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伊斯
《希利,还有你呀!》是乔伊斯处女座的题目,写于他九岁之时。乔父在分裂爱尔兰国会党的那场纷争中,是帕内尔狂热的死党,因此格外激赏幼子写出攻击希利的文章。
乔伊斯未曾放弃爱尔兰的民族情绪,从来不想当个举国唾骂的西部列颠人,不过他随后所走的路子,却和他原先似乎注定好要走的路大相径庭,他拒绝爱国主义与文化,甚至是宗教顺从论。用他拒绝罗马教会的话说,他对这些一概“恕不效命!”他很早就离开爱尔兰本土,宁愿在巴黎饿肚子。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前,他曾一度重返祖国,此后即成永别,新爱尔兰确实也不曾指明他是爱尔兰自由邦“可以接受的人”,爱尔兰共和国于晚近成立以前,乔医师的作品在该国并非随手就可以买到。
讽刺的是爱尔兰拒绝乔伊斯返国定居,但后者却对母土,尤其是都柏林的兴趣无一日减少。朋友应他之请,寄出各种资料和文献,因而使他不致中断和祖国日常生活的联系,从《都柏林人》到《一位青年艺术家的画像》、《流亡》、《尤利西斯》与《芬尼根的守灵夜》,乔伊斯的作品,从未放弃呼唤他的故乡,而没有他,都柏林也别指望挤得上世界文学的舞台。
乔伊斯致力的工作困难万状 :他想完成所谓“当代子民”的定见,获致国际承认的地位,但一方面又大量使用高度地域性与实时性的典故,可能也常常让想一亲芳泽的非爱尔兰读者满头雾水。某些想进入国际文坛的作家会以本国的诗情画意赢取地位,但乔伊斯的写法不类此道,他不会为博读者欢心而有所退让。
初出道的乔益师景仰易普生,批评家以此为他和自然主义作家造桥。他不排斥幽默、仿效与弦外之音——即双关语等卑微的形式。最后之作《芬尼根的守灵夜》中上诉笔法挥洒肆意,但双关语不只是声音的合成体,也是音意一体,不可分割,在乔伊斯笔下,双关语妙用无穷,出神入化。
乔氏本身汇集了两个传统: 一为文学象征主义的“复兴”(足以证明此一态度的是,他会背诵波德莱尔的《冥合》)。二为天主教所认定的井然有序、可以解明的宇宙。就其意义之肯定与所有疏离了的“不过尔尔”之否定而言,上述两个传统当然基本上是合二为一的。
乔伊斯宁取喜剧,不取悲剧。艺术家这一行的职责是什么?如果艺术家发现人类真的犯过错,他应该体贴犯错之因,从而原谅人类,使之在最后得到救赎。
乔伊斯之所以有这么大的力量,全赖于他能在下面两极之间保持一种活生生的张力: 濒临混乱的自由以及一种充沛完整的意识类型。
乔伊斯的代表作《尤利西斯》为大家熟悉,但是很晦涩。该小说情节很简单,里面的历史很复杂。它讲述的是青年诗人斯蒂芬寻找一个精神上象征性的父亲和布卢姆寻找一个儿子的故事。斯蒂芬已经有了一个生理上的父亲西蒙·迪达勒斯,但是斯蒂芬只把他当成肉体上的父亲,他认为自己有能力变得成熟,也可以成为一名父亲,然而,由于父亲西蒙·迪达勒斯的批评和缺乏理解并没有成功。因此斯蒂芬所寻找的父亲只能是一个象征性的父亲,这个父亲可以允许斯蒂芬自己也成为一名父亲。布卢姆寻找儿子从很大程度上讲则是因为他需要一个后代来巩固自己的身份和延续香火。由此可见,斯蒂芬和布卢姆两人都希望通过寻求为父之道来巩固他们各自的身份。
乔伊斯通过描述一天内发生的单一事件向人们展示了一幅人类社会的缩影,通过对一个人一天日常生活和精神变化的细致刻画揭示了人类社会的悲与喜,英雄与懦夫的共存以及宏伟与沉闷的同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