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去破坏,在这个起风的时刻。我需要去挣脱,一副枷锁,让我动弹不得。枷锁勒进我的血肉,它是属于某块区域的,在这块区域衍生。我说它应该滞留在那里,我知道那是束缚,不是理所当然的。我的身体、嘴、眼、手,常常违背我的意识。
我需要写些什么,写着的时候,我的身体和脑袋才趋于平静。
我看到一个缝纫机,在我的面前。它很美。我妈妈爱它,一种珍惜的情感。我们迁移了三处住所,它依旧存在,在同一个住所。我喜欢妈妈缝纫的样子,温柔的,像温水。那是美。她不说话,神情专注,像盛着露珠的玫瑰。我真希望她永远噙着一抹温柔。缝纫机有花纹,是黄色的,是对称的,被印在黑色的漆上。我见过这种美,在慕夏的艺术展里。画作上的图案,是对称的,带着某种寓意。图案在光源中显现,或者被笼罩在阴影里。
我决定看点书再写,于是我打开书籍。又是起风的时刻,风在呼呼作响,像是撞击某物,横切面大的物体。我家是凸阳台,用玻璃窗和石墙围封,建有防盗窗。楼下有一辆推土机,声音笨重。手机在放着音乐,梦龙乐队的Believer。我所听见的一切外界声音,我都听见了。我读文字的声音,构建成一个空间,我在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