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中午,老赵忽然打来电话,操一口浓重的唐山口音说:那感冒好点了没有歪?咋儿还不回来耶?
这是母亲最真挚的惦念和最朴素的问候。得知我明天上午的火车票,老赵又说:那快挂了吧!回来再说吧!浪费电话费。
今天是农历小年。老家的年始于腊八,到了小年基本就是第一个小高潮了。在母亲的观念中,和家人一起过的才是年。
不管我们在外漂泊多久,不管这一年赚没赚钱,回家过年都是挡不住的归宿。从春运开始忙着抢票,到出发前一晚收拾东西的彻夜难眠;从早早出门赶往车站的焦急,到静候发车的心安。家,一直都在铁路的那一头等你。
今年是我的本命年,老黄历上说本命年犯太岁,家人早早就给我准备了红内裤红袜子。我不知道这些物件到底能不能给我带来好运,只希望这一年能平安,顺遂。
昨晚我叠好大红毛衣,宛若一个待出阁的大姑娘。红,历来是中国人的吉祥色。为了过好这个本命年,我也是蛮拼的。
今天早晨临出门,本来系好了王总送我的羊绒围巾,可一想:回家过年还是要穿红戴红。又翻出了那条大红围巾,美美的出门了。
感冒没好,嗓子还是很难受。但一想到回家,这病似乎就好了一半。北京城里到了这个时候,还是没啥过年的迹象。只是路上的车越来越少了,等到过年,变成一座空城。
今年单位破天荒的放假早,我可以度过工作以来第一个加长版“年假”了。没有年终奖,没有新年礼,一切都用团圆弥补了。
09:36分,T5687次列车缓缓驶出北京站。满载回乡的人们,跟北京说再见。车窗外,阳光很暖。这难得的晴天,像是给小年最好的礼物。
我戴着口罩,仰头靠在列车座椅上,阳光洒在脸上,是幸福的味道。透过斑驳光影,我仿佛看到了母亲在灶台前忙碌的身影,只为用一顿丰盛的大餐,迎接归来的儿子。
回家,小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