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时间终于到来，叶凡如释重负地走出公司大门。此刻的他，再没有了续航困扰，骑着那电量满到头儿的电动车，心情格外舒畅。风在耳边呼啸，道路两旁的景物迅速后退，仿佛都在为他的轻松而欢呼。

当他骑行到离家不远的一处广场时，原本顺畅的节奏被突然打破。被卡在车把上用于导航的手机再次响起，那尖锐的铃声在嘈杂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叶凡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来电提醒，映入眼帘的，依然是那个熟悉又让他心情复杂的名字——涟漪。

这个名字，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如同梦魇一般缠绕着他，让他的内心久久无法平静。而此刻，它再次出现，叶凡的心中瞬间涌起无数的念头。他不知道这次涟漪又会带来怎样的话语，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足够的勇气和力量去面对。然而，尽管心中充满了犹豫和不安，叶凡还是缓缓停下了电动车，深吸一口气，准备迎接这未知的通话。

“喂，叶凡。”接通电话后，听筒立马传来了涟漪带着些许急切的声音，那声音仿佛穿越了漫长的时空，直直地撞进叶凡的心里。

“嗯，涟漪！我可能聊不了很长时间，我快到家了，就十分钟可以么？”叶凡略显无奈地说道，话语中夹杂着归家的急切和面对涟漪时的纠结。

“嗯。”涟漪轻轻点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恳求补充道，“叶凡，你要相信我。”

“嗯，我相信你。”面对涟漪哽咽的语言，叶凡感到无计可施。他的内心五味杂陈，只能先答应下来，“可是我明明是被你从你家赶出来的啊！就那间小黑屋。”叶凡停顿了一下，像是陷入了痛苦的回忆，又解释道，“哦，你的卧室。对不起，我回忆里那就是一间饺子馆的小黑屋，所以脱口而出了。”那间卧室里发生的种种，此刻在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让他的心情愈发沉重。

“嗯，我那时也管那个叫小黑屋的。”涟漪的哽咽貌似有了缓和，似乎叶凡的话勾起了她同样的回忆，让她的情绪不再那么激动。

“你快说吧！我这儿时间不多了，我还得回家呢？”叶凡焦急地催促着，额头上不知不觉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归家的渴望和对涟漪要说之事的好奇在他心中交织。

“你当初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让我说，把我赶出了你家？”

“嗯……”涟漪又开始吞吞吐吐起来，那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叶凡愈发焦躁。

“哎！你这什么毛病呀？有话不说，我可真的没有时间了啊！”叶凡着急地说道，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心中的不满和急切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那天是因为我怕怀孕！”涟漪像是终于鼓足了勇气，一股脑地把话崩了出来，那声音带着些许颤抖和决绝，仿佛这几个字已经在她心里积压了许久，此刻终于找到了出口。

“怕怀孕？那天你是怕怀孕？天啊！那你不让我说话，我是去找你的，因为你失踪了两个星期，我怕你出事儿，所以去你家找你，可到了你愣是一句话都没让我说出来！”叶凡听到这个事情后，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的不可置信，惊讶得连声音都提高了好几个分贝。他的思绪瞬间被拉回到那段痛苦而迷茫的时光，心中的情绪如汹涌的波涛般翻滚。

“我怕你说出那天那件事！”涟漪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深深的恐惧和不安。

“我有毛病啊！专程去你们家宣布我和你已经有了那事儿，是吗！你觉得可能么？”叶凡只觉得一阵心堵，胸口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着，让他喘不过气来。同时，又觉得可气又可笑，“你是失踪了，失踪了两个星期，之前我们还吵过三次架，都是因为你失踪，你还记得么？”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愤怒，那些争吵的画面在他脑海中不断浮现。每一次的争吵，每一次的寻找，每一次的失望和痛苦，都像一把把利刃，刺痛着他的心。他不明白，为什么涟漪总是这样突然消失，让他陷入无尽的担忧和焦虑之中。

“我记得，每回我一看见你撅嘴就觉得挺好玩儿的。”涟漪微微眯起眼睛，仿佛沉浸在对当年情景的深深回忆之中，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那时候的你啊，一撅嘴就像个小孩子似的，特别可爱，让人忍不住想要逗逗你。”

“你觉得好玩儿，你知道每次你一失踪我得有多担心么？”叶凡皱起眉头，目光中满是责备与无奈，声音也提高了几分，“那种担心就像是心里揣了一块大石头，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不停地想你到底去了哪里，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整个人都快疯了。”

“没什么可担心的，我去打工了，一次卖家具、一次在超市里卖厨具，还有去唱歌挣钱和最后去剧组实习。”涟漪轻描淡写地回答道，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那时候只想着多赚点钱，多积累些经验，根本没考虑那么多。”

