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心恋(第一百二十一章~第一百三十章)

一百二十一章:给女君上药

见娘亲因为咳嗽而憋得满脸通红,双眼紧闭,眉头团成一团,似乎极其难受,滚滚更心疼,一边为娘亲擦了擦额间因忍受痛楚而渗出的汗水,一边安慰道:“九九且歇息一会,莫要为此而动气。”

一阵脚步声,打破了凤九房内的安静。

滚滚抬头一看,见灵儿走了进来。

滚滚问:”灵儿,何事?“

灵儿向滚滚行了一礼,看着床榻上的凤九,道:“殿下,方才女君说身子不舒坦,命灵儿准备温水擦拭身子后,再给伤口敷药。还有文昌仙者已经将药熬好了,是先喂女君服药,还是先给女君擦拭身子,给伤口敷药?”

看着娘亲那张因为睡着而逐渐带着血色的脸,滚滚道:“先喂女君擦拭身子吧,待女君醒来再喂她服药吧。”

滚滚嘱咐灵儿”女君最怕痛,你们手脚要麻利一些“后,便离开了凤九的房间。

离开起居室的时候,放心不下凤九,文昌便往后堂凤九的房间走去。才来到凤九的房门口,文昌看到开门出来的滚滚。看了看凤九的房内,文昌问滚滚道:”滚滚,女君情况如何?“

一见文昌,方才娘亲说的话,又在滚滚的耳边回荡。听到文昌的问话,滚滚才回过神,看了看娘亲的房内,滚滚皱眉道:“灵儿霜儿在给九九上药。”

见滚滚将房门关好,文昌道:“那文昌便先回去了,明日再来看女君吧!”说着,文昌就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见文昌离开,滚滚又追了上去,道:“文昌,滚滚一时也无事,去你房喝杯茶。”

侧头看了看滚滚,文昌不明白滚滚今日怎么这样?先是不直接打发祁昕和叶青缇,如今又要往自己的房里钻。难道还是为了凤九?文昌点了点头,道:“好。”

才坐下,看着文昌,滚滚道:”方才祁昕和叶青缇的话,文昌别太往心里去。他们哪有什么资格来评论战场上的战士?”

滚滚这话,让文昌莫名其妙,正要回应的时候,又听到滚滚道:“九九说文昌只让他们吃一顿糖醋鱼太便宜他们了,说应该留他们在狐狸洞多吃几顿糖醋鱼。”

文昌正在为滚滚态度的变化奇怪,却听到滚滚这话,才知道原来凤九知道了此事。看着滚滚,文昌道:”无妨。且祁昕和叶青缇说得也有道理,女君确实是因文昌而受伤。”

听得出文昌还在为昨夜之事自责,滚滚安慰道:“九九为文昌挡剑,完全是出于对文昌的关心。文昌不必理会祁昕和叶青缇的话。”

看着滚滚,文昌道:”如今尽早让女君恢复康健才是最重要的。”

见文昌并无异样,滚滚才放心地点了点头。

才喝了一杯茶,零碎的呻吟声自隔壁房间传来,虽然声音不大,但文昌和滚滚却听得真切,因为这是凤九的声音。

文昌狐疑地看了看那堵隔开自己的客房和凤九房间的墙,心道:难道上药很疼?但为何方才没有听到声音,如今却听到呢?

听到娘亲的呻吟声,滚滚更加揪心。看着那堵隔开文昌客房和娘亲房间的墙,心中暗道:“灵儿和霜儿究竟如何伺候娘亲的!明明吩咐她们动作要轻一些,还是把娘亲弄疼了”

正当文昌和滚滚在思索之际,几声凤九的咳嗽声音传了过来。

娘亲伤得是肺腑,咳嗽是最要不得,滚滚刚刚才见识到娘亲咳嗽时的痛苦表情,此时哪里还能安坐?”呼“的一声,滚滚站了起来,在那堵前跟前走来走去,一边走,一边说:“怎么敷药要那么久?”

听凤九这咳嗽的声音,文昌忧心凤九的伤口又被撕裂开了。昨晚给凤九敷药时的情景浮现在文昌的脑海,那个往外渗血的血窟窿,文昌当时也是费了好些时间才将伤口止住血。

正在文昌忐忑不安之际,耳边传来了凤九撕心裂肺的声音“不要,我不要”。文昌无法想象,凤九究竟在承受什么样的痛楚。想起昨夜凤九奋不顾身地挡在自己跟前,为自己受了那一剑,倒在自己怀里的一幕幕,文昌心里更难受。文昌甚至想,即便自己受了那一剑,也比看着凤九受苦要好。

滚滚站在那堵墙前,担忧地道:”九九,且忍一忍,明日滚滚便让迷谷再换几名……”滚滚的话还没说完,却见文昌站了起来,径直往自己身旁的石墙走来。难道文昌今晚还要给娘亲上药?滚滚一手拦在文昌的跟前,道:“文昌,你要去哪?”


一百二十二章:文昌为凤九看诊,凤九误将文昌当东华

依然是那个选择,让凤九身子舒坦和让滚滚不悦,文昌还是选择前者。“去看看女君!”丢下这句话,文昌已经穿墙而过。

径直来到了凤九的房间后,文昌发现灵儿和霜儿正围在凤九的床边,一边安慰凤九,一边想要给她敷药。如今床榻上的凤九,同下午所见的她,判若两人。只见凤九正摇晃着脑袋,不管不顾地双手捂着自己的前胸,嘴里一边抽泣,一边低声喊着:“不要”。

还没靠近,文昌就发现凤九胸前被拆得七零八落的绷带上染满了刺目殷红,甚至还能看到外渗的血水。文昌心中更忧心,伤口果然还是撕裂开了。

见文昌忽然出现在房内,霜儿和灵儿慌忙行礼道:“文昌仙者”

看着那张潮红的小脸,双眉微蹙,两眼紧闭,依旧轻声呢喃着“不要”,文昌初步判断凤九此时神志不清。看了身旁灵儿霜儿一眼后,文昌问:“女君怎么了?”说着,文昌便伸手拿起凤九捂在前胸的左手。才刚触碰到,文昌就发现凤九的五指冰冷,即便还没有为凤九看诊,文昌已经猜得出凤九的症状。为了安全起见,文昌决定还是为凤九看诊一番。

