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暖风浅浅【原创】
每年的这个时候,豌豆荚就上市了。正是春暖花开的季节,绿绿的豌豆荚新鲜饱满,我总是在第一时间买些回来。
对豌豆荚我总是情有独钟,不仅仅因为它好吃,而是因为它常年藏匿在心里,扎根在心灵的深处,一旦触碰便撩拨起思乡的情结,想起家乡的那片土地。
我从小在农村长大,每一块土地上是什么农作物很熟悉。豌豆是夏初的农产品,不像现在的豌豆上市那么早,它成熟的时间要来的晚些。
说起豌豆,我的脑海里第一时间就想起了那块生长豌豆的土地,还有我的小姨。
小姨比我大两岁,在我的心里小姨就像姐姐一样。
在麦子抽穗的日子,麦田里有许多的杂草,外祖母会安排我们去拔草。拔回的草是给猪吃的。外祖母每年会养一头猪。初夏的草很嫩,适合猪吃。
星期天的时候,我和小姨背上粪筐一块到地里拔草。
走向麦田的必经之路就是一条崎岖不平的土路,土路的两旁有麦田也有豌豆地,大片的麦田绿油油的,像一片绿色的海洋,微风吹来,麦田你拥我挤形成一片海浪,心会随着绿色的海浪撒欢。
在土路的西边有一块豌豆地,这块豌豆地在我的记忆里是一块幸福的土壤。豌豆地里也有不少的杂草,杂草裸露在地面上,比麦田里的草要好找些。
从我记事以来,每年这个时候,小姨和我都会在这片豌豆地里除草,这块豌豆地不是外祖母家的地块,但小姨和我愿意在这里拔草。
这块地离村庄最近,我和小姨会在这块地里把草装满粪篓。累了的时候我和小姨会把豌豆荚摘下来,剥开豌豆荚生吃豌豆,这时的豌豆还没有成熟,但水分还是很大的。剥开豌豆荚,豌豆的粒就清晰地呈现在眼前,它里边的豌豆粒一字排开,最多的豌豆有七八粒。当把豌豆放入嘴里咀嚼,那种甜甜的味便充盈了味觉。
豌豆很嫩,每一个豆子里面都是甜甜的水。
临近中午的太阳直射在田野,田野里没有遮阳的地方,滚烫的土地总是在拔草中扬起一片尘土。
我和小姨在豌豆地里细心地寻找着杂草,除去了杂草的豌豆地显得精耕细作似的,一簇簇的豌豆荚耷拉着脑袋,在太阳下饱吸着阳光,等待成熟的日子。
我和小姨时不时会摘上几个豌豆荚充饥解渴,等粪篓装满了草,我们就打算回家去了。
小姨说:“快中午了,咱们回去吧。”
听到小姨的话,我也就等待着回家。我和小姨每人背着一个装满了草的粪篓,开始往家里走去。
到了家里外祖母会夸上我们几句,然后拿出抹上香油和盐的饼子,分给我和小姨一人一块。吃着外祖母亲自做的饼子,感觉饼子是香甜的。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几年,在我的印象中,那片青青的豌豆地也成为记忆最深的土地。
每当早春来到的时候,豌豆地开满了白色的小花,我和小姨喜欢这块地,也喜欢这块地里的豌豆荚,更喜欢在这块地里拔草。
以后这块地的主人知道了我和小姨把豌豆地的杂草都拔了,高兴得合不拢嘴,逢人便夸我和小姨。其实我们是为猪寻找草食,在不经意间却做了一件好事,除去杂草的豌豆地,豌豆荚长得更大了。
记得有一年这块地的主人提着一大兜的豌豆送到外祖母的家里,外祖母说什么也不接这已经晒干的豌豆,豌豆地的主人说,她的豌豆地收成越来越好,多亏了我和小姨把地里的草拔净了。
听外祖母说了这件事,自己的心里嘻滋滋的,心想拔草还能让人这样高兴,也是生活中的一件好事。
等长大以后才知道这块土地的主人就是离外祖母家不远的一个邻居。她常年不能下地干活,双腿不能走,是小儿瘫。知道了这些,外祖母会经常让我们帮她除草,她也很高兴,我们也很快乐,因为春季的时候我们可以吃一些生豌豆了。
说到晒干了的豌豆,外祖母会把豆子重新放在碾盘上,推磨一下,只要把豆子压开就可以了。然后外祖母会把碾碎的豆子泡起来,放上食用碱,放上白糖,把白面和豌豆搅和在一起,放到篦子上。时间不长,外祖母蒸的豆糕就做好了。
豆糕很香甜,外祖母每次都会做一大篦子给我们吃。从小看惯了外祖母在厨房里做这做那,等长大后,自己也便学会了做豌豆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