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曾国藩(82)
第十一章
筠仙早生五十年 子城乡试跃龙门
上文说到,前文简述了刘蓉其人,接下来说说曾刘二人的“小弟”郭嵩焘。
郭嵩焘其人
郭嵩焘1818年出生在湖南长沙府的湘阴县,是一个在洞庭湖的出口的通达之地。郭嵩焘家族曾“富甲一方”,到其父一代,家道中落。郭嵩焘比刘蓉小5岁,比曾国藩小7岁。“进学”后,在岳麓书院读书时与,经刘蓉介绍与曾国藩一见如故,结为金兰。前文已知,三子性情相近、抑郁抱负,“笑谈都与圣贤邻”,自是竞相比肩圣贤,相期终生。郭嵩焘初时亦科举不顺,期间多有坎坷,至1847年才中进士入翰林院庶吉士。
道光二十一年(1841年),郭嵩焘入浙江学政罗文俊幕。当时正值鸦片战争,亲眼见识了英国炮舰攻击宁波定海,早早意识到“自古边患之兴,皆由措置失宜”,由此发愿考察历史上的“中外关系”,撰著《绥边徵实》。
1847年,郭嵩焘中为进士时,“太平天国”即将成事。接着,郭嵩焘亲自动员曾国藩,郭氏也亲临战场。后于1856年初,奉曾国藩之命,赴浙江筹饷,顺道去了上海(根据《南京条约》五口通商,其中包括上海)。郭嵩焘来时,英法已在“洋泾浜”落脚十余年,营得有模有样。这是郭嵩焘首次与洋人打交道,有点始料不及,原来传说中“红毛”“鬼佬”也居然长得漂亮、很讲礼貌,修建房子居然也窗明几净,洋酒(葡萄酒)也不难喝,停泊在黄浦江上的船舰,尤其超乎想象。
自上海返回后,郭嵩焘即往北京就任翰林,不久,入值“南书房”。其时,英、法诸国,要求重订条约、开放更多门户,且要使臣驻京。得不到许可时,便以武力要挟,炮舰停泊渤海,窥伺京师。咸丰皇帝命郭嵩焘参赞主持天津海防的王爷僧格林沁,以郭嵩焘已有的见识和理解,他认为“洋务一办便了,必与言战,终无了期”。
此等思路哪能对得上“英雄阔步”之僧王,且僧王又获得庚子、辛丑以来与洋人作战最大胜利,以至举朝欢呼。对此,郭并不开心,曾国藩来信问其为何对备战欲言又止,对胜仗“无动于衷”?随之,郭嵩焘受命作为钦差稽查山东沿海厘税而遭算计,被朝廷处分,又回南书房任职。郭嵩焘请回籍,以身体为由反复告假,皇帝也觉不可思议。回湘阴仅一月(咸丰十年八月初四),郭嵩焘从朋友信中得知天津塘沽失陷、京城失陷,咸丰逃往热河(号称“驾幸”)。郭嵩焘“为废寝食”“痛悼不已”,事情发展是他早有所判的,想不到自己“不幸而言中”,而且还是“昨岁之言”。
他因此愤然说:“诸臣之罪,岂复可逭哉!”“僧王之罪,杀之不足蔽辜矣!”他开列出“洋务四凶”,包括琦善、耆英、叶名琛、僧格林沁。他解释,之所以没有算上林则徐,是因为林则徐的人格实在令人钦敬,但处置洋务,林则徐同样不得要领。
同治改元后,正与太平军作战的李鸿章希望借重既懂洋务且能理财筹饷的郭嵩焘。郭即复出,先作“苏松粮道”,后转任“两淮盐运使”,不到一年,朝廷任命他署理广东巡抚。同治五年(1866年),因左宗棠纠参,也因自己抑郁愤懑请求,解职还乡,回到长沙。
于长沙八年,郭嵩焘仰观俯察,对于家国之事,有更多思考,亦更忧患。同治十三年,郭嵩焘57岁,朝廷诏命他赴京陛见。此年二月,日本借口琉球渔民被害,兴师台湾。看来,正是此难敷衍之危机,才让朝廷想起于洋务似乎有些办法的郭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