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海市的暴雨连下了三天，整座城市像被泡在浑浊的墨水里。林野站在警局档案室的窗前，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玻璃上的水痕，身后传来档案柜轻微的吱呀声。作为市局最年轻的痕迹鉴定师，他本该在实验室里对着显微镜，而非被局长亲自点名，接手这桩尘封了十年的旧案。
“十年前的‘水鬼连环杀人案’，七名受害者都是在雨夜被发现，右手腕上有相同的齿痕，尸体旁放着一朵风干的白菊。”局长陈敬明将一份泛黄的案卷推到他面前，烟蒂在烟灰缸里堆成小山，“当年负责案子的老周上个月病逝，临终前把这个交给我，说这案子‘没结透’。”
林野翻开案卷，受害者照片上的白菊在昏暗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最末一页夹着张手写便签，字迹潦草：“第七名受害者后，‘水鬼’消失，但齿痕比对有偏差，可能存在模仿犯？”他正想追问，桌上的座机突然响起，尖锐的铃声刺破雨夜的寂静。
“林老师，城郊湿地公园发现一具女尸，右手腕有齿痕，旁边有朵白菊！”电话那头的年轻警员声音发颤，“和十年前的案子一模一样！”
林野抓起鉴定箱冲进雨幕，警车的红蓝灯光在积水路面上撕开两道残影。湿地公园的警戒线外挤满了围观群众，法医苏芮蹲在尸体旁，见他过来便起身让开：“死者是28岁的设计师许曼，死亡时间不超过三小时，齿痕初步判断与十年前‘水鬼’的一致，但……”她顿了顿，递过镊子夹着的白菊，“这朵是新鲜的，花瓣上还沾着一种特殊的荧光剂，十年前的案子里没有这个痕迹。”
林野戴上手套，用紫外线灯照射花瓣，淡蓝色的荧光瞬间亮起，像撒在花瓣上的星尘。他突然注意到死者的左手紧攥着，掰开后发现掌心有张被水浸透的纸条，上面用打印体写着：“第一个，该还的总要还。”
“不是模仿犯，是复仇。”林野盯着纸条上的字，突然想起案卷里第七名受害者的名字——许兰，是许曼的姐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