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脚动一动！”

    “……！”

  周粤句话不知说的多少遍了，知闲任然坐在那里纹丝不动，不知在想什么。脚都快肿成包子了，却在神游。这样的病人周粤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固执起来要命，发傻的时候也是够傻，真不知慕容轩是怎么忍受下去的，还把他当祖宗一样供着。周粤用力把涂药膏的手加重了一些力度。

    “呲”周粤这一下确实有点重，知闲的神智被疼痛拉了回来：“你轻点。”

    “知道痛了。”周粤白了知闲一眼：“我还以为你是木头，都快残废了还发傻。”

      “很严重吗？”知闲言闻这才把注意力专业道自己的脚上。

      “脚不严重。”周粤停了停道：“脑子病得可有点严重。”

      知闲有点窘迫：“不严重就好，麻烦你了。”

      “职责所在。”周粤把知闲扶到了一旁：“在这里等着慕容轩，他把上就到。”

      说到慕容轩，知闲心里便不由得有些紧张，在慕容轩眼里，好像他用远都是一个长不大小孩。慕容轩要是看见他弄成这服模样，不知又要怎么骂他了。结果如闲所料，慕容轩进门，就立马摆出了父亲教训儿子的姿态，先生是各种骂，心里的积郁发泄完了才开始关心起脚伤。

        “不用担心了。”知闲笑笑道：“周医生都说不严重。”

        “裹成粽子了。”慕容轩蹲下看了看知闲的脚：“非得断了才叫严重吗？”

      “慕容公子别生气了，气坏了身体我可没法照顾你。”

      “还贫嘴。”慕容轩站起来道：“能走吗？”

      “你扶着我就行了。”

        回到家里慕容轩因为不放心知闲，就留了下来。晚上慕容轩煮了一点粥，准备炒菜时，打开冰箱里空空的什么没有，慕容轩忍不住又发了顿火。知闲可能是以前被父母宠坏了，厨房的不会就算了，有时甚至吃饭都要让人提醒。知闲父母去美国养病以后，慕容轩特别担心的就是知闲饮食方面，慕容轩让知闲搬过去和他一起住，知闲一直不同意，慕容轩说给他找个保姆，知闲说家里有陌生人在他不自在，所以也没同意。但慕容轩没有理会知闲的奇怪理由，还是给知闲找了一个很会做饭的阿姨，可没到三天知闲就以很奇葩的理由的把阿姨给辞退了。

      慕容轩很生气：“桂花味肥皂怎么不好闻了。”慕容轩真的很无奈：“平时也没见你对桂花过敏，你知不知道那么大年纪还会出来工作的人有很多逼不得已的原因，她们要找到一份工作又有多不容易，你有没有想过别人的感受。”

      这些知闲自然知道，年逾半百的她们本应享受着儿女绕膝，承欢膝下的天伦之乐。但被生活所迫，不得不在外奔波。知闲虽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但他真的不喜欢家里有外人知闲道：“你说的我考虑过，所以我给了阿姨两月的工资，就当时是对她的补偿。”

    慕容轩无奈的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赶走了阿姨，就只能搬去我那里。”慕容轩说着就开始收拾着知闲的东西，知闲虽倔强，但慕容轩这次没有让步打算。

      知闲见慕容轩这次如此坚决的态度，就知道慕容轩是不会由着他去了。虽然和慕容轩关系很好，但总归还是自己的家里住起来舒服，知闲死死拖住慕容轩手里的行李，做出很可怜的样子再三像慕容轩保证，他一定会按时吃饭。

    虽然知道知闲的可怜样是装出来的，但慕容轩还是心软了下来，在知闲面前他心真的硬不起来，便没有在强迫他。但心软的结果结果如慕容轩所料，知闲的保证不能信。中午在公司因为有慕容轩在，知闲吃得很多，但早饭一样被他忽略了，慕容轩只好给他叫了外卖每天早上按时给他送过去。然后每个隔一星期，慕容轩就帮他把冰箱塞得满满的，让他晚上自己学着炒几个简单的菜，知闲也同意了，并且和他学了一点，慕容轩这才勉强放下心来。

