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守,梦想也可以“触手可及”。
“军校”是我高中时期拼命也想去的地方,当高考“落榜”,我又该何去何从?
最漫长的那个暑假,我做了眼睛,也曾因上不上大学、上哪个大学的问题与家人争吵、冷战,最后还是屈服了,看着手中的录取通知书,我不知道在我心中的那颗种子还能不能等来“春天”。
村子里的人都羡慕“××家的孩子”考上了一本,一波一波爸妈的亲朋好友来家为我祝贺,舅舅兑现了“考上一本就送我一台笔记本电脑”的承诺,姥姥家、奶奶家关心我的身体,也给我留下了上大学用的“零花钱”,甚至还有一些我并不熟悉的人,每一个人都在为我庆祝,我好像没有了不去上大学的理由。
去大学报道的那一天,那是我第一次坐火车,爸爸帮我买的车票,和妈妈一起送我去了学校,许是知道日后我回家的日子越来越少了,有些不舍。那时我还不知道仅仅一个暑假,每一次的争吵,每一次看着我哭闹,每一次看着我陷入痛苦,对他们来说是多大的折磨,仅仅一个暑假,好像很多事情已经开始变得有些不同了。
大学里的生活远比我想象中的轻松,但也遇到了我迫切想要逃避的“东西”,我也因此在入学不久之后又开始了放纵,没有节制地玩闹,醉醺醺的双眼,看不清了前方的路。也许在大学我做过让自己“最有价值”的事情就是以自己为纽带,把班里的男同学与女同学连接在了一起吧。
常常在晚饭过后月色朦胧的操场,带上两扎啤酒,一些小零食,群里吆喝一声“我在操场,过来玩儿!”有时三五成群的在操场旁边的台球厅里打上几杆,有时在操场上围成一圈聊天、玩游戏,有时三三两两的结成伴绕着操场跑步、溜达,时常还会叫上几个要好的哥们儿KTV走起,直到第二天早上醉醺醺的去敲门,蹲在宿舍门口等着舍友把我拉进去。
也不全然吃喝玩乐,大一的第一学期,因为自己爱玩,在学校里的台球厅干了半年,名叫“黑八俱乐部”,负责人是一个打球超厉害,也很温柔的学姐。一小时4块钱,一个人值班,收银、开台、打扫卫生都是一个人,但是有空台的时候我可以自己玩儿,混熟了学姐送了我一张VIP卡,帮我多排了几班,有事的时候也会先问我有没有时间去临时值个班,慢慢的出去玩儿通宵的时候少了,常常人少的时候叫上几个朋友泡在台球厅里,赶在饭点值班的时候也会有朋友给我送来饭菜。
大一的第二学期,因为不喜欢总是向家里伸手要钱,转移阵地去了餐厅,邯郸的一对儿夫妇(尊重他们的意愿我叫了“哥哥”“姐姐”,姐姐说不用叫“姐夫”),再加上两个小孩儿(姐姐总是这么说他们,这个称呼很可爱)。在餐厅工作的好处就是省了饭钱,管饭,再加上一个小时7块钱,饭点干活也不会耽误其他事情,由于我在这个窗口,姐姐也对我的朋友们额外照顾,不是多给点菜就是少要点钱,有时候自己做了好吃的还会给我捎回去分给小伙伴们。姐姐喜欢我干活利索,也越来越忙,实际工作时间也早已超出了当初约定的时间,一周一结算,姐姐总是会多给我算些工钱。
印象最深的还是我的18生日,是哥哥姐姐陪我一起度过的。朋友带着我喜欢的小男生(不是男朋友)瞒着我偷偷去给我订了蛋糕,晚上忙完几个人相约来到餐厅,哥哥姐姐专门给我炒了几个小菜,哥哥拿出了他自己的酒给我们,那个晚上人很少,但是很温暖。
但是那些温暖并没有持续太久,我们在路上,终究是要学会告别。
打乱我生活的,就是一场征兵宣传讲座的到来。学校强制要求每个班必须有不少于两人去参加讲座,我当然要去,去了以后才发现女生寥寥无几,但没有白来,已经不记得那场讲座的具体内容都是些什么了,但我记得我落泪了,划过脸颊有些冰冷,但整颗心重新燃烧了起来。
种子破土而出。
学校只管组织男兵应征报名,我便只能自己网上报名,自己办手续,家人担心我的身子,但也没有在反对,几个亲密的朋友心疼我能不能在部队扛得住但尊重我的选择,更有那“决定性”的一问一答。
“你愿意我走吗?”
“走吧。”
我们都清楚,走,是给我的“拯救”与“重生”。
但是没有一点人脉关系的我,世代农民出身的家庭,女兵,好像触手可及,又好像虚无缥缈。
我很幸运网上的初审已通过,接下来的体检、面试、政审等等,一关又一关在等我,而我,又能在这场“海选”中通过几关?接下来的路,我该如何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