看了凤九一眼后,灵儿看着文昌,回应道:“文昌仙者,我们准备给女君上药,但女君一直喊疼,不同意。”

文昌看了看灵儿手上的原封不动的药,正准备回应,耳边却传来了滚滚怒气冲冲的声音:“是不是你们太动作太重了”

见滚滚怒容满面,灵儿和霜儿吓得马上下跪,慌张地回禀:“奴婢给女君擦拭身子和更衣,女君都没有如此。只是,方才奴婢给女君拆包扎伤口的绷带时,女君才开始喊疼。应该是碰到女君的伤口,所以女君才觉得疼。可是,奴婢已经很小心了…”

见娘亲躺在床榻上,忍受着痛苦,滚滚揪心啊,哪里还有心思理会那两名侍女的解释?滚滚一连唤了好几声“九九”,却没有得到娘亲任何回应。看着娘亲,滚滚忧心地道:“才一会功夫,九九怎么会这样?”说着,滚滚扭头看着灵儿和霜儿,呵斥道:“九九方才还好好的,怎么才一会,就这样?你们究竟是怎么伺候九九的?”

看着滚滚那张冷峻没有任何温度的脸庞,灵儿和霜儿不敢说一言,甚至连头也不敢抬,只是战战兢兢地跪在一旁。

即便滚滚在一旁焦虑不安地说着什么,文昌却充耳不闻,看诊凤九张泛着异样红晕的脸,专注地为凤九诊脉。细细查看后,文昌发现凤九的脉象为洪大而虚浮。看过诊后,文昌将凤九的手放入被褥,又听到滚滚的急切问话:“文昌,九九她怎么了?”

文昌并没有会有滚滚的问话,伸手摸了摸凤九的额头。才刚摸到凤九那烫手的额头,文昌不由得皱了皱眉。

见文昌没有理会自己,滚滚又唤了几声“九九”,但依然没有得到娘亲任何回应。看着昏睡的娘亲,滚滚更忧虑。看了看跪在身旁的两名侍女一眼后,滚滚说:“你们快去让迷谷去请大夫来”

灵儿和霜儿一直都是七上八下地低着头跪在一侧,根本不知道滚滚在跟她们说话。

见两名侍女一动不动,滚滚侧头看着她们,怒吼道:“怎么,你们没听到吗?”

两名侍女被滚滚这大声的责骂吓得身子哆嗦了几下,才发现滚滚正在看着她俩。两人连忙点头道:“是”便互相搀扶着离开了凤九的房间。

文昌的手刚刚触碰到凤九的额头时,一直闭着眼的凤九忽然睁大眼睛。文昌看着那双眼眸,顷刻已经氤氲起水汽。知道凤九怕疼,文昌正要问她是不是伤口又疼,却听到她委屈地说:“你回来了?”话音刚落,泪水从盛满眼泪的眼眶中里无声滑落。

看着凤九忧伤的神情,文昌不由得愣了愣。但文昌不解,为何凤九会问自己:你回来了?这听起来怎么有点不明的意味?但见她那双噙着泪水的眼睛,文昌下意识点了点头,回应道:“嗯,我回来了”

见文昌回应自己,而且是肯定的回应,凤九抽噎了几声后,又喃喃地道:“你终于回来了”说着,凤九又缓缓地伸手去抚摸文昌那张脸颊。切实感受到眼前那张熟悉的脸确实真的存在后,凤九激动得挣扎着想要起来。但身子才起来,剧痛自胸口伤口传来,凤九又痛苦地呻吟了起来。


一百二十三章:文昌将凤九化作九尾红狐

从来没有被女子抚摸脸颊的文昌,被凤九那只冰冷的手抚摸,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有点激动,但潜意识又觉得凤九不应该如此对待自己。正当文昌思索之际,却见凤九想要起来,文昌马上伸手扶起才要起来,却因为伤口太疼而又要摔倒的凤九。

即便没有摔落在床榻,但凤九依然因为挪动身体儿牵扯到伤口,痛楚甚至让凤九无法呼吸,那两道眉毛已经拧成一团。

听到娘亲问文昌话后,滚滚也怔住了。滚滚觉得娘亲应该是把文昌当父君了,但因为娘亲好不容易醒过来,所以滚滚也不敢吱声。等听到娘亲再次说话后,且抚摸文昌的脸时,滚滚更加确信娘亲就是把文昌当父君。让滚滚意外的是,文昌并没有任何异样,只是任由娘亲抚摸自己的脸。但见娘亲想要起来,滚滚真的紧张了,正要伸手扶起娘亲,在娘亲身旁的文昌率先扶起了娘亲。

见凤九将手捂在前胸的伤口,文昌一边伸手制止,一边焦急地唤“女君”,但没有得到她任何回应,耳边只有她低声呻吟。

听着娘亲的呻吟声,让滚滚如坐针毡。看着忍受痛苦的娘亲,滚滚焦急地问:“文昌,九九她究竟如何了?”

因无法唤醒凤九,而滚滚又这样忧心,文昌侧头看着滚滚,简单解释道:“女君应该是伤口撕裂,加上方才灵儿和霜儿为她擦拭身子时,着了凉,邪气入体,如今才高温不退,以至灵台不清明。”

虽然文昌说得并不严重,但见娘亲如此难受,滚滚还是无法放心,又追问:“那有什么办法,可以减缓九九的痛楚?”

看着凤九那张扭曲的脸,文昌心中也担忧。虽然文昌知道如何减缓凤九的痛楚,但滚滚他肯定不同意。看着滚滚,文昌道:“待将撕裂开的伤口重新上药,多喂女君喝些热水,发了汗,女君就应该没事。”

闻言,正注视娘亲的滚滚扭头看着文昌,道:“啊?文昌,你又想要给九九上药?”

见滚滚不同意,文昌反问:“如不上药,这伤要如何好?”

