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瞧着阵势,拉了拉罗喉:“怎么回事?”
罗喉愤愤不平看着昏迷白昼,两个眼睛,瞪的圆溜溜道:“就是这个白昼,意图杀害魔界見漾公主,嫁祸给纪寒,还软禁自己亲哥哥,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畜牲!”
纪寒无故被罚,竟是因为見漾公主受伤之事,只是纪寒从未对外说起缘由,如今真相大白,也算沉冤得雪。
一一主动安慰:“都怪师傅他不分青红皂白,错怪纪寒了。”
纪寒面不改色,恭敬且疏远道:“纪寒只记得,太子殿下不顾六界枉论,救下纪寒一命,纪寒无以回报,日后赴汤蹈火,刀山火海,在所不惜。”
血性男儿便是这样,救命之恩大过天。
“墨青哥哥,你听浅黛说,我二哥他,我二哥他只是,一时鬼迷心窍,绝非有意,浅黛真的一点都不知情...若浅黛知晓,定然阻止!”
梨花带雨,细葱玉指,轻轻拉着,墨青雅白烫龙纹的披风边。墨青良久,缓和了脸色,轻轻拍了拍浅黛后背:“好了,别哭了。”
浅黛听话坐到一旁,沉默不语。
白昼苏醒,看着周围人事,忽然笑开。
此时,望耳轻轻拍了拍一一,俯身耳边轻轻说:“走吧,走吧,家事与我们不相干了,明日还有要事呢。”
一一倒是想听个是非曲直,奈何望耳不由分说将她一把拽走。只听得,白昼慷慨悲戚道:“棋差一招,成王败寇,要杀要剐随便。”
说完又似叹息:“从小,因为我的母妃不受宠,我虽为嫡,可也是次子,备受世人冷眼,父帝不爱我,母妃也不爱我,连我唯一爱过的女人,見漾,却也只倾慕于你,白煊,你除了命比我好,会投胎以外,你还有什么过人之处?”
白煊震惊不已,看着白昼,愤然:“原来,你所做的一切,包括見漾...就是因为这莫须有的自尊心?”
白昼,漠然,良久叹了口气:“我以为,这偌大六界中,总有一个人理解我的切身体会,你说呢,墨青殿下?”
“够了!”白煊一喝,面含怒气走至白昼身前,一字一句道:“你要的妖帝之位,我从未与你相争,可見漾,我与她自幼情投意合,你竟然想杀害于她,你怎么下得去手!怎么下得去手...”
白昼嘲讽看着白煊:“你是长,我是次,虽然我是嫡,可父帝心里从来都没有我一分位置,見漾亦是一样,明明就是我先遇见的她,我先爱上的她,凭什么,你后来者居上?凭什么!”
原来,这权力、情爱,一旦蒙上了妒忌,就变成了利剑,先杀旁人,再杀了自己。
极累,迷迷糊糊一夜。
清晨,妖王殿外偏院,多了几处,绿意盎然的风景树,树下多了只,灰黑色毛样的大鸟,看着倒是高大威猛。
望耳后来与一一说起,那就是鸵鸟,乃白昼真身,怎么形容呢?貌似再看,少了第一面时眉清目秀之感。
望耳还在感慨万千:“可惜了煊王半世修为,就为了自己亲哥哥真身不死...不过,这活着与死去究竟有何差别,没有意识,没有灵力,有什么意义?”感慨完,又咬牙切齿:“可惜見漾公主,差点死于这种人手里,还被迫行灵修之事,呸!禽兽!”
