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兰当即羞得满面通红,低声喝骂道:“你要死啊?!”
……
一转眼又是几日过去。
瑞年两口子把队上的大小干部以及一些立脸人全都拜访过了。少不得每日都要喝上几顿酒。不过有了那一日在耀林家及百川家喝酒的经验教训,后来瑞年也学得能了,喝酒也就不再那么老实了,而是能赖就赖,能然就然,便没再喝高过。但是有一户人家并没有招呼他们喝酒,只是给他们烧了鸡蛋醪糟而已。——那便是张兴文家。
瑞年原本并没打算去拜访张兴文两口子的,因为当初去他们家借出山外的盘缠时碰的那个钉子他一直牢记在怀。但是那日他们从耀林屋前往百川家的路上,从兴文家场院东南拐角路过时,偏偏被站在场院边抱着个紫砂壶喝茶的张兴文看见了。因此,在跟兴文的寒暄中,瑞年不得不说,最近一两日就要去看望他。
瑞年既然说了那话,自然就要兑现。因此便在那日去汪家老院子拜会几个村民组干部时,顺便去拜见了张兴文两口子。
在堂屋里落座后不久,李凤珍便起身去灶屋烧鸡蛋醪糟了。张兴文则一边喝茶一边与瑞年两口子谝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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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纠徍这几年歪得很,挣的钱怕要拿汽车拉呢!”瑞年笑道。
兴文笑容满面说:“他也就是爱张。实际上也没啥钱,看跟谁比呢。比他有钱的多得是!只是那怂是个烧包,还讲究给县上捐钱呢,政府还能没他有钱?但是政府能得跟啥一样,还不是把他当瓜子,想把他的钱掏腾到自己包包里。看起来又是叫他当个啥委员了,又是这呢那的,实际那啥,都是个虚的。等把他身上的钱掏腾完了,看人家还理他不?”
瑞年道:“还是兴文叔看得透。不过纠徍灵得跟啥一样,还能吃了亏?人家现在生意大得太,也不在乎给咱县上捐的那几十万块钱。关键是人家现在钱有了,再图啥呢?还不是图名声?我关键是没钱,我要是有钱的话,也要捐款,为啥?捐了款,人家是不是要宣传啊弄啥的?现在外头做生意都讲究做广告呢,人家一宣传,还不等于把广告给做了?所以呢,兴文叔,不信你看,肯定慢慢儿的,纠徍也就把生意做到咱县上了,到时候县政府肯定给他当丫鬟呢,纠徍不用费啥劲,政府那一帮子人就替他吆喝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