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特别困,我想着先睡会儿吧,然后就做了个梦。
梦中的我,一个人在外租房住,四室一厅两卫一厨。
一天我在午睡,忽然听见门口有动静,我起身去看,眼睛都睁不开,恍惚看到有三个特别缓慢在楼梯上移动的身影,看颜色好像送外卖的,我喊了声:喂,外面的,把门给我带上。我感觉到,他们明显抖了一下,好像特别不可思议的看了过来,然后其中一个离门比较近的,缓缓移了过来,给我关门。但他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好像也没什么力气,门根本关不上。我不耐烦的起来去关门,可是门口一个人都没有。我没有在意,回去继续倒头就睡(这时是在客厅沙发上)。
再次醒来是晚上,这时我发现我身边有一个男孩子,大概初中生的样子吧,在我身边跟我隔了一个枕头,在看电视,刚醒脾气不好的我质问他:你谁啊?怎么进来的?知不知道这是我的房子啊。他扭头撇了我一眼没说话,这时他爸爸从另一个房间里出来了,对我说:不好意思,打扰了。我们是上个星期,过来租房子的住户,我还给您写过信,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钥匙是房东给的,你放心,我们绝对不碰你的东西。我心想:这房子也太不安全了,什么人都能进,打过招呼也不能不叫我起来再说说吗!擅自主张的,烦!然后又听他说:我不是没叫你,只是看你实在困得厉害,不好意思在叫你了,放心,我们没有恶意。我想来上周的确收到一封信,信中写到这周会有一家五口人来这边旅游,暂住七天,就定到我这儿了。另外三个是男人的太太,一个高中女儿,一个初中女儿,这会儿不在,估计出去逛街了。正想着,就听到有人回来了,笑着跟我打招呼,我不好再发脾气,也回了个笑。
晚上,他们为了感谢我同意他们住在这里,表演歌舞给我看,两个女儿跳了一场热舞,儿子弹了一首吉他,大叔来了一段慷慨激昂的朗诵,最后和阿姨跳了一段国际舞,很热闹,气氛热烈。他们都是极有分寸教养的人,我也渐渐没了那种与陌生人相处的隔阂不自在感。
夜深,人都睡了,这时,最恐怖的事情才刚刚开始。我发现自己梦游,我好像站在第三者的角度上,看着自己眼眸无神,却又意识清晰的样子,从床底下捞出一把带血的斧头,我还清晰的看到把手上沾的头发,丝丝缕缕粘在一起,连空气中都带了丝丝腥甜和腐臭味儿。我悄无声息的来到了父子所在的房间,用湿润的帕子捂紧那个父亲的口鼻,在他尚未反应过来开始挣扎时,干脆利落地砍断了他的气管和大动脉,不一会儿他就没了声息动静;这时我没了顾忌,绕到床的另一侧,举起斧子,一下子砍死了儿子,紧接着是一刀又一刀,我感到冰冷颤抖,那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我觉得我应该嘶吼尖叫,可是我没有,我只是环臂抱着自己不停的颤抖,嘴巴好像被黏上,一个音都发不出,在某个瞬间,借助斧刃反射的光,我竟然发现自己好像在笑,这次我真的僵硬了,动也不敢动。然而,无形中有股力量,我不能离开我的身体太远,所以我只能随着它走。
我看着自己面无表情的做完这一切,面无表情的离开,又面无表情来到另一个房间,母女三人的房间,我用同样的方法砍死两人后,她们的小女儿醒了并开始尖叫,这时我忽然意识回归身体,我的第一想法是:不行,不能让别人知道。于是,这次是在我意识清楚的情况下,我扑了上去,一下又一下,我几乎是无意识地重复劈砍的动作,最后结果了她。然后我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再一次醒来是第二天早上了,我一个机灵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惊恐不已地看向身下的床铺,干干净净,连个被子都没有,我不可思议地匆匆跑向另一个房间,同样干干净净,纤尘不染,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温暖明亮。我忽的松了一口气,这时我发觉自己手里沉甸甸的,低头看到我手里竟是握了一把金光闪闪的斧子,我一下子尖叫起来,并将它丢了出去。斧子落在地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那声音震的我连连后退,跌坐在地,我颤抖不已,听见自己牙齿在打颤,双手不知道要放到哪里,只想蜷起来,努力的勒紧自己,我惊恐却还死死地盯着那把斧头,生怕它什么时候沾满鲜血冲过来。但是没有用,它就静静地躺在地上,散发着暖白色的光,却无端让人毛骨悚然。我想着要逃离它,不要看见它,所以我抖着腿,打着颤,拼尽全力冲上去关上了那个房间的门,转身靠着门缓缓坐了下来,我告诉自己:冷静,冷静,没事,没事,没什么可怕的,都是假的,假的,没有人来过,也没有人死过,你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做过...强迫自己安静下来。这时的我整个人都是木的,一动不动,双眼无神,直到这时门铃响了,我才眨了眨眼,原来我撑着眼已经过了很久了。
我站起来,强装镇定的去开门,幸运还是降临了,门外是我那个和蔼可亲的房东太太,我心里松了一口气,扯了个半笑不哭的表情,压根没听清她说了啥,直到一份眼熟的白色信封出现在我的眼里。我不可思议的瞪大了双眼,我感觉自己的眼睛要突出出来了,一定是爬满血丝的,全身血液都凝固了,无边无尽的寒气死死缠绕着我,压的我没有喘息的机会。我听见房东说:...呐,这是他们给你的信,你也别多想,人家就是来旅个游,住七天而已,都是很好的人,我去年就见过他们了...我觉得自己在颤抖,然而没有,我又一次站在了第三者的角度上,我看到自己浑身肌肉紧绷,僵硬而机械地接过信,打开,看到附带的照片上清晰的两男三女微笑的样子,然后瞬间昏了过去...
然后,我醒了,真的醒了吗?我听见门口有一些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