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紫霄惊变

卯时·太和山雾海
胡毅背着玄慈在云海中疾行,足尖点过露重的松枝。玄慈袈裟下渗出金红血珠,每一滴坠入云海都激起漩涡状霞光。昨夜达摩洞地宫崩塌时,那尊八臂明王像化作流光钻入玄慈眉心,此刻她额间朱砂已转为暗金。

"往东..."玄慈突然开口,声音带着金属共鸣,"真武大帝在哭。"

胡毅循声望去,见晨雾中隐现七座奇峰,呈北斗状环抱主峰。第三峰"天权"位置紫气翻涌,隐约传来机括运转的轰鸣。他想起重阳宫藏经阁的《洞天福地考》,记载武当七星岩下镇着前朝龙脉。

山道转折处,青石板上赫然印着带血的卦象。胡毅蹲身细看,乾卦第三爻被刻意抹去,残留的朱砂画出半只玄鸟。

"离卦化坎,玄武泣血。"玄慈指尖在卦象上轻抚,石板突然下陷三寸。机关启动声自地底传来,整条山道如蛇蜕皮般翻卷,露出下方青铜铸造的甬道。

辰时·真武密道
甬道四壁嵌满夜明珠,光芒却被某种物质吸收,只余幽幽磷火。胡毅触摸墙壁,指尖传来皮革触感——竟是整张人皮硝制后裱在铜板上,皮面刺着星宿图。

"二十八宿移位,"玄慈突然恢复清明,"这是张真人飞升前布的局。"她扯开左袖,露出臂上自动延伸的星图刺青,"天权对应胃宿,该有七盏长明灯..."

话音未落,前方传来利器破空声。胡毅揽住玄慈旋身避让,三枚青铜卦签钉入墙壁,签尾缀着的紫檀流苏尚在颤动。阴影中走出道装女子,背负阴阳双剑,道冠歪斜露出耳后鳞片状胎记。

"玉清子师叔?"玄慈诧异道,"你的纯阳功..."

女冠双剑出鞘,剑身竟布满虫蛀般的孔洞:"好侄女,把达摩院偷的东西交出来。"她袖中飞出罗盘,指针直指玄慈心口。胡毅突然发现罗盘背面刻着与青铜面具人相同的北斗纹。

玄慈念珠疾射,却在触及罗盘瞬间化为齑粉。玉清子狞笑着挥剑,剑风过处,壁灯接连爆裂。胡毅体内罡气应激而发,真武密道突然剧烈震颤,顶壁落下簌簌青灰——那根本不是灰尘,而是无数休眠的铁甲虫!

巳时·虫噬
铁甲虫群如黑云压顶,玉清子双剑舞成光幕,虫尸雨点般坠落。玄慈咬破指尖在虚空画符,血珠凝成"临兵斗者"四字,虫群遇字即燃。胡毅趁机劈开右侧石壁,三人跌入寒气刺骨的水潭。

"这是...玄武池?"玉清子突然恢复神智,看着水中倒映的自己大惊失色,"我的脸!"她耳后鳞片胎记已蔓延至脖颈,皮下似有活物游走。

玄慈掬水泼在玉清子脸上,池水触及胎记竟发出滋滋声响。胡毅注意到池底沉着七具铜棺,棺盖刻着二十八宿方位,其中"室宿"铜棺的锁链已被斩断。

"二十年前..."玉清子颤抖着摸向背后双剑,"师父带我们七子镇守七星棺,那夜天降流火..."她突然抱头惨叫,耳后鳞片崩裂,钻出半截蜈蚣状金虫。

胡毅剑指斩断金虫,虫尸坠地化作卦签。玄慈拾起卦签,签文让他血液凝固——"丙午年七月初七,星坠终南"。

池水突然沸腾,断裂锁链的铜棺轰然开启。棺中坐起与玉清子容貌相同的道姑,怀中抱着的不是尸体,而是个襁褓大小的青铜机括!

午时·七星遗祸
"师姐?!"玉清子双剑呛啷落地。铜棺中的道姑脖颈转动发出齿轮声响,瞳孔缩成针尖大小:"甲子轮回,七棺养煞..."竟是二十年前本该羽化的武当七子之首玉璇子!

胡毅护住玄慈疾退,玉璇子怀中的青铜机括突然变形,化作八足蜘蛛扑来。玉清子甩出罗盘抵挡,蜘蛛腹部分裂,吐出缠满符咒的铜钱剑——正是武当失踪三十年的镇派法器!

"快走!"玉清子咬破舌尖喷出血雾,铜钱剑遇血即燃。她扯开道袍,胸口赫然是北斗状灼痕:"去天玑峰找《黄庭经》原本,第七页..."

蜘蛛足刺穿她肩胛,后半句话化作血沫。胡毅挥掌劈向池水,先天罡气激起丈高水墙。玄慈趁机抛出念珠,十八颗菩提子嵌入蜘蛛关节。趁其迟滞瞬间,两人撞破穹顶逃出。

未时·天玑石室
暴雨倾盆,胡毅在雷声中推开天玑峰石室的门。室内空无一物,唯有墙上挂着幅泛黄的道祖像。玄慈突然跪下叩首,前额触地九次后,地砖翻转露出暗格。

《黄庭经》第七页夹着张人皮,皮上刺青让胡毅如遭雷击——竟是完整的终南山重阳宫布局图,而紫阳真人闭关处标着行小楷:"丙午年七月初七,魔星降世,兵解于此。"

窗外闪电撕裂天际,照亮道祖像后的暗门。胡毅触摸画像手指,发现道祖结的是反印。暗门开启刹那,狂风卷着雨箭射入,将人皮地图钉在墙上——图中重阳宫的位置渗出鲜血,缓缓汇成"快逃"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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