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在简书上看到我二哥写的一篇《难以忘怀的离别泪师生情》,勾起了我对学生时代一些往事的回忆,今天就写写改变我一生那一年的让我难以忘怀的那些事———1982年9月至1983年9月。
1982年我应届参加高考,结果名落孙山对我打击很大,我曾长时间躺在老家背后的山坡上,思考着今后该何去何从。对于我这样一个在穷乡僻壤长大的孩子,要想改变命运,参加高考是唯一的出路。所以我剃了个大光头,决心洗心革面,再补一年。
当时想重读并非是件容易的事,好在我二哥毕业分配到我们县的人事局已经工作两个年头了,他不但成了我的经济后盾,还帮助我顺利解决了补习问题。
因为参加的是补习班,所以学校既不解决吃,也不解决住,只管教。当时我二哥还未成家,我和他一起住在他的单位宿舍,一同在县委食堂吃饭。两个人住在一张单人床上,虽挤也乐,伙食上就更不用说了,吃的好了饭量也长了。我曾在二哥下乡工作,自己吃饭竟把他的一个月工资都吃没了,待二哥领工资时,财务科长告诉他说,你没有工资了,都让你弟弟吃了。
就在这年的中秋节之际,我二哥结婚成家了,更坚强了我学习、生活的后盾。为了学习方便,我与同是参加补习的6位同学租房住在一起,同学间深厚的友谊使我在40年后的今天仍然记忆犹新,他们的名字有:郭永高、潘云、张汉强、赵卫忠、段风贵、张文君(山西人)。
当时补习班人满为患,课桌紧挨,人员紧凑,进出几乎都是从桌子上爬过去的。所有同学为了奋斗目标,都能忍受并专心学习。最初我们七人的午、晚饭是在学校吃,由于吃饭场地只能在班里,所以不免会影响到其他同学。那时我们正值青春年华,哪能想那么多,尤其是晚饭,我们把饭菜打回到班里,桶碗勺盆,叮当乱响,影响了好学的女生们,时常会招来她们一通怨言。我二嫂的妹妹和我是同班同学,有一位女同学曾对她说:“你二姐的小叔子还能考上,一天就顾着吃了”。后来,我们的晚饭是自己动手在租房内做、吃的。
补习班面对的是各类考生,开设是考大学课程,同学们都是按需学习。我的目标是考高中中专,有几门课是不考的,生物是其中一门,而教生物的黄老师曾教过我化学,对我非常熟悉。可能是师生亲切,每每黄老师上生物课时,目光都会寻找投向本不用学此课的我,看到我后微微一笑,开始讲课,并经常提问题让我来回答。我也不负师望,在黄老师让我参加学校的生物竞赛上,竟然还得了个二等奖,奖品是一个小小的笔记本,黄老师亲手在笔记本的第一页上用毛笔写下了:“奖给生物竞赛二等奖获得者翁建威”,(黄老师的书法很好)至今这个笔记本我还保存着。
再说说我们七个人住在一起的事情。我们每个月给房东十几块钱,附加把房东的水缸挑满水。做晚饭大家分工明确,团结合作,吃饭似急风暴雨,风卷残云。段风贵被大家贯以“火头军”的称呼,因为他负责生火拉风箱烧锅,每天从学校回到住家一进院门,神不知鬼不觉地一把柴草已到他的掖下,进入屋门,放下书本,坐在灶前,分分钟炭火生旺,锅已烧热。当时有一件至今让我一想起就会笑喷的事:大家为了改善生活,决定吃一顿油炸糕,制作有两道程序,首先把糕面拌水上锅蒸熟,然后把蒸熟的糕面捏成面心糕,放到油锅里炸。大家齐上阵,和面蒸糕捏糕,段风贵则在外屋烧锅蒸糕,火候到位,随后洗锅加油烧开,得意的到里屋取待炸的糕,结果令他大吃一惊,我们捏糕的是捏一个吃一个,已经无糕下锅炸了,当时我们是真的饿啊,哪还等得了上锅炸,大家相互对视一番,无言以对,而后是哈哈大笑。
第二学期,学校将补习班又分出了一个班,我担任了新分出补习班的班长,主要是给同学们订发学习材料和协助老师们做一些事情,同时也助力了自己的学习。
这一年来自家人的关怀之情数不胜数,我二哥自不必说了,我二嫂在生活上更是关心有加,三天两头叫我到家,做顿好饭,改善伙食。我记得他们还没结婚,我二嫂住在工厂宿舍,经常让我去拿油取面。有一次,我和郭永高、潘云去我二嫂住处拿土豆,她要我们留下来吃饭,这时郭永高说了一句话“不吃了,我们赶紧回去还要做晚饭呢”,引得我二嫂同宿舍的女同事们哄堂大笑:“这哪像是补习考大学的”。
转眼间到了1983年的7月份,我参加了高考,结果金榜题名,顺利被学校录取,9月份我踏上了入学之路,也开启了转变我一生的人生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