想起昨夜文昌回应自己问,谁为娘亲更衣换药时的神情,滚滚觉得自己不能同意文昌的建议。看着文昌,滚滚摇了摇头,道:“不行,还是等大夫来看看九九,再行定夺。”

“女君的伤拖不得!”说着,文昌指了指凤九前胸的渗出血水的绷带,道:“这分明就是伤口再次撕裂的体现。伤口再次撕裂的出血比起刚受伤时出血更严重,不及时处理伤口,后果堪忧!”

滚滚将信将疑地问:“真的吗?”

文昌点了点头,肯定地说:“是的”

看了看娘亲,滚滚想起了那两名侍女,道:“还是让灵儿和霜儿为九九伤口敷药。”

听着凤九逐渐提高的呻吟声,文昌道:“滚滚难道忘了,方才我们为何出现在女君的房内了吗?”

文昌的提醒,让滚滚左右为难。看着娘亲那张因为忍受痛楚而渗出细小汗水的脸,滚滚心如刀割。

见滚滚不说话,只是看着凤九,文昌又道:“文昌昨夜为女君敷药,女君并无排斥,证明文昌敷药的手法,女君是可以接受的。滚滚,即便等大夫来,大夫也要查看女君的伤口,那岂不一样不妥?”

滚滚知道,文昌虽然极有可能是父君,但滚滚并不确定他一定就是父君啊。而且,文昌对娘亲一直都是冷淡,即便日后证明他是父君,也不能保证他必定会像从前那样对待娘亲。娘亲这五千年来,一直都想要让文昌想起从前,而文昌却一直没有想起娘亲。娘亲没少为此而抹眼泪,滚滚确实不想娘亲再为文昌而难过。但不让文昌给娘亲敷药,那娘亲的伤要如何办?去请折颜上神,往返也要一夜,娘亲能熬到那时吗?

见滚滚一直不说话,看着凤九胸前包扎伤口的绷带越发湿润,甚至能看到血水外流到刚刚灵儿和霜儿为她更换的衣裳上,文昌知道,如此出血下去,可不得了。想起从前自己在七曲山曾经救治过一只野狐狸,文昌灵机一动,想到了解决办法。

正当滚滚思索之际,却听到一直不说的文昌说:“女君,得罪了!”话毕,文昌又往娘亲伸出手。滚滚大惊,大呼道:“文昌,你怎可……”后面“轻薄九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就被滚滚咽了回去。因为滚滚发现文昌向娘亲伸手,并非给娘亲解开胸前的绷带,而是摸了摸娘亲的额头,将她化回原身,一直通体红火的九尾狐。

一百二十四章:文昌为九尾狐敷药

看着被化为九尾狐的凤九,依然同从前那样,娇小可爱,只是可惜文昌依然听到她的呻吟声。文昌不急于马上为凤九处理伤口,而是伸手轻轻摩挲了她毛茸茸的脸颊。

见文昌轻轻地抚摸娘亲的狐狸脸颊,没一会,原本还哼唧不停的娘亲竟然逐渐安静了下来。

这五千年来,凤九经常化作九尾狐半夜偷偷潜入文昌的房内。虽然凤九很小心,但基本上都会把文昌给吵醒。虽然文昌从来不搭理凤九,还存念让她觉得自己不搭理而断了半夜来访的念头。但怎知凤九却以为文昌一直都没有发现自己半夜潜入他的房间,所以总是半夜潜入文昌的房内。

被吵醒后,文昌有时候也无法马上入睡,反而他房间的入侵者,凤九却在他的床榻上睡得甘甜。看着原身娇小可爱的凤九,文昌便忍不住伸手去摸她身上的柔顺的皮毛。经过五千年的尝试,文昌知道抚摸凤九的脸颊,她会特别乖顺,睡得十分安稳。

滚滚在一旁,看着文昌熟练地将包扎在娘亲前胸的绷带逐一解开,而娘亲除了偶尔呻吟一两声外,就十分安静。对此,滚滚也觉得不可思议。

将那块被如同被血水泡过的绷带丢掉后,文昌认真查看凤九的伤口。原本伤口确实已经止住出血,一块厚实的血块覆在伤口上,但因为伤口过深,而凤九因咳嗽而牵扯伤口深处撕裂,导致血从那块凝结了的血渗出,逐渐地那块黏在伤口的已经凝结的血块也被浸湿了。文昌轻轻往伤口添了一些清水,将那块被浸湿的凝结血块变得更加软。与此同时,文昌又用左手轻轻抚摸着凤九的脸颊。此时的凤九似乎已经睡得越发沉稳,乖顺地躺着,一点也不动弹。趁着凤九不注意,文昌快速地将那块黏在伤口上的凝结的血块撕了下来。凤九只是稍微动了动,似乎有些不适,但因为文昌再次轻柔地抚摸她的脸颊,凤九很快又安静了下来。

见文昌给娘亲清洗好了伤口,滚滚将方才灵儿放下的,准备给娘亲伤口敷的药端到文昌的跟前。

文昌麻利地将一些药往凤九的伤口撒着,轻轻地涂抹均匀的同时,又吹了吹伤口,好让伤口更好地吸收涂抹的药。在文昌包扎伤口时,因为需要压紧伤口,伤口疼痛不适加剧,凤九又开始焦躁不安,一连发出了好几声痛苦的呻吟。见凤九觉得疼痛难忍,将绷带系紧后,文昌将凤九抱在怀里,顺着毛发的方向,轻轻地摩挲着她的毛发。渐渐地,凤九停止了呻吟,在文昌的怀里睡得更加沉稳了。见凤九逐渐安稳下来,文昌又将它轻轻地放入床榻上。

文昌才将凤九放在床榻上,忽然外面传来嘈杂的脚步声。下一刻,就听到迷谷的声音:“殿下……”迷谷的话还没有说完,却被滚滚使出的眼色所制止了。

众人被眼前一幕所怔住了,女君的床榻上竟然睡着一只红色小巧的九尾狐,而女君却不知所踪。只有迷谷知道,床榻上那只九尾狐,正是他们青丘仙国的女君,凤九。正当众人狐疑之际,文昌摸了摸凤九的狐狸脑袋,将她化回人形。