一一连忙拉住望耳:“哎哎哎,你回来,人家这样也是活不了多久罢,你还去踹上了两脚,这不是叫人家白煊半世修为白散了么。”
一山不容二虎,去了一个,剩下这个就是名正言顺唯一的王了。
白煊顺理成章继承妖帝,面对弟弟所做之事,亦是尽力补偿。其中,作为感谢,还将那醉仙酿的秘方赠给了墨青,可墨青却不肯给一一,只道:“一一何时想小酌两杯,便来寻墨青,墨青随时乐意奉陪。”
想想,也好,不用自己动手就能喝到,也罢。
加冕宴、临别宴,听来回妖女忙碌所谈,貌似还有个亲上加亲宴,三喜临门,有条不紊迅速展开。
白煊继位,称妖帝。
是夜,欢声笑语,歌舞升平。
白煊换了身银边,墨蓝袍,佩上黑色,镂空流苏王冠,分量不轻,竟跟变了个人似的,一一想了半天,两个字,老成。
纪寒一身藻绿裳,精神的时候,倒面如冠玉,仪表堂堂,跟一一从前印象中,则不太一样。
纪寒爽朗一笑,冲一一点头示意,举个杯,一饮而尽。一一出于礼貌,也举了杯,一饮而尽。
妖界颜色尤为显眼,个个穿着,姹紫嫣红。最为耳熟能详的话题,貌似还是墨青与浅黛。听着妖界贵女们,窃窃私语,一一总觉得可惜了。
墨青,虽生的风华月貌,言行举止温文尔雅,却貌似不大对浅黛感兴趣。事实上,墨青与旁人距离疏远,总是淡漠,规矩,有距离感。若非一一相熟,怕也是说不上两句话的。
“一一,这牙签果子肉是妖界特色,应该合你口味尝尝。”墨青轻轻夹起一块果子肉,放在一一跟前白玉碟子内。果子外焦里酥,一口汤汁爆浆,入口后味又是清甜,芬芳,确实顶好吃。
每个人都有心情好,或者不好的时候罢,也许望耳恰恰遇到了。
一一侧头,看了看底下排坐的望耳,此刻正守着那王八,时不时喂上点肉,一一建议罢,这别院树下,一汪大水池子,用来养它岂不美哉,望耳却坚持带回天界去养,瞧着焉了吧唧的,也不知道挺的到天界否。
若是魔界見漾公主,知道了,自己曾经养着赏玩的这只王八,竟被天界一小童如此珍惜,不知该高兴,还是震惊。
一舞起,最惊艳的,莫非浅黛公主的‘凤飞九天’,极尽唯妙唯俏,曼妙动人。一一是见识过浅黛舞姿的,只是今日虽美,却不如那日姿态更为万千。
看完,一一敬佩不已。一身伤,还能这么活泼,也是拼了命的在墨青面前表现自己了。
一一看了眼墨青,渍渍渍摇头,这厮竟毫无触动。
“妖帝,浅黛的舞姿,怕是冠绝六界,令粉黛尽失色了。”一个脸生的富贵人家公子,开口赞扬。举杯与白煊感慨。
妖帝白煊,举杯一饮而尽,还未开口,富贵人家公子又是爽朗一笑:“不成想,这样的美人,将是未来天界太子妃,画择在此恭祝妖帝,太子,喜结良缘,为天妖两界,亲上加亲了。”
一一有些愣。
浅黛羞答答道:“表哥,别乱说,天帝陛下只是问了黛儿是否中意墨青哥哥,并未说其它...”
一双水波盈盈的眸色,不由自主一瞥墨青。
一一凝视墨青,只见他脸色微寒,不见悲喜道:“父帝年岁已高,墨青还未继任,天界琐事也颇为繁琐,目前暂无婚事打算,可是画择公子弄错了?”
画择一愣,尴尬一笑:“哦,原来如此,也是,不着急,不着急,毕竟联姻也是头等大事,得郑重些。”
浅黛娇羞之色,不翼而飞。转头看向妖王殿外头。这时一个侍卫忽然跑了过去,跟着有一个声音喊道:“抓刺客!抓刺客!”
这还了得,妖王殿内竟然有刺客。
大家面面相觑之际,刺客已经被押送上来。浅黛寒着脸,冷声道:“谁派你来的?好大的胆子!”
刺客附在地上,瑟瑟发抖。
白煊一瞥浅黛,悠悠问道:“你是何人,来妖王宫有何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