    慕容轩因为这些天有点忙，没有及时来知闲家里，但他想这么多年了知闲应该多少学会一点照顾自己，所以也没有提醒知闲自己去买点东西回家备着。

      慕容轩把粥放在了桌子上，就扶着知闲坐到倚子上。慕容轩全程黑着脸，也没有太多的话。

    知闲只好硬着挤出来一个笑容道：“慕容公子，慕容大哥别生气了，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

  慕容轩没有理会他低着头很认真的吃饭。

  “我又不是没有吃，是这些天忘了去买了。”知闲喝了一口粥道：“你又不是不知道。”

      慕容轩面露不愠：“真应该取消和李修远的合作。”

    “你不会。”知闲看着慕容轩傻傻的笑着。

      即使知闲把自己饿死了，他也不忍心再看到知闲伤心。只能在嘴上逞点强慕容轩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你别逼我这么做。”

      知闲本就属于工作狂一类的，一天不工作就浑身发痒。现在尤其又是和李修远合作，知闲就更闲不住，无时无刻不想着李修远的事一秒也不能耽搁。每天看着日历构思着场景图，生怕一不小心时间到了周一。两天下来草稿都画了整整二十页，才画出自己满意的场景构思图。画好知闲把邮件发给了李修远，打开邮箱这才看见李修远在他生病那天给他发的邮件，原来李修远没有他电话才打给慕容轩的。想到这里知闲瞬间又有点失落，他居然没有和李修远交换电话，李修远也从来没有问过他，每次找不到他都是打慕容轩，是因为李修远第一次和别人合作，所以忽略了这一点吗？那么下次见面是不是该主动把电话给来修远了。发完邮件，知闲拿起了一本书翻了翻，书上的内容有些老套了，好像应该去书店了。

    不过知闲有些发愁，这几天慕容轩管他管得严，给他最大的宽限就是允许他坐在那里画图。如果告诉慕容轩要去书店，慕容轩一定不会同意。知闲的脚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真的不想天天在家里无所事事，于是故意在在他面前晃了两圈然后期期艾艾的道：“慕容公子，慕容大哥你看我这脚是不是好得差不多了。”

      慕容轩用膝盖想也知道他想干甚么便故意道：“我看还差得多。”

    “真的好了。”虽然力气过大还是有痛，但为了他心爱的书，知闲忍着疼痛跳了两下。

      慕容轩看着他的样子实在好笑，为了避免他胡来让伤反复便不在逗他：“行了，别跳了，在跳物业就要上来了。”慕容轩拿了车钥匙：“走吧，去那里。”

      “我总觉得还差一本书。”

      “给你把书店搬回来得了。”

    “不如慕容公子投资一个书店，我一定天天捧场。”

      “是只看不买吧！”

      “你的不就是我的嘛！”

      “想得美！”

    说说笑笑的，很快到了书店。众所周知慕容轩担心知闲的脚伤，肯定不会放着他一个。这也是知闲料到的，但是作为一个男人这么一点脚伤就让人扶着多没面子啊。知闲好不容易费尽唇舌，才把摆脱了慕容轩。

    由于最近忙于和李修远的合作，知闲很久没有逛过书店了。虽然心里有目标，但看见满书架的书，知闲似乎忘记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走到文学类看见张爱玲，一种莫名的情愫牵引着他拿起了这本书。虽然以前看过，但似乎名著本身就是魔幻的，时代越是变迁越有的让人迷恋的馥郁。即使读过千百遍，也不会觉得厌倦。

    知闲看得入迷，无意识就把这本书和李修远联系在了一起。

    “怎么不去那边坐着看。”

    可能是念念不忘必有回响，知闲好像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李修远怎么会在这里，知闲笑自己可能是疯了，一定是幻听。这么想便没有理会，头也没有抬的继续看自己的。

    “看得这么入神。”

    幻听还挺严重的，不过知闲还是抬起了头：“李修远。”知闲轻轻喊出他的名字。片刻过后才觉得他和李修远的关系好像还没到直呼姓名，知闲有些羞愧：“好……巧啊李总、也、来、买、书吗？”说着把自己手上的书背到身后。

    “嗯。”李修远的目光移至了知闲的脚上：“脚、没事了?”

