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河流

有河流的地方往往就有村庄,顺着村庄,往往就容易找到自己的故乡。想念曾经那条故乡的河流,那童年的时光。

那河流从前很干净,干净的甚至可以看清河里的沙石,夏天的中午,往往是不午休的,习惯与同伴们拿着捕鱼的工具,走向河里,从河的这边走到河的那边,全然不顾没有挽起的裤脚早就弄湿。小伙伴长着稚气的脸,不时把头低向水中,水中映衬的是童年时代无忧无虑的脸庞,水中往往有一些田螺,或者是小鱼小虾,小鱼小虾通常用工具捕捞,那田螺只得自己亲自捡,河里湿漉漉的也不顾,把捡到的田螺要么放簸箕里,要么就直接放上衣里卷着,飞快的跑回家去。小鱼小虾可以马上煮了吃,那时候也没有什么调味剂,根本也不懂,也就是放油,把小鱼小虾放进锅里,几分钟后,注入适量的水,加盐等水开了便能起锅。

热气腾腾的锅里,小鱼小虾的清新的味道,还有争着抢着赶紧开吃的焦急,全在那童年的时光里。

夏日里,又通常跟小伙伴去河边放牛,有的小伙伴家里有水牛的,每到傍晚的时间,总是把水牛牵去河里洗澡,帮水牛搓搓身子,或者等洗干净后直接坐上牛背去,那水牛倒也算听话,都是温顺的任由小伙伴在身上玩耍,偶尔的时候小伙伴还会帮水牛身上的虱子抓一抓,水牛在河里徜徉着,泡着干净的河水,时不时的用那尾巴甩一下,看见清澈的水里便能溅起很多水花来。

每到过年的时节,村里的人们总会早早的拿鸡或者鸭去河里杀,清洗。那河边的水泥板,站着或者遵着叔叔或者阿姨,谁家在那里用的时间多,也往往知道她(他)家的年是比较丰盛的。

我希望故乡的河流,永远清澈下去,但仅仅也是希望而已。

不记得哪一年,天旱,村里河边的稻谷已经晒到完全变形了,看样子是要颗粒无收的架势,村里有人买了抽水机,拉起了长长的管子,把河里的水抽往田里润稻谷。

没过几天,村里的河边,便布了许多的抽水机,稻谷算是勉强活过了,河水却一下生了病,从前清澈奔腾的河流,一下变的像一个营养不良的孩子,瘦骨如柴。

又过了些年,河流发生了大变样,河岸边堆满了黄泥,甚至是垃圾,人们把家里盖房子多出来的泥土用三轮车推向河里,把家里没有用的垃圾往河里倒。河流仿佛一下撑不住了,河水变得越来越少,从前有几米宽的河流,也变得越来越窄。

从前引以为豪,承载着许多童年回忆的河流,真的就这样干枯了。河水不像从前清澈,甚至连露出表面的石头也是黑溜溜的,没有了从前的干净。

甚至于后来回家,最不敢看的就是那条河流了。

最近的一两年,人们仿佛在实际中得出了环境污染的危害,甚至有的村民总结出了说村里那么多老人患病之类的跟环境污染有关,从前沉睡的心开始渐渐觉醒,已经千疮百孔的河流,终于迎来了治理的阶段,听到这消息,心里真是五味杂陈。

村里出现了公用的垃圾桶,人们不再往河里扔垃圾,河里的垃圾渐渐的少了起来。甚至也有专门的工作人员定期的去河里检查,或者打捞那些从前废弃的垃圾。

可我知道,即使再怎么样,记忆中的河流,也一去不复返了。

其实,回不去的怕不止是河流的回忆吧?

后记:后来,夏天的时候没有了在河里玩耍的小孩子,更没有逢年过节在河边忙碌的大人们,更没有曾经的放牛娃......

一切都变了样,故乡,愿把它曾经的温情,用文字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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