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难至易的灵魂鼓者
鼓者的世界是多彩的,更是充满荆棘的。穿越了荆棘便成为了一株在雪山上任意绽放的雪莲。
影片中,主角内曼是一位热爱打鼓的少年,费莱彻是内曼的引路人。费莱彻如此霸气地人身攻击和满嘴粗话的指挥我还真没见过,因为所有的指挥入门课都会教你”How to be a good conductor?” 而在这个问题下面列出的很多答案里绝对不会出现“insult the percussionist's jewish mother”这一条。
直到我听到了这句台词:
- “Dying broke and drunk and full of heroin at the age of 34 is not exactly my idea of success.”
- “I'd rather die drunk, broke at 34 and have people at a dinner table talk about me than live to be rich and sober at 90 and nobody remembered who I was.”
我开始被这种追求极限追求完美的情绪被点燃。正是费莱彻的严厉的训斥让灰心的内曼一次次点亮心之火,让畏难的心理置于火光下曝晒,水分干了,硬汉精神也就具备了。在一次次失败演出中,他泪眼朦胧,前路在泪光的渲染下变得迷茫。在下一次的泪眼中,镜头转向的是演艺家的微笑点头。从上一次的苦痛哭泣至下一次的心灵慰藉历经的是常人无法忍受的困苦。
内曼额头上的汗水顺着发丝滴落在地,手臂上的青筋如同强有力的盘龙在怒吼,让人不由心头一紧。最揪心的是他双手长满茧子,他的手如同一个大茧子,大茧上又生出了无数个小茧,每一只都像一面小铜锣。他的手掌虎口上裂了一个腥红的伤口,练习的时候,鲜红的血溅在鼓面上,像是雪地里娇艳欲滴的红梅般。此刻,困难让他洒的汉与血是否能让他走进演艺的至尊殿堂?下一个镜头里,他已经在评选大赛上演出,是他在主导着整个乐队,似乎他一个人就能演奏成一个团体,就像拥有了一个人活成一支队伍的霸气与豪情。现场的寂静里涌动的是震撼,更是一份敬意。他成功了。这般的由难至易,难的是演奏,易的是世界给的一个交代。
很多人讨厌电影里这种教育方法,觉得偏激,残忍,神经病,我也同样觉得偏激,残忍,神经病,但是啊,有时候我回过头想想,自己撑死是个地才,懒惰、拖延、犹豫、举棋不定、自命不凡的毛病一个都不少,若不是交给了这种人开地狱模式整治一番,也许今天只会顺流而下,平庸得更加彻底吧。当然也并不是说现在就不平庸,就像这部电影里最后的结尾一样,哪怕你已经超越了对手,又超越了自己,超越了更高的自己,甚至超越了心中的神,高潮也不过最后一秒嘴角上扬的一瞬。今后的路,仍旧像黑屏之后的银幕一样黑。
对于普通人而言,过于强烈的感情是危险的,过于执着的行为是危险的,因为超出了驾驭能力的范围,或者风险预期打破了底线。那些标榜一生一次真爱的,从一而终的,大致如此,鼓吹这种道德观念当然也利于社会道德稳定在一个相对安全的水平,很多对这部电影的负面解读大致如此。
人在出生的时候都是鸿毛,而有的人却活成了泰山,是因为他们把难演绎到了极致,就像乐极生悲,难的尽头是易。难与易更似道家中的太极八卦黑白道,无论是以难至易,或是“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的由难至易,他们都是真理,必然殊途同归。
史铁生的成名之作是《我与地坛》,《我与地坛》是作者对自己过去十年的解剖分析,也是为自己寻找活下去的理由的表现。因为史铁生感受到了前行的困难,以写作支撑自己前行。文化的发展也正是如此,文化走着走着容易被时间的洪流冲走,因为害怕被冲走,有了以教育为主题的传承。在各自的发展中历经的困难,都将成为钻石装饰一生的辉煌。内曼也是如此,一次次的自我克服困难事生命的价值不断攀升,困难的演奏便会成为随心的表演。
《老子》中有曰:“有无相生,难易相成。”虽然难易相辅相成,我更倾向于由难至易。磨难是花朵的温床,要成为一朵雪莲必要付出一定的努力。很喜欢一句话“如果你没有在狂风暴雨中狂奔过,还会不会喜欢晴天?”似乎在经历困苦后,晴天才会更令人欢喜。
所有的以难至易,都是一次次的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希望每一次的观影,每一次的写作,都能给我带来前进的动力。如果可以,来评论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