看着安静地躺在床榻上的女君,伤口已经包扎好了,灵儿和霜儿惊喜万分。

大夫为凤九诊治过后,嘱咐让凤九多静养,还有在伤口没有愈合之前,尽量避免沐浴。迷谷送大夫离开后,因为清楚娘亲病中姿态,滚滚让灵儿和霜儿都退下,只留下娘亲最信任的文昌,和自己亲自照顾娘亲。

凤九上了药后,身子依然滚烫,文昌又喂她喝了一杯温水。见文昌为娘亲忙前忙后,滚滚一时也帮不上忙,则在一侧用丝帕为娘亲擦拭了额间上的汗水。喝下两杯温水后,凤九发热的症状并没有马上缓解,呓语反而更严重了。看着凤九那张潮红的脸,文昌知道,过了这个时刻,凤九的高温,必定会逐渐退下。

文昌倒来了一杯热水,准备再喂凤九喝下。文昌才拿起汤匙,却听到凤九忽然抽噎了起来。文昌以为凤九伤口疼痛,于是伸手给她灌了一些仙气,好减缓她的痛楚。即便给凤九灌了一些仙气,但她依然哭泣。

文昌狐疑之际,哭声忽然停止,但凤九又低声呢喃了起来。看凤九紧皱的眉毛,文昌知道只有听到凤九说什么,才知道她为何会哭。才想要向前靠近一些时,文昌却听到凤九忽然急切的喊:“是我心甘情愿的,你别走”说着,凤九伸出手,像似要抓住什么。

一百二十五章:凤九的呓语

文昌不明白凤九的那句话的含义,正在狐疑,却见那只手凌空抓了几下后,又猛地又往下掉,正好拍打在伤口上,凤九疼得呻吟了好几声。

担心凤九会在神志不清之际伤到自己,文昌和滚滚坐在凤九床的两边,一人按住凤九的一只手。如此一来,凤九彻底安静了下来。

见娘亲折腾了大半夜逐渐安稳下来,滚滚才放下心来。没过多久,滚滚握紧娘亲的手,就趴在床上睡着了。

听见滚滚和凤九沉稳的呼吸声,文昌一时也睡不着。看着凤九那张睡得恬静的脸,文昌想起方才凤九呓语“是我心甘情愿的,你别走”这是什么意思呢?

凤九迷糊醒来的时候,一张熟悉的脸映入自己的眼帘。看着那张侧脸,凤九想起昨晚东华曾告诉自己,他回来了。难道眼前的是东华?一想到这里,凤九激动得伸手想要去摸那张侧脸。但手还没有碰到那张脸,凤九又怕那只是自己的梦。因为昨晚的情形,凤九在梦里不知见了多少回。正当凤九犹豫不决的时候,那双眼眸忽然睁开了。

才醒来,文昌就发现凤九的手就在自己的眼前。文昌注视那双眼眸,发现眼神中除了错愕之外,还有一丝惊慌。看着凤九,文昌问:“女君,你醒了?”

听到面前的他竟然如此称呼自己,凤九知道昨晚必定是在做梦。凤九停在半空的手不由得缩了缩,随即收回假装在整理自己的头发。

见凤九皱眉不说话,却伸手摸自己脑袋,文昌不禁想,难道凤九还头痛头晕?伸手摸了摸凤九的额头,文昌道:“额头已经不烫了。”说着,文昌又给凤九倒了一杯热水,道:“来先喝点水吧”

见文昌专注地喂自己喝水,凤九想起昨日祁昕和叶青缇来访之事。平日文昌对待自己的态度总是冷漠,如今却能如此对待自己,凤九觉得文昌肯定是因为心里觉得愧疚于自己。

见凤九忽然停下来,文昌愣了愣,问:“怎么了?”

看着文昌,凤九说:“文昌,我有事要跟你说。”

文昌将手中茶杯放下,看着凤九,回应道:“哦?”

凤九看着文昌,十分认真地说:“文昌,前夜我为你挡剑之事,你没必要理会他人说什么。”

文昌并没有想到,凤九会提及此事,但她口中的他人,文昌是清楚的,应该就是昨日来访的气息喝叶青缇。正当文昌思索之际,又听到凤九的声音:“是我心甘情愿的。”这句话,文昌听得很真切,分明就是昨晚凤九呓语的那句话的前半段。

见文昌不说话,凤九焦急了,补充道:“我已经让滚滚下令青丘上下不得再议论此事,你就安心留在青丘吧。”

这不就是那句呓语的后半段么?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文昌终于明白凤九昨夜的那句呓语的意思了。凤九担心自己因为听得祁昕和叶青缇的话,而愧疚离开青丘。文昌本来就因为凤九为自己挡剑而感动,如今看她还要如此替自己着想,心中更加震撼。见凤九神色担忧,文昌安慰道:“女君的舍命相救,文昌心存感激,日后必定竭力助女君守护青丘。”

伺候女君用过早膳后,灵儿和霜儿又将煎好的药端了上来。但出乎灵儿和霜儿意料之外的是,女君看着那碗墨色的药汁,皱眉让再加一些蜜露。

霜儿快步往膳房走去的时候,正好遇到文昌。

见霜儿走得那么急,文昌担心凤九发生什么事。看着霜儿,文昌狐疑地问:“霜儿,何事走得那么急?”

霜儿向文昌行礼,道:“文昌仙者,方才霜儿要喂女君喝药,但女君要多加一些蜜露。虽然霜儿已经往返走了两次膳房加蜜露,可女君还是不愿意喝药。所以霜儿打算直接将蜜罐带去女君那。“

想起昨日迷谷的话,文昌当时还觉得迷谷之言过于夸张。此时听霜儿这样说,文昌终于相信了。

见文昌不说话,霜儿又向文昌行了一礼,道:“文昌仙者,若无事,霜儿先去曲蜜罐了。女君还在等着呢。”说着,霜儿没等文昌回应,便转身往膳房走去。

等霜儿拿着蜜罐回来时,正好看到灵儿端着一个空的药碗出来。

看着灵儿,霜儿笑着问:“灵儿,你是怎么喂女君喝药的?”

