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飘在外边,思绪总是飘忽不定。每每独坐窗前,望见风中摇曳的树叶,总会想起老家院里的那两株枣树。
三十年前,院里长着两株枣树,一株又高又直,直插云霄,那时的我总感觉它那枝干无比的高,我是如何努力也无法爬上去的,只能在树下仰头张望。另一株却像一个佝偻着腰的老人,弯曲着身子,弯了三道弯,然后斜斜的向上长着,像一个人突然伸出了一条手臂似的。我那时最喜欢这株弯腰的树,因为我能顺着它弯腰的地方攀爬上去,然后美美的吃一顿。我还清晰记得每逢暑假,树上便挂满了枣子:有青的、有红的,还有花红的(一半红一半青)。其实花红枣是我最喜欢吃的,又脆又甜,咬在嘴里“咯吱咯吱”的响,甜丝丝的,枣汁会不自觉的顺着嘴角往下流,我便会“提溜”一声又把它吸进去,那种甜丝丝的感觉直人心底。我不喜欢吃青枣,有一股青噗噗的气味,干巴巴的,没有味道。红透的我也不喜欢,那是鸟儿喜欢吃的,软软的,一啄即破。我不喜欢吃鸟儿吃过的东西的!即使鸟儿没吃过的,我也不会摘来吃的。
一到每年暑假过一半的时候,妈就会在我们面前念叨“七月十五花红枣,八月十五吃红枣”。那时便找来一根长长的竹竿,爬上树去挥动竹竿,“哗”的一声,下冰雹似的,“呼呼啦啦”落了一地。邻居们听到响动立马全都跑来帮忙拾枣:有的拿着箩头 、有的拿着水桶、更有甚者把衣服卷起来,捡了一大包,一只手提着衣襟,腾出另一只只手来拾枣。不一会便拾了一大包,鼓鼓囊囊的,走起路来像个孕妇似的。那时似乎卸完枣,从没想过拿到街上去卖,只是让邻居们分着吃了,剩下的也就放到太阳下晒干,然后保存起来,到了春节的时候拿出来包枣包子吃。
枣树卸完了枣,一下子仿佛又长高了一大截,只是枝干似乎被刚才地击打过,显得有些狼狈。可它们并不在乎这些,一阵微风吹过,依然抖动着枝叶,稀疏地树叶在风中“哗哗”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