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起三毛,就不由得让人想起了撒哈拉,一看到“撒哈拉”,也让人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三毛。
哪怕三毛已不在,哪怕事隔多年,再次看到《撒哈拉的故事》,看到豆瓣超42万读者9.2高分推荐,让人不得不承认,三毛与撒哈拉,依然是无数人梦与远方的起点,无数人闪闪发光的开端!
“世界上没有第二个撒哈拉了,也只有对爱它的人,它才向你呈现它的美丽和温柔,将你的爱情,用它亘古不变的大地和天空,默默地回报着你,静静地承诺着对你的保证,但愿你的子子孙孙,都诞生在它的怀抱里。”
那本美国的《国家地理》杂志,开启了属于三毛前世回忆似的乡愁,所以,才将自己毫无保留地交给了那一片陌生的大地,一次次的流连忘返吗?
那片二十八万平方公里的地方,怀念渴望、向她它奔去的欲望一度折磨着她。 这种情怀,在她认识的人里面,几乎被视为一个笑话。但她依然一次次出发,一次次的探寻那片神秘的沙地。
那已算不上常人眼里的旅行,或者说是苦行更合适。毕竟,沙漠的环境有着我们可以想象到的和想象不到的艰苦。
或许,还有她与荷西双向奔赴的爱情支撑吧。
那是当你想奋不顾身地为一个人的时候,对方恰好也在热烈的回应你的一种情感。
任何三毛所做的事情,在别人看来也许是疯狂的行为,在荷西看来却是理所当然的,所以,三毛跟他在一起总是那么愉快。
哪怕三毛总是在东奔西跑,他们聚少离多;哪怕她坚持要独自去沙漠,荷西虽然不高兴,却依然不声不响申请到一个去撒哈拉的工作,卷起行李,先三毛一步去了非洲,为她打起前站。
三毛说,“在这个人为了爱情去沙漠里受苦时,我心里已经决定要跟他天涯海角一辈子流浪下去了。”
尽管如此,三毛到达时,所面临的依然是常人无法想象的,她即将住进这样的房子:
水泥地糊得高低不平,墙上砖块接缝地方的干水泥就赤裸裸地挂在那儿。中午烫手,夜间冰凉。
头顶上光秃秃吊着小小的灯泡,大半是没有电的。电线上停满了密密麻麻的苍蝇。墙左角上面有个缺口,风不断地灌进来。
水龙头没有一滴水,打开来,只流出来几滴浓浓绿绿的液体……
这是真正意义上的家徒四壁。
他们结婚的日子自己是不知道的,结婚消息也是通过电报通知家人的,结婚当天荷西还在上班,自己做的家具还没钉好,窗帘还差一半,没有新娘服,穿着平常的衣服,没有鲜花,去厨房拿了一把香菜别在帽子上就算装饰了,没有车,在漫漫黄沙中走了将近四十分钟,汗流浃背地站在公正人员面前……
但荷西是懂三毛的,他在沙漠里找来的一副骆驼的头骨,让三毛开心不已,在她看来,没有比这更好的新婚礼物了。
荷西拼命加班赚薪水,好使日子安稳一点。这期间,他们用自己的双手,一点一点,从一张桌子,一个架子,一块窗帘,把这里打造成一个”全沙漠最美丽的家“,让别人慕名而来,流连忘返。
十分痛恨做家务的三毛, 也会把煮菜当成一种艺术对待。
母亲寄来的粉丝,第一次吃,三毛把它煮在鸡汤里,告诉荷西,这是春天下的第一场雨,在山上一根根冻住后,被山胞扎好了背到山下来一束一束卖了换米酒喝。
第二次将粉丝在平底锅内一炸,再撒上绞碎的肉和汁。她告诉荷西这是他钓鱼的那种尼龙线,中国人加工变成白白软软的了。
第三次吃粉丝,是与菠菜和肉绞得很碎当饼馅。荷西说:“这个小饼里面你撒了鲨鱼的翅膀对不对?我听说这种东西很贵,难怪你只放了一点点。”
三毛笑得躺在地上……被这种快乐感染时,你不会想到这是在一无所有的沙漠。
除了条件的艰苦,还有你意料不到的危险。
他们在去沙漠里找化石时,荷西倒退着引导三毛开车,陷进沼泽一样的稀泥里,三毛过不去,荷西出不来,要不是旁边有个石头可以抱着,他很快会沉下去。
此时天已经变成鸽灰色,白天能晒死人的沙漠,夜晚会冻死人。
三毛脑子里疯狂挣扎着,是离开叫人,冒着回不来救他的危险,还是陪着他一同冻死。
当看到地平线上有车灯,三毛疯了似的按着喇叭,又打开车灯一熄一亮吸引他们的注意,然后又跌到车顶上去挥着双手乱叫乱跳。
但等来的不是救援,而是恶魔。
当三毛拚命摆脱他们,用车垫、备用轮胎、再卸下车胎,最后割掉身上的裙子,把荷西从险地里一点点拖出来时,荷西呻吟着问她,还要化石吗?
“要。”三毛简短地回答。
“你呢?”“我更要了。”
“什么时候再来?“明天下午。”
看到这儿,你不得不为他们无畏地勇气发出赞叹。
《人民日报》说,夫妻的爱要双向奔赴才有意义。男人给女人最好的聘礼,就是一生的迁就和宠爱,女人给男人最好的嫁妆,是一世的理解和崇拜。
三毛与荷西的爱情完美的诠释了这段话。
他们虽然生活条件艰苦,没有固定的房屋、没有积蓄,但三毛却倍感幸福,也才创作出了如《撒哈拉的故事》这样情感真挚的作品。
就像白先勇说的,她给我们创造了一个充满传奇色彩瑰丽的浪漫世界;大起大落生死相许的爱情故事,引人入胜不可思议的异国情调,非洲沙漠的驰骋……这些常人所不能及的人生经验,是三毛事给我们的。
“我在这个世界上,向来不觉得是芸芸众生里的一分子,我常常要跑出一般人生活着的轨道,做出解释不出原因的事情来。”
洒脱不羁的她像一阵风,热烈而自由,她为荷西停留在沙漠七年,荷西走了,她似乎也没有了停留的理由,所以,她也走了。
或许,因为我们有着太多的无法选择,才会羡慕着文字下她的自由随性。因为忽略身边的美好,才会向往她笔下的撒哈拉。
因为没有才羡慕,因为期待才向往。
说不定每个人的心里都有这么一段已经溜走的黄金岁月。
它炽热,明亮,像沙子一样柔软。它已遥远得如同海市蜃楼,却又是支撑我们每日前行的精神绿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