灵儿摇了摇头,道:“灵儿哪有这能耐!”

霜儿不解地问:“难道是女君自己喝的?”

灵儿摇了摇头,道:“是文昌仙者。”

明明自己刚刚见过文昌仙者,这么短的时间内,文昌仙者就喂女君服药了?霜儿将信将疑,重复道:“文昌仙者?”

一百二十六章:文昌嫌弃凤九年纪大?

灵儿点了点头,回应:“是,霜儿走后没多久,文昌仙者就来了。灵儿亲眼看着文昌仙者喂女君服药,女君十分配合,没有说一句话,就将一碗药喝完了。”

想起昨晚的情形,霜儿问:“难道,昨晚也是文昌仙者给女君上药的?”

灵儿侧头想了想,看着霜儿,说:“嗯,我也觉得是文昌仙者给女君上药的。”

朝灵儿眨了眨,霜儿问:“你说,今晚我们能不能再去请文昌仙者为女君上药啊?”

灵儿摇了摇头,皱眉道:“哎!伺候女君是我俩的事,文昌仙者能喂女君服药已经是万幸了,上药之事,我看你还是别想那么多了!”

霜儿叹息道:“若今晚文昌仙者还能为女君上药,那该多好啊?”

滚滚白天要去所有关口查看招兵买马的情况,只有晚上才在狐狸洞。用过晚膳后,滚滚就拉上文昌去娘亲的房内一起品茶。

文昌和滚滚一起来到凤九的房间时,灵儿和霜儿正在伺候凤九喝参汤。

才来到娘亲床边,滚滚就从灵儿手中接过汤盅,一边喂娘亲喝汤,一边问:“九九今日感觉好些没有?”

休息了一日,凤九精神比起昨日好了不少。往日,凤九总是同滚滚在一起。滚滚今日整日都不身旁,确实让凤九有些不适应。此时看到滚滚,凤九着实很开心。听到滚滚的问话,凤九皱了皱眉道:“今日比昨日好了些许,只是整日躺在这床榻上,也实在……”凤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看到文昌那双深邃的眼眸,正看着自己。凤九后面想要向滚滚撒娇的话,也没说出来了。

滚滚正在用汤匙舀参汤,见娘亲忽然不说话,抬头一看,只见娘亲正看着自己身后的文昌,且眼神中有一丝明显的窘迫。滚滚笑了笑,问:“九九整日在床榻上,实在怎样?”

在文昌目光的逼视和滚滚的逼问下,凤九晃动了一下还能自由动弹的双手,道:“整日躺在者床榻上,实在有些累,骨头都硬了。”

闻言,文昌想起今日清晨自己从外面采佛铃花回来,还没有走到凤九的房间,听到凤九和两名侍女的对话:

凤九尖叫声:“哎呀呀呀!好疼啊!”

灵儿狐疑地道:“女君,这样也疼吗?”

霜儿也战战兢兢地道:“女君,这已经是最轻最轻的力度了,如果再轻,那不是按摩,而是抚摸了!”

因为疼得有些气息不稳,凤九喘着气,道:“你们还是不要给我按摩了!本来我只需要躺在床上十日,被你们这样按摩下去,恐怕我还得再躺更多时日了”

和凤九时间相处久了,文昌早就清楚她面皮厚,明明两名侍女想要为她按摩,活动筋骨,她怕疼不愿意而已。正当文昌回忆之际,却听到滚滚安慰道:“九九且忍耐几日,伤口愈合后,应该就可以不用要卧床了。”

闻言,凤九回想起今日,虽然有灵儿和霜儿在,但文昌依然如昨日一样,喂自己喝药,怕自己在房里闷坏了,文昌又出去给自己采来了一些佛铃花。就连下午自己睡着了,文昌也没有离开,只是那只一卷佛经在一旁翻阅……想到这里,凤九侧头看了看文昌,心想: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受伤了,文昌肯定不会留在自己房内,陪着自己。忽然,凤九又不想自己的伤好得那么快。

娘亲怎么又不说话?滚滚又问:“是不是伤口又疼了?九九?”

虽然文昌不知道凤九为何看着自己,但她复杂的眼神告诉文昌,凤九并非伤口疼痛。

听到滚滚的问话,凤九道:“躺在这床榻上两日,就已经腰酸背痛,年纪大了,受伤也不可能那么快好!”说着,凤九又叹息了一声。

凤九向来爱折腾,这两日只能呆在床上,精神也恹恹的,但文昌知道,其实也没有她说得那样严重。凤九说起话来,一副老态的模样,文昌不禁莞尔,逗她道:“当然,年纪自然有一些影响,但关键还是因为女君没怎么动弹。”

凤九方才那句话原本只是想告诉文昌,自己的伤没有那么快好,让他多陪自己几日。却听到文昌这个回应,他竟然说年纪有一些影响?是说自己年纪大吗?看了看身旁的滚滚,自己的儿子,当然比自己小,而文昌不必说,比滚滚还要小五千多岁。两名侍女因为是其他族群,他们的年纪就更小了……前夜文昌给自己更衣,光着身子的自己却没有引起文昌的兴趣,难道文昌是嫌弃自己年纪大?当年自己都没有嫌弃东华年纪大,文昌竟然嫌弃自己年纪?凤九越想越担心。这可怎么办?年纪是没办法改的啊!难道自己也去重生?

一百二十七章:凤九想要引起文昌的兴趣;文昌答应再为凤九上药

娘亲本来就已经忧伤,被文昌这样损,更加伤春悲秋了!滚滚安慰道:“九九哪里老了!每次九九同滚滚出去,别人都以为九九是滚滚的姐姐。有些甚至还以为九九是滚滚的妹妹。九九怎么说自己老了呢?”

见凤九不说话,眼神暗淡,文昌也安慰道:“以女君的年纪,对于九尾狐而言,这不正是青春年华吗?”

