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陆琼和唐颦二人齐眉举案,伉俪情深,在外人看来二人是佳偶秒成。可陆母却认为陆琼因为唐颦而荒废学业,疏远功名,沉迷于儿女私情。 功名利禄,科举取士,修身齐家,立德立言立行,通通抛之脑后。
因祖上有德,陆琼荫补登仕郎,这仅仅是入仕的起步,他还需参加“锁厅试”以及礼部会试。
陆琼参加锁厅试被推举为第一名,可当朝权相之孙秦榫位列其后,权相对此不满。后来陆琼参加礼部会试又位列秦榫前,权相大怒,陆琼被暗中废黜,名落孙山。
科举不中的陆琼一时间对入仕感到心灰意冷,而唐颦则对自己的夫君百般安慰,这让陆琼对她更是情意缠绵入骨。
陆母因此对唐颦更是厌恶,时常因琐碎小事训斥她。一次陆家族内祭祖,陆母当着所有宗亲长辈对唐颦训斥道:“陆唐氏,你入门一年无所出就罢了,自己夫君科举不中,你不想着对他加以引导,反而整日与他吟诗作乐,诱以误导!”
陆母还没有说完,陆琼已然忍受不了母亲对唐颦的训斥,反驳道:“母亲,请您先息怒,颦儿自嫁与我之后一直贤良淑德,对您更是孝敬有加。您如此说,实在不讲道理。”
看着儿子竟然为了唐颦与自己顶嘴,陆母更是面露愠色,对陆琼说:“吾儿住口!为母我一心盼着你金榜题名,光宗耀祖,你却天天与她情意缠绵,将登科进官抛之脑后。”
陆琼一时无言以对,他素来孝顺,见母亲言语如此伤人,心中无比悲痛。唐颦面对自己婆婆罗列的“罪状”也只能全盘接受。
由于陆琼和唐颦婚后一年无所出,陆母带着唐颦去往城郊的观音堂上香,祈愿求子。
唐颦跪坐在蒲团上,双手合十虔诚的祈祷。不曾想就在远处,当地有名的恶少瞥见了她,仅一眼他心底便萌生出歹意。恶少用钱收买了堂里的尼姑,威胁她待下次唐颦还愿的时候将她引至一处偏僻小屋。
那日晨光熹微,深秋稍微有些寒意,天空聚集出片片黑云,细雨朦胧浇灌出江南水乡的感觉,这雨该适合江南,绿了青苔,红了胭脂。
唐颦早早起身前往观音堂,此时堂里的人很少,还完愿后尼姑却寻了个理由将她带去了一处破旧的柴房。她正疑惑不解时,那尼姑悄悄走到门外将门关上,唐颦顿时慌乱起来,可她却推不开门,尼姑已经上了锁。
片刻后门被打开,来人正是那日的恶少,他色眯眯的打量着唐颦,一步一步走向她。唐颦这时才反应过来,大声呼喊。
恶少扑向了她,挣扎时撕毁了唐颦的衣衫,恶少正要得逞突然被人拉起,还没来得及看是谁就被踹飞出去。
唐颦哭哭啼啼的盯着那人,见他一身云缎锦衣,唇瓣含笑,五官俊美,难掩贵气风流。那人先开口:“姑娘莫怕,在下姓赵名宽伊,字文兴。方才赶路至此,想入寺停留歇息,不想听见姑娘呼救便找到这里。”
赵宽伊随后解下自己的氅衣披在唐颦身上,他没有注意到眼前女子神情的变化。唐颦情不自禁抱住他哭着说:“伊哥哥......我是颦儿......”
感受着怀里哭泣的唐颦,赵宽伊一时愣在原地,身体顿时僵直住。
待她稍稍稳定后,赵宽伊询问她府邸在哪,得知唐颦已经嫁为人妻后,他恍惚之间不知所以。
赵宽伊一路护送唐颦回陆府,两人虽聊了很久,但唐颦仍心有余悸,而赵宽伊也心不在焉的样子,俩人总聊不到一块去。路上唐颦得知他来此游玩后,邀他住在陆府,赵宽伊婉拒表示在此已有住处。
不久他们坐着马车到达陆府,入府后赵宽伊与陆琼说明了情况随即交谈起来,俩人聊的倒是投缘。赵宽伊觉得眼前这人谈吐倒也不凡,日后想必会有一番作为,唐颦嫁与他或许不失为一件好事。
三人相处起来却很是融洽,才子佳人相聚常常一同对弈侯月,品茗吟诗。
一日城内一富商在私家园林中筹备雅集游会,三人也是相伴前往。
沈园外唐颦陆琼携手前行,赵宽伊并行在陆琼右旁,看着如此恩爱的二人,赵宽伊一时失神。
三人走进园内,一片春色扑面而来忙撩人醉。
乍见芬芳夕雾起,柳坞里桃花庵,影度回廊。莲池中荷花已然绽开几朵,显得别是一番景致。园内青松翠竹,桃花盛开,行至一处亭子 青瓦白壁,建在水边,湖光映照。旁边墙下开出一小隙,清泉一派,开沟仅尺许,灌入园周,环阶缘屋盘旋竹下而出,飘溅出阵阵水雾,缭绕满园。
此处甚美,大概这是三人共同的感觉。可此时赵宽伊在一旁总是有些拘束,那恩爱的夫妻两人衬得他有些格格不入。
“赵兄,此处满园的春色倒是不枉此行。”陆琼率先开口,闻言赵宽伊应道:“春景无限好,只是不可留。陆兄,颦儿,我要走了。”
这一声道别离却打破了欣赏美景的兴致。陆琼唐颦近乎同时问道:“何故离去?”赵宽依反而一副轻松道:“两位莫要挽留,此次我离家乃是游历四方,看一看广阔天地,在外停留时间已经不短,该回去了。恰好今日美景如画,我三人就在此别过倒也不必感伤,日后想必定会再聚。”
话至此,陆琼唐颦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三人怀着各自的不舍继续游园。游会结束后二人送别赵宽依一直到郊外才归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