“就这么点儿事儿，我 20 年后才得到答案，你何必呢？”叶凡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心里琢磨，一直在担心，你就不能早点跟我说清楚？”

“就是觉得没什么，所以也没必要说。”涟漪低下头，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小，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在认错。

“怎么没必要，你失踪了，你自己知道，别人不知道，别人会担心，你懂得这个么！”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年，但叶凡依然进入角色般斥责着，情绪显得有些激动，“那种担心的滋味真的不好受，你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

“我知道，这不是那个时候不懂么？任性。”涟漪的语气中充满了懊悔，眼眶也微微泛红，“我这些年其实被磨平了很多，被幼儿园那些孩子给折腾的。”她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每天面对那么多孩子，要照顾他们的生活，教导他们知识，真的很累，也让我明白了很多以前不明白的道理。”

“嗯，我知道你当初去了那个幼儿园。然后我家门口还开了个分园儿，那时候我跟保安打听过你，没打听到。”叶凡缓缓说道，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失落，那黯淡的目光仿佛又将他拉回到了那个四处打听却毫无结果的时刻。他的声音低沉而压抑，“当时的我，怀揣着满心的期待，渴望能从保安那里得到哪怕只是一点点关于你的线索。每一次询问，我都紧张又急切，心里不停地祈祷能听到你的消息。然而，现实却是那般残酷，无论我如何努力，最终还是一无所获，那种失落和绝望，真的让我感到无比痛苦。”

“你打听我时我应该是去郊区的新园支教去了。”涟漪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对往昔的怀念，貌似很愿意回想当年的事情，“那时候条件挺艰苦的，破旧的教室，简陋的教学设备，还有那崎岖不平的道路，可我觉得很有意义。那时候有个小男孩儿叫张明阳，他长得很像你，那眉眼，那神情，都仿佛是你的缩小版。可他不是我们班的，我在想你的时候就会去他们班抱抱他，仿佛通过拥抱他，就能感受到你的温暖。嘻嘻。”涟漪说着，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温暖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的阳光，灿烂而动人，仿佛那段回忆是她心底最珍贵的宝藏。

“切，你说的这些都是以后的事儿，我根本不知道，我就不明白你当初喜欢我，为什么把我赶走？”叶凡皱起眉头，语气中充满了困惑和不解。他的表情显得十分痛苦，声音也带着一丝颤抖，“我怎么也想不通，明明彼此喜欢，明明心中都有着对方，却要经历这样的波折。难道爱情在你心中就如此脆弱，如此经不起考验？我无数次在夜里辗转反侧，思考着这个问题，却始终找不到答案。”

“不是说了么？害怕你跟我说那件事！”涟漪的声音再次变得紧张起来，她的声音微微颤抖，仿佛提及那件事就会让她陷入极度的不安之中。“我能感觉到，如果让你说出来，可能会引发一些无法预料的后果，所以我一直逃避，一直不敢面对。”

“我不是也说了么？我是因为你失踪担心你才去找你的。车轱辘话说了好几遍了，你到底为什么失踪了？”原本预定的谈话时间已经超出了很多，但叶凡一定要解开自己心中的这段谜团，继续接听着电话。他紧紧地握着手机，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仿佛那是他与过去和解的唯一途径。他的心跳急速加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这么多年，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像一个无法摆脱的梦魇。无数个夜晚，我在黑暗中辗转反侧，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你的身影，猜测着你失踪的原因。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弄个明白。哪怕需要付出再多的时间和精力，我也在所不惜。因为只有解开这个谜团，我才能真正地放下过去，重新开始我的生活。”

“我不是说了么？怕怀孕。因为我的好朋友张楠就怀孕了。”涟漪急切地解释道，眉头紧锁，眼神中充满了焦虑和担忧，“张楠的遭遇让我特别害怕，她原本美好的生活全被打乱了，我不想重蹈她的覆辙。”

“可是那天晚上你不是问了我很多么？我记得我是推着自行车送你回的家，说了一路。”叶凡努力回忆着，脸上的表情复杂而纠结，“那一路上，月色暗淡，街边的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我们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

“是啊！回去的路上我腿都是软的。”涟漪说，声音微微发颤，似乎还能感受到当时的恐惧，“每走一步都觉得无比沉重，心里像揣了个小兔子，怦怦直跳。”

“我没看出来你害怕啊！我只觉得你在斥责我。有一句话我记得很清楚……”叶凡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他的目光变得有些迷茫，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令人难忘的夜晚，“你当时说你凭什么把你的东西放在我的肚子里，我听见这话时心里很不是滋味，我在想你不是自愿的么？竟然对我如此恶心。”

