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解封了,我坐着摇摇晃晃的公交车,从大学城一路到北碚。我孤身一人误入了老式居民楼,可是没走多远,眼前就是一片废墟。
藏在居民楼深处的废墟,或者说,一段段年岁记忆消失的开始。楼的东面,是长江,江水浑浊,波涛汹涌。我站在离江水最近的那一级阶梯,吹着阵阵扑面而来的江风。
或许是一段不真实的记忆浮现脑海。那栋上个世纪的老房子,好像是我曾经生活过的家园。
画面一转,我又坐在出租车副驾驶上。我快速地关上车门,很是着急,连鞋子都来不及穿,赤着脚。但是我没有目的地,司机似乎也很有闲心,载着我在这座城市里游荡。攀谈中,我说我是第一次来,不认路。(在梦里其实是第二次了,现实中是一次没去过)
来干什么呢?找人。
找的人在哪?只知道在山上。
直到司机将我载到半山腰,我就呆呆地望着校门口那八个字。司机说,快去吧,再不去,就赶不上回主城的末班车了。
我回过神来,又抬头望了一眼山顶,还是走了。
我赶上了末班车,一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天色渐渐暗淡下来,司机要等乘客坐满才发车。最后一位乘客上了车,原本倚窗小憩的我,却像预感到了什么。我猛地站起来,走到车厢最里面,透过后座的窗户,我看到残枝衬弯月,于是立马掏出手机拍照拍照拍照。照片中,月模糊了,重影了。司机让我赶快回座位寄好安全带,便一路疾驰往回赶。
终点站是北站,可我的学校在大学城,我的家在临江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