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小的故乡

诗/余长城

父亲越来越不善行走了

昨天刚摔了一跤，在乡村集市

今天又摔了一跤，在水井旁

现在他躺在县医院里，是被弟弟载去的

县城不是父亲的故乡，他不喜欢县城

十年前便回了村庄。如今他的活动范围

我想最远便是村集了。八里外的镇上

他工作一辈子的地方，可能再也不去了

八里外的大姑家，偶尔会坐车去

大姑捆在椅子上，比父亲的故乡还要更小

这一对兄妹，都要面对越来越小的故乡

和越来越少的亲人

2025.1.11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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