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家叫“中元节”为七月十五,所以人们通常说过七月十五,不说过“中元节”,七月十五基本上各地都称之为鬼节,但在我们那儿没有这个意思,今天看到朋友圈的图片,猛然勾起了我对七月十五的种种美好回忆。
顺着这个思路,我百度了一下中元节不同风俗的来历,大致如下:
农历七月十五,道教称为“中元节”,佛教称为“盂兰盆节”,民间称为“鬼节”。相传这一天,地狱之门大开,所有的鬼魂都可以到世上来走走,享受人间血食。民间则普遍进行祭祖的活动。而相传,七月十五祭祖,本意 “……乃告祖秋成之意”,是一种祈望丰收的愿望。
我们那儿应该取的是后者的寓意,因为这个时节虽然庄稼还未成熟,但看着满眼满地的绿油油饱满的庄稼,应该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尤其是生活在靠天吃饭的黄土高原上,又正处在青黄不接的时节,没有理由不虔诚地祈祷、热切地期盼、真诚地期望庄稼在临近成熟的一个多月不要遭受任何水涝、干旱、下霜、冻伤等自然灾害。因为这样,在物质贫乏的年代,七月十五上坟祭祖期望丰收自然而然成为了人们美好的夙愿。所以,从小就从来没把七月十五和鬼节联系到一块,也从没有阴森的感觉,反而到极其喜庆。
那几天,村里女主人极其忙碌,每家都在热气腾腾地蒸一笼一笼的面人,手巧女主人就更不用说了,东家邀了西家请,一团团发酵的面在一个个巧手的运作下,就变成了一个个妙趣横生的面人,而整个过程是少不了小孩子的参与与见证,看着大人捏手也痒痒,心也痒痒,总想自己也能妙手生花,就像一个等着主人扔一块骨头的狗一样眼巴巴地看着案板,这个时候大人总嫌小孩碍手碍脚,也会仁慈地扔给小孩一小团面团,换来小孩短暂的安静与享受,但小孩除了玩就是吃,看着刚出锅的面人自然又是垂涎三尺,在大人圈定了用来“礼尚往来”“出口交际”的面人,姊妹弟兄几个就开始各自圈着自己的势力范围,这个你的,那个我的,其间还少不了一场争抢的口角,说实在,在物质匮乏的年代,面人松软可口、趣味横生,简直是人间美味,因为那个年代馒头是最好的饭,更别说经能工巧匠艺术创作后的“面人人”。
记得送“面人人”还有很多讲究,给小男孩捏“罗汉汉”,给小女孩捏“爬孩孩”,给新媳妇新女婿捏“立人人”,给老年人捏象征长寿的“大鲤鱼”,当然也会捏其他的动物造型,说实在时间久了,也好多年不过七月十五了,其中很多的风俗都淡忘了,就是记得的也不见得很准确,但想起其中的情境来委实让人开心幸福。
记忆中的东西,总是有旧时意味的留存,总是会哄骗人一生,让人时时忆起,时时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