凤九向来不喜欢如何打扮自己,东华离开后,更加没有如何在意自己穿着打扮。文昌说自己正值青春年华,为了文昌,凤九决定要开始注意自己的形象,好让文昌发现自己的魅力。经过五千年的观察,凤九知道,文昌同东华的喜好都一样,想起当年东华曾说那一件衣衫只能在只有他一人在之时穿。凤九好奇,文昌看到自己穿那件衣裳,他会怎样?

昨晚娘亲上药,被灵儿和霜儿折腾得苦不堪言,滚滚担心今晚还会如此,所以灵儿和霜儿给娘亲更衣的时候,滚滚也没有离开,只是退避到娘亲房内的配套小书房。见文昌也没有离开,滚滚邀文昌手谈一局。文昌点了点头,同意和滚滚一起对弈。

虽然文昌和滚滚两人表面上是下棋,实际上都在注意凤九卧间的情况,别说灵儿和霜儿的轻盈的脚步声,甚至连灵儿扶凤九翻身时,凤九的忍痛的喘气声都听得十分清楚。

听到娘亲呻吟声,滚滚大声朝卧间问:“灵儿,霜儿,你们动作不能再轻一些吗?”

灵儿和霜儿诚惶诚恐地回应滚滚:“好”。

凤九呻吟声确实因为滚滚方才的苛责而消停了一会,但很快文昌和滚滚又听到凤九在喊疼,而且听声音还带着哭腔,道:“我不要敷药!”

知道娘亲在受苦,滚滚又心疼了,但如果不上药,娘亲的伤是无法治好。娘亲受伤以来,每次敷药都是文昌负责,难道今晚再请文昌?

听到卧间传来的呻吟声,凤九昨晚哭泣的模样跃然出现在文昌眼前。凤九受伤不过两日,昨晚还因为拒绝敷药而让伤口再次撕裂。回想起凤九今早跟自己说的话,凤九已经为自己挡了一剑,自己不能让她再受这些皮肉之苦。虽然文昌想要给凤九上药,但滚滚会同意吗?文昌侧头看着滚滚,说:“若女君伤口今晚再次撕裂开,那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闻言,滚滚更加担忧。想起文昌昨晚为娘亲敷药的情形,滚滚看着身旁的文昌,问:“九九上药之事,恐怕还需要劳烦文昌?”

见是滚滚主动提出这个请求,文昌假装犹豫了一下。

听到娘亲的呻吟声,实在让滚滚坐立不安。看着文昌,滚滚又说:“若文昌不同意,只能等滚滚去北荒,请折颜上神来了。”

文昌没有想到,滚滚为了自己娘亲,要跑去北荒,这可是很长的脚程。

看得出来文昌似乎有点心动,滚滚看了看娘亲卧间方向,忧心地道:“滚滚也不想劳烦文昌,只是滚滚此去北荒,也不知道九九能不能熬到明日清晨。”

看着滚滚,文昌点了点头,道:“滚滚不必往返走,女君为文昌受伤,文昌理当照顾女君,文昌为女君上药便是。”

滚滚向文昌深深施礼,道:“辛苦文昌了!”

文昌朝滚滚点了点头,还礼道:“让女君早日康复才是最重要的。”

只要文昌同意,滚滚知道娘亲肯定会同意,因为别人给她上药那么疼,文昌上药她却那么安静。滚滚朝娘亲的卧间喊道:“灵儿,霜儿,你们只需给女君更衣,上药之事,你们不必插手。”

灵儿和霜如蒙大赦,连连回应滚滚道:“知道”。

灵儿和霜儿行礼告知凤九已经更衣后,滚滚挥了挥手,示意她们退下后,和文昌一同往凤九的床榻走去。

文昌出现在视线时,凤九心情忐忑:身上的这套衣衫,是凤九方才吩咐灵儿寻来,这是东华当年特意吩咐重霖定制。担心会损坏,凤九一直小心保管,甚至不惜用仙术护着。虽然过去三万多年,这件衣衫依旧如新的一般。凤九三万五千年来,身材变得更加匀称,自信穿这衣衫更显身形优雅。但不知道文昌如何看待?

一百二十八章:凤九欲屏退滚滚而遭拒

娘亲身上的这件衣衫,滚滚从来没有看到过,看上去像是新的。但这段时间,滚滚并没有看到娘亲安排迷谷去定制衣衫。

文昌不知道为何凤九的眼神如此复杂,但如今他只想为凤九敷药,让她尽快恢复康健。

看文昌那冷冰冰的样子,凤九失望了。看了看文昌身旁的滚滚,凤九觉得自己应该将希望寄托在滚滚身上,让他提一提自己的衣衫。看着滚滚,凤九笑了笑,道:“滚滚,你看娘亲这衣衫的材质如何?”为了不那么明显,凤九故意只是说衣衫的材质。

闻言,滚滚认真看了看,又摸了摸娘亲的衣袖,道:“手感丝滑柔软,材质确实不错。九九这件衣衫,是新的么?”

凤九心想:你父君定做,自然是上乘材料。凤九笑着回应滚滚道:“若滚滚喜欢这材质,娘亲给你去定做一套这种材质的衣衫。”说着,凤九扭头看着文昌,问“文昌呢,你喜欢这材质么?”

虽然不明白为何娘亲会忽然提起此事,但对滚滚而言,添置一件衣衫,自然不必作过多考虑。看着娘亲,滚滚笑了笑,道:“此事全凭九九安排!”

这五千年来,文昌身上所有的衣物都是凤九亲自挑选。文昌也不想拂了凤九的美意,点了点头,道:“有劳女君!”

虽然文昌对自己的衣裳没有发表言论,但他既然让自己去置办,说明他也是认可这材质,凤九一边想着,一边笑着说:“好,这事包在我身上!”

