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时常在想,一个人到底能不能拥有一个事物?
那种不会更改和失去的事物。
除了能左右自己的四肢,恐怕我们有时候都控制不了自己的思维,一个连自己都不能拥有的人,何曾想要去拥有其他事物?
那些外在的、肉眼可见与不可见的,都可能只是与你有关联,它们可以一秒离你而去。
路过一个十月
上午在来小舒的工作室路上,公车不出意外的堵在一条看不见尽头的车海里。坐我旁边的穿着粉红外套的女孩有味而又控制的啃着“四美包子”,有点呆滞和疲倦的眼神已经明显告诉我她昨天工作很晚很累。
先叫她十月吧。
十月吸引我的不是她车上吃包子,而是她里面身穿的工作服。那是我上一个辞退的工作。
我还记得,有一个花言巧语的领导追求过我,我轻轻微笑,随即斜瞟了一眼旁边的女孩,她还是津津有味的吃着肉馅儿包子。
随即从黑色包里掏出一个手机。
第一个打开的是微信,第一个翻看的是一个叫“清风徐来”的聊天记录。
好像是昨晚的通讯记录。
这便一下子抓住了我的眼球,因为这个聊天对象,我好像认识。
为了更确定,这次斜瞟的眼睛就没有着急收回来,而是定睛阅读着聊天内容。
“媳妇辛苦了。”对方说。
“今天是是不是要加班到很晚?”对方说,并且还放了三个爱心。
“嗯,对啊。”十月说。
“媳妇,那你慢点忙,我小睡了,么么哒。”对方说,又是亲亲,又是抱抱,又是爱心。
十月回味着昨晚暖心的聊天记录,手指上下滑动了一下,感觉好像能再从中读出些什么。接着把退出微信,回到桌面。
我心想该不会这么巧是同一个人?
范黄的记忆开始被连根拔起。
我没有着急拿手机去验证到底这个“清风徐来”是不是他,因为我挺确信就是他。倒推一下时间,我算算也差不多就是在追我的时候就有了她。我会心一笑。
十月下车了,我看见她走进了那个单位。
为何十月没有备注这个男人的真名?
我回想起我的前任,一般我都会更改备注,而十月没有,难道这才是真爱?
伤胃
小舒的工作室非常艺术范儿,还有很多我没看过的书,阳台上荡着秋千,我边从听里边传出的钢琴声边看书。
时间就这样游走在字里行间,最后消磨到晚上,窗外也下起了秋刀细雨。
固执的小舒一定要骑电动车回家。
“外面在下雨呢…”我说,一边缩成团,眼睛瞅瞅被雨水打湿的路面,昏黄的路灯没精打彩的。江城这天气,真恨不得把一年四季的衣服都拿出来穿。
“不怕,会更爽。”小舒一边麻利的抽离充电器,一边发动着电动车。
没几分钟,到家了。可是我们都没有门禁卡,站在门口吹了一会儿西北风,最后还是决定走地下通道上去。
“依依,我们喝酒吧”床脚的小舒玩着手机,我背对着她躺在床边,有气无力。
心里有点堵,大脑还在剪辑白天的经历和过去的种种。
“好。”我爽快的回答了。其实我一般也不太会拒绝别人的请求,所以除了答应也没别的了。
“那下去买吧。”
又走了一遍地下通道。
满意的选购了一大瓶老白干和几瓶德国黑啤,还有必不可少的花生米和几个小菜。
情到浓时总无言,话到多时总哽咽。
“小舒,你开心吗?一个人过幸福吗?”我半含着眼泪,看着抽烟抽出寂寞的小舒。
“习惯了。”“我以前跟你一样。”小舒说这话让我听出了无所谓的空虚。
“你别扯犊子了。我知道你不想想站在这个样子,别装作一脸世界和平。”我微醉。
“那又怎样?像你这样?”
“我怎么了,怎,么,了?”顺势甩过去一包纸巾,正好打在小舒胸前。
“神经病啊。”小舒语气柔弱又不屑起来。
“我他妈才不想像你这样!”斜倚在墙边。
这一晚,我干了一瓶四十二度的老白干。
得出的结论只有一个,这酒-后劲挺足。
我吐了好多,迷糊之际,我沉沉入睡,之后发生什么就不得而知。
人,生而一无所有,又何曾拥有。比如睡在你身边的那个TA,你知道TA想些什么吗?你知道你想的和TA想的是一样的吗?……那些与我们交织相错的,最多只能算是与我们有“关联”,唯独做好自己,好好爱自己,才能让关联更紧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