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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种树,雅礼的同学们都不会忘记,那当然是那些苍翠遒劲的香樟树了。
沿着校门上坡,经过泉水叮咚的假山,走过体育馆,左边是田径场。围绕田径场的,就是雅礼的樟树。香樟树是长沙的市树。在雅礼,她却是长得格外的茂盛。
围绕着田径场有79棵樟树,老中青都有,东边有几棵树已经上了100岁,向西使劲地伸展着,已经遮住了跑道。我就喜欢坐在那些树下,下雨也不怕。
樟树上了百年就有了灵性。在乡下,还有老人家拿着红纸,对着“樟树娘娘”祷告,虔诚求福。在雅礼,谁又不记得这些樟树呢?
记得有一次,我看到有棵老樟树上挂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某某班领养此树,不禁莞尔,想着这树都七老八十了,他们应该叫爷爷呢!应该是供奉着才对呀。
晴朗的日子,阳光从上蔽的横柯疏条的缝隙里渗了下来,一地的影子。清风吹拂,树影也随之蹁跹,藻荇交横。走在这一地的斑驳里,前面颜色式样各异的书包在跳动,不少书包上还挂着小公仔呢,耳畔时而传来一阵低语,时而传来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又突然有人往前躲闪着奔跑,是猛然想起还有作业要补么?呀,这就是青春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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樟树是常绿乔木。冬天的樟树叶子都是郁郁苍苍的,没有一点衰败的样子。到了三月初,春寒春雨,樟树叶很多还是绿的,却也有不少红的红,黄的黄,很有些疲倦的样子。曾经有人惊讶地问,这些樟树怎么枯萎了呢?我说,没有呢。又过几天,必然有一场较大的风雨,那些老叶子就齐刷刷地往下掉,红红绿绿,飘落一地,几天就换装完毕。新芽就藏在老树叶的下面,被羽翼着呢。新芽没长成,老树叶是不肯往下掉的。
宋代诗人舒岳祥在《樟树》一诗中赞道:“樛枝平地虬龙走,高干半空风雨寒。春来片片流红叶,谁与题诗放下滩。” 原来真是这样。
再过一天,就风和日丽,那一片怡人的嫩绿啊!可是真苦了那个环卫的师傅,不过他也是不着急的,只是埋头苦干。这就是一年的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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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放假的时候,我来到了校园里,庭阶寂寂,沿着田径场,走在香樟树下,樟树依旧,我却恍惚了起来。那个身穿素锦宫衣,外披浅蓝色的轻纱,婀娜着走来的少女呢?音乐婉转悠扬,在樟树密密匝匝的枝枝桠桠间流淌,那个怀抱吉他,时而低语倾诉,时而激进昂扬的少年呢?那个猛然拔起,在树荫下嘶吼着向前奔跑的男孩呢?那些时而围成一圈,时而又跑来跑去,熙熙攘攘叫买叫卖的人群呢?他们呢!他们人呢?是社团节么?是爱心义卖么?好精美的海报呀!是运动会么?是毕业合影么?
啊,又是一年,樟树年轮里浮动的阳光和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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