趁着娘亲心情好,而且天色也不早,滚滚直奔主题:“九九,这两日都是文昌给你敷药。”

昨晚也是文昌给自己敷药的?但对这件事,凤九并没有什么印象。凤九只记得昨晚,自从同滚滚谈及祁昕和叶青缇之后,就觉得昏昏沉沉。凤九隐约记得是灵儿和霜儿为自己更衣,后面她们还给自己敷药,弄得自己疼痛难忍。这些记忆都是方才灵儿霜儿给自己更衣时,让凤九想起的。文昌再次看了自己光子身子的模样,看着文昌,依然一副千年不变的淡漠神情,似乎这事同他无关,凤九不由得更加伤心。

娘亲不说话,这是不同意?滚滚又补充,道:“昨晚本来是灵儿和霜儿为九九上药,但她俩笨手笨脚把九九弄得十分难受。滚滚和文昌在隔壁都听到了九九的喊声!不上药,九九的伤又不会好,无奈之下,滚滚只好同文昌过来看看娘亲的情况。”

不只是文昌,滚滚也在场!强烈的羞耻感让凤九羞愧不已,脸上瞬间染了红晕。

见娘亲脸红耳赤,滚滚知道娘亲肯定是会错意了。正当滚滚想要解释的时候,却看到娘亲忽然抬头看着文昌,道:“我怕疼,今晚恐怕还要文昌给我敷药了。”

虽然不明白为何凤九会脸红,但文昌本来就计划为凤九敷药,听到她的请求,文昌点了点头,道:“乐意效劳!”

一听到文昌的应允,凤九心中一阵激动。前晚和昨晚,自己都迷糊状态下,今晚清醒的状态下,凤九不相信,文昌就不会对自己不动情!凤九一边想着,待会要不要假装更加柔弱一些,要不要表现得更加娇媚一些,好多好多话本里的那些画面都浮现在凤九的脑海……虽然凤九不屑用这些手段,但对于文昌这冰山,不得不出此下策!

文昌同意为娘亲上药,而娘亲也愿意给文昌上药,这正是滚滚想要看到的。看着文昌,滚滚笑了笑,道:“辛苦文昌为九九上药了!”

文昌点了点头,回应滚滚道:“无妨!”

看了旁边的滚滚一眼,凤九清楚,得先将他请出去,才能进行下一步的行动。于是,看着滚滚,凤九道:“滚滚,文昌为娘亲敷药,你先回避一下。” 说着,凤九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准备解开自己的领口,让文昌给自己敷药。

娘亲让自己离开?滚滚侧头看了看文昌,见他依然一副冷漠的神色。那晚娘亲已经给文昌看光了,就算今晚再给文昌看,他也未必对娘亲动心。那岂不是白给文昌看了!正当滚滚想要说话,却听到文昌道:“不必!”

抬头看着文昌,凤九一脸茫然。什么不必啊?难道让自己在自己儿子面前宽衣解带?

在看到凤九动手解领口,文昌就知道她误会了。相对于人形的凤九,文昌觉得给小狐狸形的凤九上药更加方便,毕竟抚摸她的脸颊,更加方便嘛。但看着那张红扑扑的脸,文昌觉得这样,凤九看起来更加有精神。

一百二十九章:文昌捋狐狸尾巴

看滚滚一眼后,凤九看着文昌,不解地道:“为何不必?”

看了滚滚一眼,文昌说:“滚滚在不在,都不会影响到文昌。只是……”说着,文昌扭头看着凤九的伤口,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滚滚在不在对你没影响,但对我有影响!虽然生气,但当发现文昌竟然看着自己的前胸时,凤九既激动又不解,看着文昌,问:“只是什么?”

盯了凤九前胸一眼后,文昌随后看着凤九那双眼眸,笑道:“女君伤在前胸,若滚滚不在,徒留文昌在此为女君上药,文昌怕此事传出去,会有损女君的名声。”

文昌又在逗趣娘亲!但娘亲方才竟然让自己回避,想要在文昌面前自己脱衣。滚滚自知拿自己倔强的娘亲没办法,只有文昌才能治一治自己的娘亲了。于是,滚滚也没吱声,看看自己在,娘亲还能不能把衣衫给脱了。

昨晚让滚滚在一旁观看文昌给自己上药,那是不知情的状态才可以做到。如今让凤九当着滚滚的面将衣裳退却,凤九实在做不到。凤九看着文昌,一边将自己的领口勒得紧紧的,一边道:“我觉得今日我这伤口恢复得也还好,今晚就不……“

见凤九将自己的领口系紧,文昌知道她不愿意。见天色也不早,凤九受伤,不宜过晚歇息。于是,文昌一挥手,将凤九化回她的原身,一只通体赤色的九尾狐。

凤九的话还没说完,却发现自己变成了九尾狐。凤九愣了愣,才知道,为什么文昌说滚滚不必离开。昨晚文昌是这样给自己上药,那第一晚呢?难道文昌并没有看到自己光着身子的模样?但为自己更衣,那可是不可能在原身状态下,所以文昌必定是看过自己的光着身子的样子……

正当凤九在思索之际,文昌已经开始给凤九拆了前胸伤口的绷带了。凤九的思绪有随着文昌为自己解开绷带而打乱了,依然是那副淡漠的神色,一如当年东华在十恶莲花镜为自己包扎狐狸爪子一般。

这已经是第三次为凤九包扎伤口,第一次凤九是人形状态,第二、第三次是狐狸状态,前两次是凤九昏迷的状态下包扎,如今凤九可是清醒的。但出乎文昌意料之外的时,凤九竟然很安静,甚至比起前两次都要安静,文昌一点也不费劲就为她包扎好伤口了。

当意识到文昌给自己包扎完伤口时,凤九后悔!怎么忘了喊两句“疼!”就算呻吟两声也好啊。正当凤九在心里骂着自己的时候,凤九觉得自己身子一轻,竟然被文昌抱了起来。文昌的温暖怀抱啊,凤九将小脑袋往文昌的胸膛蹭了蹭。这熟悉的感觉,真好。

滚滚在一旁看着文昌在位娘亲包扎,见娘亲安静地看着文昌包扎,滚滚知道娘亲老毛病又犯了。但只要娘亲上药顺利,滚滚也不理会了。而且,滚滚也相信,这样状态下的娘亲,必定不会感觉道疼痛。但当文昌抱起娘亲时,滚滚不解。昨晚文昌抱起娘亲,是因为当时娘亲哭泣。今晚娘亲明明很安静,文昌为何还要抱起娘亲啊?难道是起了什么歪念?方才文昌明明看着娘亲的前胸来着,而且一脸“坏笑”……男子的直觉告诉滚滚,文昌有企图!