    李修远突然来的关心知闲有点慌乱，迅速把受伤的那只脚翘了起来背到另一只脚后面：“没事，好得差不多了。”翘着脚知闲有些重心不稳，原地晃了两下。

  李修远被知闲滑稽的动作惹得发笑，这里李修远伸手扶了扶他道：“嗯，没事就好。”

    李修远的举动让知心里一跳，莫名的觉脸有些发烫：“慕容轩在那边，李总要一起过去吗？”

    “不用了，我还有事就不过去了。”李修远旋即又恢复了一贯的疏远。

    “李总要走吗？”

    “嗯，你慢慢看。”说着李修远便夸过了知闲。

    “场景图发到了你邮箱了。”知闲对着李修远渐渐远去的背影道，虽然这几话很多余，也不确定李修远有没有听见，但知闲也不知为什就想亲自告诉他，他不想和李修远隔着屏幕交谈。

    知闲这几天很少走动，图也画完了。整天除了吃就是睡，知闲在镜子前凹着造型，总感觉自己长胖了，要粗了一大圈。知闲叹了口气，不选择和慕容轩住在一起是正确的。每天像猪一样的生活，指不定哪天就壮如猪了。他可还不想二十多岁就长成油腻腻的肥胖身材。他还没有谈过恋爱了，怎么能容忍邋遢，他还要以最好的姿态去迎接他所期盼的爱情。

    可爱情到底是什么样的了，是红玫瑰与白玫瑰还是倾情之恋。爱情看不见摸不着，为什么又会让人开心难过呢？爱情到底是李修远说的只会给人带来伤痛，还是他所坚信的所有的爱都是美好的。知闲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双手捂上了有些发烫的脸颊，怎么又想到李修远去了。李修远抱着他的那一幕，瞬间又浮现在脑海。知闲摇了摇了，他想得是他的爱情，怎么会李修远总是出现在他爱情里。虽然是幻想但对象不应该都是女的吗？他确定他取向是正常的，知闲不敢想下去了，赶紧走出了房间。

    客厅里 慕容轩正在看着泡沫剧，电视里女主有些矫揉造作，一只蟑螂就吓她哇哇大哭，然后跑到了男主的怀抱里去。男主很有耐心的哄着着女主，许久女主才惊魂未定的抬起泪眼，从男主怀里退了出去。可刚转身没走几步又被一只拖鞋绊倒在了地上。男主迅速把女主打横抱了起来脸上浮现出了宠溺的笑容。

    这种剧情真是无聊加脑残，慕容轩突然狡黠的笑了笑，看向了知闲：“李修远也是这么抱你的吗？”

    看着电视里一幕，又听着慕容轩的问题，知闲瞬间有点无措了，耳根烫得不得了：“李修远怎么可能那样抱我，我们可都是男的诶。”

    这句话知闲自己都不信就更别说慕容轩了，但慕容轩也没有要拆穿他的意思：“在书店遇见李修远了吧。”

    “你怎么知道?”

    “我又不瞎。”

    “是遇见了，但没怎说话只打了招呼李修远就走了。”

      慕容轩笑笑道：“只打了个招呼就把你乐成这样，要是多说几句不是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慕容轩说的没错，知闲竟不知该怎么回答了。

    星期一知闲很早去到了片场，这时李修远还没有到。知闲把片场里里外外认真看了一遍，又把每个场景人物所在位置认真研究了一遍。可没有演员，这些看起起来似乎很抽象，也看不出什么效果。知闲从屋里走了到了院子里，萧索的空荡的院子里屹立着一株梅花。屹立在荒凉里的炫目让知闲心里一动。这株梅花并没在方案以内，只是当时走神随口说出来的，没想到李修远会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