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溯到上个世纪五十年代的丙申年,这天阳光明媚,天高气爽。都说六月的天,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傍晚闷热到没有一丝丝的风,房间里就象蒸笼一样,热浪让人喘不过气来。可是到了晚上,突然间乌云密布,天空被乌云笼罩着,熄掉煤油灯的房间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一道闪电划破了夜空,刺眼的光亮照着室内如同白昼,伴随着震耳欲聋的一声巨响,就象一颗炸弹在头顶爆炸,让人胆颤心惊,毛骨悚然。大雨借着疾风之威顷盘而下。
哗啦啦的大雨象堤坝开了闸门的水,雨水砸得房顶上的瓦片咚咚咚发出沉闷的回响。在这赶狗都不出门的时侯,吉祥的爸爸还没回家。家里只有奶奶,妈妈和哥哥仨人。下雨了,吹来凉风阵阵,人们也感觉舒坦。她们早早的熄灯上床睡觉。
刚睡一会儿,突然吉祥妈妈的大肚子一阵阵疼痛,伴随着痉挛,大汗淋漓,喘着粗气辗转反侧。
吉祥妈妈忍不住疼痛在床上扭动着身体,木床上发出吱吱的响声惊动了睡在另一张床上的奶奶。
吉祥奶奶被这吱吱的声音吵醒了,便问吉祥妈妈:“您怎么了?”
吉祥妈妈有气无力地答道:“我的肚子很疼。”
吉祥奶奶关心地问:“是不是快要生了?”
吉祥妈妈说:“离预产期还有半个多月呢。”
吉祥奶奶好象预感到什么,马上从床里弹了起来“这是胎动了,快,快去医院,可能马上就要生了。”
吉祥奶奶起床后就去敲了隔壁王婶家的门。“王婶,王婶,您醒醒。”
王婶刚躺下,还没睡着,就连忙应道:“奶奶,什么事?”
吉祥奶奶急忙说:“我儿媳妇可能快要生了,我要送她去医院,大孙子还在屋里睡,如果他醒了,请您帮忙照看下。”
王婶答道:“好的,你们快点去吧,别担误了。”
吉祥家与王婶家都是住在同一层楼的出租公房,这公房只有二层建筑,每一层都是用木板隔壁成的几个小单间。左邻右舍都是分别住在这些单间里,吉祥家这层就住着四户人家。大家躺在床上大家都能看见房顶的天窗和瓦片,谁家睡觉时发出大点的呼噜声,大家都能听到。厨房和冲凉房都是公用的在楼下,(只能洗澡,水是明排放)厨房里整齐地排列着每户的一个小炉灶和一个个储水缸。
吉祥奶奶拿起早已准备好的一个布包裹,小心翼翼地扶着吉祥妈妈出了门。
外面风雨交加,电闪雷鸣。吉祥奶奶的一只手提着布包裹还撑着一把油纸伞,另一手拽着吉祥妈妈,踉踉跄跄地走去了市里的妇幼保健院。
吉祥家离妇幼保健院只有几百米的路程,她们步履蹒跚地走了很长时间。到了妇幼保健院两个人的衣服都湿透了,象个落汤鸡。吉祥妈妈疼痛难忍,脸色苍白。医生见状,立刻要吉祥妈妈上产床,为吉祥妈妈接生的助产士刚好是吉祥家邻居的姑娘。
吉祥奶奶也顾不了身上的衣服湿透了,在产房门外的走道上,来回不停的走动,嘴里不断地唠唠叨叨“观音菩萨保佑,观音菩萨保佑。”
吉祥妈妈经过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吉祥终于降生来到了这个世界。可能吉祥在妈妈的肚子里憋的时间太长了,助产士姑娘说吉祥出生时,全身紫黑,也不会哭。她就用手提起吉祥的双脚,倒吊了起来,用手拍打吉祥的屁股,当吉祥发出了来到人间的第一声哭声,脸色才慢慢的红润起来。她赶紧地用毛巾把吉祥包得严严实实,抱来让吉祥的妈妈看,笑着对吉祥妈妈说:“英姐,您看,带柄的,是个男孩。”
吉祥妈妈的疼痛缓解了些,看着吉祥傻乎乎的样子,嘴角上露出了一丝的微笑。
吉祥奶奶在产房外听到吉祥妈又给她添个孙子的消息,高兴得笑不拢嘴,也忘记自己全身的衣服都湿透,有点得意忘形。还是护士姑娘提醒她要回家换衣服,叫她拿一些吉祥妈妈要换的衣服来,她才乐滋滋地回家。
天刚刚亮,吉祥奶奶就到菜市场买了鸡,炖好了鸡汤,让吉祥爸爸拿到妇幼保健院给吉祥妈妈喝。吉祥爸爸心满喜悦地看着吉祥说:”又生一个让人操心的倒蛋鬼。“
吉祥妈妈笑着反讥:”倒不倒蛋还不是你的基因呀。“
吉祥在妇幼保健院还没住到三天,吉祥妈妈就把吉祥抱回家了。
邻舍王叔和王婶知道吉祥妈妈抱着吉祥回家了,非常高兴地过来凑热闹。王婶笑咪咪地说:“你看这小家伙,虎头虎脑的,一定挺聪明。”
王叔接过话茬附和地说:“这小孩眼大嘴大,是个吃货,正所谓嘴大吃四方。”
王婶温柔怒怼王叔:“你就只知道吃,什么也不懂。”
吉祥奶奶赶紧打个圆场,笑着说:你们也赶快生个胖小子吧,他们可以做伴。“
王叔、王婶笑着连说了几个好,好,好。
王叔和王婶是刚结婚才搬来与吉祥家同一层耧住的,时间也不是很长,才一年多。平时他们俩人相亲相爱,相敬如宾。王叔为人老实厚道,王婶待人热情有礼,都说他们是天上一对,地下一双的好夫妻。(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