“是我愿意的啊！但是我当时的确害怕啊！”涟漪紧张地说，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仿佛时间又退回到上学时，“那种害怕是从心底深处涌出来的，无法控制。”

“可是你问了我一路，我答了你一路，该说的我都说了，我都让你问毛了。”叶凡回答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疲惫，“我不停地解释，想尽办法让你安心，可你还是不停地追问。”

“你走后我更紧张了，一直在等那个 28 天。那时候我还认为双手交叉会怀孕呢……”涟漪回答道，脸上泛起一丝苦笑，“现在想想，当时的自己真是幼稚又无知。”

“天！那年你都 20 了！都 20 了！比我还大一岁呢！”叶凡的语调有些着急，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摇着头，“怎么能这么糊涂！”

“我真的不懂，我是头一次。”涟漪说，声音中带着一丝委屈和懊悔，“从来没有人跟我讲过这些，我完全不知所措。”

涟漪的话让叶凡陷入沉思，他的思绪如潮水般拼命地回忆着当年的场景。那天，涟漪上身着她习惯的黑色 T 恤，那 T 恤的面料看上去有些粗糙，领口微微有些变形，却也透出一种随性的味道。裤子则是一条迷彩裤，如果没记错那条裤子应该是 1998 年入学前军训时学校发的，宽松而肥大。那迷彩裤的颜色已经有些褪去，裤脚处还有几处磨损的痕迹，却依旧被涟漪穿在身上，仿佛承载着一段特殊的回忆。

叶凡只是觉得涟漪的着装挺怪的，在他的眼中，那搭配显得有些不协调。但她平时也是如此，奇奇怪怪的装束什么都往身上穿，仿佛对时尚有着自己独特而又不羁的理解。叶凡便没有用语言来说明这种奇怪，他深知涟漪的个性，知道她不会在意他人的看法，坚持着自己的风格。

相反，涟漪还夸赞叶凡新买的那个手工打制的金属皮带扣是如此的好看。她的目光聚焦在那个皮带扣上，眼神中充满了真诚和欣赏，“叶凡，你这个皮带扣真的太独特了，手工的痕迹让它显得那么有质感，每一个细节都处理得恰到好处，真的为你的整体造型加分不少。”

奇怪的穿着并未影响两个人高涨的兴致，开始的时候两个人应该是坐在沙发上用着叶凡的笔记本看电影。那沙发柔软而舒适，两人紧紧相依。涟漪则把双腿搭在叶凡的腿上，她的动作自然而随意，仿佛这是他们之间再寻常不过的亲昵举动。在这极度放松的情况下，涟漪竟毫无预兆地放出一个屁来。叶凡先是一愣，随即做出一个嫌弃的表情来，眉头紧皱，嘴角下撇，眼神中透着几分戏谑。

而涟漪则是同往常一样开始嬉皮笑脸的，她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眼神中满是调皮与狡黠，“哎呀，别这么嫌弃嘛！”她的笑声清脆而响亮，瞬间打破了这稍显尴尬的氛围。

接着，氛围逐渐升温，两个人开始拥吻。他们的嘴唇热烈地贴合在一起，仿佛时间都为他们停止。情到浓时，叶凡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渴望与冲动，一把将涟漪抱到了床上。他的动作虽然急切，却依然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随后，叶凡轻轻地脱去了那件迷彩裤，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爱与欲望，房间里弥漫着暧昧而炽热的气息。

一阵翻雨覆云后，叶凡仿佛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瘫坐在床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眼神中透着一丝疲惫与满足。

涟漪则迅速地穿上衣服，动作略显慌乱。她的发丝有些凌乱，脸颊还泛着红晕，匆匆朝胡同口儿的公共厕所跑去。那急促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小巷中回响，仿佛也在诉说着她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当她回来的时候，叶凡依然躺在那里没有动，他的目光有些呆滞地望着天花板，思绪似乎还沉浸在刚刚的激情之中。涟漪站在门口，犹豫了片刻，才缓缓走进来，只吞吞吐吐的说了一句：“刚才，流血了。”她的声音很小，带着些许的恐惧和羞涩。

叶凡躺在床上，听到这话，微微侧过身，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涟漪的头发说，“没事的……”他的声音温柔而低沉，仿佛在给予她最坚定的安慰。“别害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叶凡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和怜惜，试图让涟漪放下心中的担忧。

作者：赵同

斜杠青年，朝三暮四，比上不足，笔下有余，万年太久，只争朝夕，不怕折腾，才是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