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凉忆亲暖
猝不及防,四季的指针突然划过秋的身影,定格在秋与冬的分界线,气温从34摄氏度一下了降至15度,温暖两字竟然无处可觅。
曾记得儿时因家中面积狭窄,仅20多个平方根本无法挤下我们一家五口人,因此我每天晚上8点钟需要步行两公里去舅舅家借宿。一到冬天,外公第一句话就是:“我今天又晒了被子,晚上可不要再把你的臭脚丫子塞进我嘴里了。”洗完脚,“呲溜”钻进被窝,满床是阳光暖暖的香气。直到:“小宇,快起来,再不起来要迟到了!”
外公是新四军第一支队第六团江南人民抗日义勇军(简称江抗)的地下党员。每每看到他满满一抽屉的军功章似乎都在向我诉说一个个不平凡的经历、血与火交织的历史。外公也时常会讲述新四军关于第六团往昔经典故事,也结合自身的经历告诉我他们当时的生存环境有多恶劣,经常食不果腹,夜宿荒野。有次外公在做地下交通员期间遭到日军围追堵截,无处藏身,只能在一个沓无人迹的破庙里过夜。当晚是又冷又饿,还得时时提防日伪军的围剿。另有一次,极为凶险,日伪军在例行检查时,怀疑我外公是地下交通员,便用老虎凳等严刑拷打,硬是想抓个现行,家里人也四处打听,甚至觉得没有生还的希望,连丧事都准备好了。但我外公石硬是挺下来了,一句话也没有交待。在仅仅是怀疑,见没有什么结果,只能放人。一连几天外公都不能下地走路。
外公在我心中是永远的太阳。我们家里穷,他就无偿地资助我们。家里缺人做饭,他自告奋勇,亲自掌勺,还生怕做的菜不合我们胃口,经常添一道荤菜,说年轻人正在长头上需要补充营养。记得我考上市里的重点中学,外公就奖励我一只手表和一辆自行车,说是离家距离太远,骑车可以节省路上时间,增加学习时间。
每每秋凉时分我就会搜寻记忆中充满馨香的被子。当我习惯性地抬腕看表时,仿佛他就在对面用充满慈爱的目光凝视着我,时刻叮嘱我:吃得好点!趁热吃,凉了伤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