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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夜,大如年。
想好了,这一天要回娘家去看看父母,去蹭一口馄饨或者汤圆。
然而,父母不在家。母亲估计在烧晚饭,父亲肯定又在他的老友那里扳小酒。
从来不记得带好钥匙,一个个拨完了电话,就跑去村口等,暗自打着赌父母谁会先回来。
今天的夜,黑的不透。远处天际被暗红色的光晕分隔,手机怎么也拍不出新月的俏皮来。
我在想,这种天,大概只有我这么一个人戆兮兮的在寒风头里拍天地,拍灯草。不然老老远母亲看到路灯下的我,不会那样子嗔我的傻。
母亲敞着胸,面红耳赤,拉着她热乎乎的手,我倒觉得自己更像个没有火气的老人。虽然我长得像母亲,却像父亲那般慵懒。
我提醒她晨夜温差大,衣要多穿,不要逞强当心感冒,她建议我也去跳跳广场舞,活血才能健康。
我们一起看阿福扯老空,阿福聊以前冬至夜,大年夜的仪式,南北都是怎么来过的。看着看着我就特别馋起红糖瘪子团来了。
在我们家,其实并没有太多的仪式感。记得小时候逢年过节,祭祀老祖宗这道仪式都要趁父亲不在家的时候赶紧做完,因为那个唯科学论的父亲,比较排斥这种家家户户过年的仪式。
母亲靠在躺椅里,我随手拍下几张照片。她一直说冬天里的我像一只煨灶猫。而这个时候的她也是很像。
母亲说自己太老了,已经不能上照片了,不许我瞎拍。
索性,我就拉她过来玩萌拍。母亲一看到镜头里的带了帽子长了胡子的我和她,笑得前仰后合不能自己。她逃我追,非要弄一张成功的,两个人笑出了眼泪,笑破了肚皮,跺坏了脚,最后模模糊糊的成像作罢。
母亲说,有多久没这么开怀大笑过了。
确实是的,我们都不太记得这样酣畅淋漓大笑的滋味了。
等到父亲回家,时间差不多我也该回去了。
走的时候,我想把照片发给父亲看。
母亲说,别给他看,下次,你也跟他玩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