我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没有半点恻隐之心。
我转过头来,把目光投向了饭醉分子,求救似的看着她。在威严的警卫面前,饭醉分子也乱了方寸。站在一边,不敢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