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刀》·第一卷 铁城刀歌·第三十五章: 远道寒山


没有人能够理解颜城现在的心情,就是薛先生,也并不理解,因为他不是颜城,没有经历过颜城的生活。

只是,风景却是在远方,而他们的脚下,却还是冰雪!

不仅如此,而且,在他们的面前,却是一片断崖。

也就是说,他们已经没有了路!

既然这是一条绝路,可是为什么又会存在?

更而甚者,他们还在这里看到了脚印,脚印虽然很浅很浅,但是确实是脚印。

脚印就是在断崖处消失的。

二人就在断崖处,看着前方并不见底的深涧,雪花一片片,争先恐后的跌落下去。

很久,很久,他们已经不知道在这里站了有多久。

雪却没有丝毫停止的意思,反而是越来越加的凶猛了。冷冽的罡风自深涧处吹了出来,吹在脸上就如刀割一般的令人感到疼痛。

“我知道了,路肯定就在深渊之中!”颜城突然恍然大悟,路自然不会平白无故就断绝。

既然山上没路,路就在深渊之中,这是最浅显不过的道理。可是就是如此简单的道理,这世上又有几个人能够想到?

又有几个人敢于去这样想?

薛先生笑了笑,安慰他道:“那,过去?”

颜城微微一笑,道:“当然要过去!”既然有路,那就是一定要走的,既然路是在深涧中,那就自然是要过去的。

这也是浅显的道理,这也是颜城的道理。

“得罪了!”这个得罪当然不是真的得罪,揽过薛先生的腰,纵身就跃入了深涧之中。

薛先生知道他要做什么,也知道他为什么要说这三个字,但是当颜城的右手搂在他腰上的时候,他居然脸色红了,至于他为什么会脸红,他知道,颜城可能也知道,但是颜城并没有看到,因为这时候他已经搂着薛先生跳了下去。

颜城猜的果然不错,在崖下三丈左右的距离,果然有一根碗口粗的铁锁横在那里,一直连通着对岸的山崖。

原来,铁索就是路!

这里,果然不是一条绝路,但是大多数人都没有想到。

或许想到了,也没有多少人拥有他这样的冒险精神。

只是,在铁索上,结了一层厚厚的晶莹色的冰。

深涧中的风,来得更加的强烈。

颜城就那样向前滑了过去,

就好像踩在地上突然打滑了一样,只是,他却是特别的稳。

但是,未知的地方,总会有未知的事物,也总会有位置的意外发生。

所以,他听到了一声凄厉的尖叫,这个声音并不陌生,因为他在冰瀑前隐隐约约的听到过。

只是当时这叫声甚远,而现在,这叫声,就在头顶。

一个硕大阴影,就像是一朵黑云,正以极快的速度从空中扑了下来,目标自然就是两个人。

“这是雪鹫,不宜硬碰!”薛先生显然是知道雪鹫的,对于江湖阅历经验,她跟定要比颜城强得多。

颜城自然不会被雪鹫给砸到,对付这样的猛禽,他很是有经验。在荒原上,不知道有多少秃鹫得到过他特殊的照顾!

唯一不一样的是,这是在满是坚冰的铁索之上。

但是,这又如何呢?

脚下一错,足尖在铁索上一点,整个人也如雪鹫一样腾空而起,一瞬间就和雪鹫达到了一样的高度。

因为雪鹫是在向下俯冲,而他却是向上拔升,所以,曾有一度,他比雪鹫还要高出三分。

左手中的断刀,连刀带鞘,如一根黑色的铁棍一般,忽的就向雪鹫猛的砸了下去。

颜城的断刀,从来就没有失手过,所以,他的断刀,结结实实的砸在了雪鹫的背上。只是,他们对于雪鹫并不是很了解,雪鹫那变态的防御力,确实出乎了他的意料。

断刀,就好像砸在了一块坚硬的石头之上,反弹力直接将两个人甩了出去,直直砸向对崖的山壁。

而那只雪鹫,仅仅只是下坠了丈许之深,又是突然凌空而起,手中戾啸声更胜,向着二人坠过去的的方向扑了过去,一对利爪,抓向了两人。

颜城二人还在空中,根本没有任何的着力点,而那只雪鹫,却是越来越近。

后面的石壁,也是越来越近!