将小狐狸抱在怀里后,文昌伸手捋了捋凤九伸手的毛发,从狐狸脑袋一直往凤九的狐狸尾巴捋下去,像是在给凤九梳理毛发,凤九九条狐狸尾巴都被文昌捋了个遍。

被文昌这样按揉着,凤九觉得全身的血液都顺畅,躺在床榻上两日身子的不舒爽的感觉一扫而光,特别是当文昌按揉到最后两根狐狸尾巴时,凤九甚至不知不觉地低吟了两声。

当见文昌不停地捋娘亲的毛发,滚滚终于明白了文昌是在给娘亲按摩。方才娘亲提起说她躺在床上两日,浑身不适……文昌对娘亲之事,确实很上心。听到娘亲的叫声,似乎十分享受的样子,就连滚滚也想要化作九尾狐,让文昌给按摩一番。

给凤九按摩五根狐狸尾巴时,凤九的身子比起刚刚抱起的时候要暖和,文昌知道这是血液流通更加畅顺标志。听到凤九那两声销魂的呻吟声,文昌不禁莞尔,小狐狸似乎很享受自己这种按摩手法。


一百三十章:凤九梳洗想要引起文昌的注意

这样按揉下,凤九浑身舒爽。在文昌温暖的怀抱里,鼻息间都是文昌的熟悉的气息,全身放松的凤九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给凤九的九条尾巴都按揉了三遍后,文昌发现怀里的小狐狸一动也不动。狐狸脑袋埋入自己的胸膛内侧,文昌一时也看不清,又凑上去看了看,发现凤九竟然睡着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因为没有看到文昌,凤九问灵儿和霜儿,才知道文昌出去了。

灵儿和霜儿伺候洗漱的时候,凤九发现自己挪动身子的时候,伤口没有昨日那么痛了。凤九觉得肯定是昨晚文昌给自己全身按摩,让血液循环,让自己伤口恢复得加快了。想起昨晚文昌提及自己年纪,凤九让霜儿把铜镜端到自己跟前,让自己照照镜子。

看着镜子中憔悴的自己,脸色苍白,毛发未理,凤九心中叹息,连自己也觉得提不起兴趣,何况文昌?看着镜子,凤九皱眉道:“我现在一点精神都没有,灵儿,霜儿,你们快给我梳洗一番。”

文昌清晨出去采了一些新鲜的佛铃花,更换凤九房中昨日采回来快要凋谢的佛铃花。回来的时候,还未走入凤九的房间,文昌听到凤九和灵儿、霜儿的对话:

凤九:“梳洗一番确实感觉精神了不少”

霜儿:“女君的头发真好看,又黑又亮。”

灵儿:“对啊,摸起来还特别柔软。”

灵儿和霜儿在为凤九在梳理头发?凤九躺在床上如何梳发?快步走到凤九的卧间后,文昌发现霜儿端着一面镜子站在凤九的床榻跟前,灵儿则拿着一个梳子,霜儿和灵儿之间正是凤九,她正坐在床榻上。凤九怎么可以坐起来了呢?文昌心中一惊,但细看之后,见凤九是斜靠在床榻边缘,而且后背垫了好几个靠背,听凤九的声音,似乎恢复得不错,文昌这才放下心来。文昌将茶几上花瓶中昨日的采的佛铃花丢弃,更换刚采摘的佛铃花后,坐在茶几旁,看凤九和灵儿霜儿聊天。

灵儿手上拿着胭脂盒在凤九跟前晃了晃,惋惜地问:“女君,真的不上一些脂粉吗?”

看着凤九,霜儿也建议:“对啊,上一些脂粉,女君必定变得更动人。”

经灵儿和霜儿提醒,文昌才觉得凤九确实与一般女子不一样。学塾中不少女学子,但基本上都是浓妆艳抹,唯独凤九一直都是不施粉黛,文昌也没有见凤九上妆的样子,不知道上妆的凤九,会是如何呢?

看了灵儿手上的胭脂盒一眼,凤九摇了摇头,道:“那盒胭脂许久没有,怕是不能用了。”

灵儿将胭脂盒拿到跟前,认真看了看,觉得色泽还可以,但凑近一闻,觉得味道确实变了,正准备丢弃,扭头正好发现坐在茶几旁的文昌。一看到文昌,灵儿就开心,因为她正愁伺候女君喝药,文昌仙者来了,女君喝药之事就不用担心了。看着文昌,灵儿开心地喊道:“文昌仙者”

文昌本来想等他们忙完再上前,却被灵儿发现,只好微笑点了点头。

知道文昌仙者来了,霜儿和灵儿一样开心,因为她不用担心再往返去膳房找蜜罐了,连忙回头看着文昌,行礼道:“文昌仙者”

凤九心中一惊:文昌什么时候出现的?为何没有听到他的脚步声呢?难道他已经来了好一会?自己这副妆容,他会作何感想?随着挡在凤九身前的霜儿扭动身子,最先映入凤九眼帘的是文昌的修长双腿,接着就是他身躯,那张俊朗的脸庞,他正坐在自己卧间前的茶几旁的石凳上,手里拿着一个茶杯。看这样子,他确实已经来了好一会了。还没有看到文昌的脸,凤九心中已经生出几分紧张,甚至在后悔方才没有听灵儿的话,自己应该上一些脂粉的……

文昌才向灵儿点了点头,又朝霜儿笑了笑。霜儿转身之际,文昌看到凤九了,今日的她看起来确实如她所说的“更精神”,头发漆黑发亮,就是脸色有些苍白,显得有些柔弱,如果凤九的脸色更加红润一些,肯定会更加精神。来到凤九身旁,见她一声不吭,文昌问:“女君,今日感觉好些了吗?”

凤九满心期待文昌会发现自己的变化,只可惜他一来只是是问候自己。看着文昌那张冷峻的脸庞,凤九心中叹息,究竟要自己如何做,才能引起文昌的注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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