所以说,他们现在已经是避无可避。

突然,一匹白练,倏地缠上了雪鹫的一只利爪。

薛先生笑了笑,道:“这是这个办法好用。”手一抖,两个人就向着雪鹫迎了上去。下一刻,那只雪鹫就狠狠地被砸在了山壁之上,发出一声凄厉的啸声,坠落了深渊之中。

白练垂下,二人落在了山壁中央的一块巨大的平台之上。

“薛先生功夫不错!”颜城道。

薛先生一笑,道:“虽然我在江湖上是不会武功的薛先生,可我却也不是薛先生!”

颜城道:“所以,薛先生不会武功,不是薛先生的薛先生,就是高手了。”突然,他脸色蓦然一变,道:“不好,这山里面有东西!快走。”抓着薛先生的手,瞬间就跃了起来。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就在他们跳跃起来的一瞬间,一个血红色的洞口,突然出现在了平台后面的石壁上。

洞口出现得很是突兀,就好像是什么东西张开了巨口。

颜城手中的刀插在石壁上,而他们两个人,就挂在那里,一动不动!

不是不能动,而是不敢动。

他们离那个血红色的洞口,实在是太近了。

这时候,一声尖锐的戾啸从谷底传了上来,好像是警告,也好像是挑战。

那是是雪鹫,它并没有死!如此严重的撞击,它居然没死,听它的啸声,依然的的中气十足,似乎并没有受什么伤。

听到这个啸声,那血红色的洞里也是发出了一种古怪的声音,那声音,就好像是两块石头在一起互相的摩擦,刺耳至极,难听至极。

好像很是愤怒,然后,慢慢闭合,最终消失在了石壁之上。

雪鹫终于从深谷之中飞了上来,稳稳的落在了平台上,歪着头对着石壁啸了几声,然后展翅飞入了风雪之中,消失不见。

至始至终,再也没有看颜城二人一眼,或许是它觉得不值得,也或许是它觉得颜城二人已经无关紧要。

山崖很陡,没有路,就是连那条横跨在山崖之间的铁索,也已经不知道去了何方。

颜城二人好不容易爬上了山顶,却只见风雪之中的深谷,依然神秘。那条连接彼岸,被冰封了无数年的玄铁锁链,自然也是消失在了风雪之中。

“那是什么东西?”颜城仍旧心有余悸,那个红色的洞口,实在是太过于骇人听闻,闻所未闻。

“那应该是雪蟒!”薛先生道:“我想,我应该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

“雪蟒?”颜城问道。

薛先生道:“那个红色的洞口,应该就是雪蟒的大口,而这里,应该就是死灵涧。”

“死灵涧?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对于久居荒漠的完成来说,这些,都是陌生的。

“死灵涧是江湖绝地之一,是人们最不愿意来到的绝地之一。”薛先生解释道:“相传,这死灵涧下埋有绝世宝藏,有着最为高深莫测的武功秘籍。古往今来,吸引了无数江湖中人来寻宝,却没有一个人离开过。”

“没有一个人出去?都死了?”

薛先生摇了摇头:“这个就不得而知了,没有人知道他们是否还活着,再加上死灵涧更有着雪鹫与雪蟒镇守,就更不好说了。所以,久而久之,这里就成了江湖三大绝地之一。”

“而且,似乎江湖中人也很早就不知道死灵涧究竟位于何处,只知道在西边。”薛先生道:“看来,漠北以西有雪山,就是说的死灵涧。”

颜城点了点头:“如此说来,能够见到那些人,倒也说得通了!”

薛先生知道他说的那些人,是哪些人。江湖中人,对于名利武功的诱惑,从来就拒绝不了。

颜城笑了笑,道:“或许,过了死灵涧,就到了圣池了。”

薛先生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这些,也只是不过寥寥数语的江湖传言而已。

风雪肆虐,却止步于死灵涧边缘,奇怪的是,在山上虽然偶尔也有雪花飘落,却始终没有积雪的存在,而且,温度也要比其他地方要暖和得多。

而且,绿树红花,络绎不绝。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雪蟒要躲在山里了,而不追出来。”颜城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突然说道。

“为什么?”

颜城看着她:“你什么时候见过,有什么样的蛇,会在冬天出现的?”

薛先生道:“一般的蛇是要冬眠的,可这是雪蟒。”

颜城笑了笑,道:“雪蟒也是蛇,只要是蛇,冬天就不可能活动,我也明白了,为何在冰瀑我始终能够感觉到危险,而一出十丈之外,就很安全。”

“那为什么雪蟒还可以攻击?”薛先生问道。

“但它也没有进入风雪中一寸,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里应该是一座火山,火山的温度保持了雪蟒在这里的活性!”颜城解释道。

“火山?”薛先生问道:“什么是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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