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吏焦头难额,小县城里按部就班的百姓生活并没因为刺吏大人的到来而改变什么,而他就要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了,他怀疑过县老爷办事马虎,还特意去周府找伺候小姐的丫鬟婆子还有管事,请相师画好了小姐的画像,让手下在县城中都走访打听过了,都没有见过画像中的女孩,难到真的出城了,便派人去周边县城乡下也打听过了,都没见过有这么个姑娘经过,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平白失踪,然后只留下那几个字,她的良人是谁?肯定去过周府,如此冷的小姐又是谁让其放下防备跟着出府的呢?府中定有人为那人与小姐的相识出力,但是府中人虽然清简,但家丁小厮也不算少,偌大的周府,东西两头都有院子,自然要不少下人打理,还有丫鬟婆子管事的,那骗小姐出府的贼,是否还在周府,他也寻问过管事,这两年进过周府小住或是来过周府的外人,管事说,“外人倒也有几个,小住倒不多,我们老爷除了爱吃野味,还爱听戏,每到节日都得请戏班子来府唱几段才尽兴,不然老爷说,这府中也就过年了才能出点人味来,戏班子的人一般不安排住府的,打野味的猎户也不少,大人牢中关押的那个,也来过我府,但不是小人接待的,而是采买的管事说的,我义子也说他见过那猎户送过几次野味入府!”管事小心的看着刺吏大人说着!看来又绕回来了,刺吏想,不过他又问了下“除了唱戏和猎户还有吗?”管事回答“大人,我们府不算小,入府来拜会老爷的也是有的,加上管事小厮仆人相熟的一些朋友也会偶尔来窜窜门,大人这些都要查一下吗?”还是小心的看着刺吏大人,刺吏皱眉,看来问不出个所以然,只能让人将几个入府唱戏的戏班也查了一下,还是没有收获,到县都三四天了,除了牢里抓的那猎户,半点消息也没,那小姐是如何做到让自己如此没有存在感的!如果说是府中人,那!那人隐藏的够深呀,这小姐失踪两月有余了,这么个大活人倒底是被藏起来了还是以经被杀害了!刺吏在书案上拿着那几个证物,反复看着,好像就想在其中发现点啥,而那牢中的猎户,查不出凶手,他就会是凶手,他如果真杀了那小姐,反正都是死,为何还要多受那皮肉之苦,毕竟这唯一的证据可是在他手中找到的!刺吏把看着手中的金锁,在房中!早上的阳光照进来,打在了这金锁上,“咦,这是啥?”刺吏拿近了锁,然后用两根手指抽出了锁头上冒出的一小块,呼的,手上锁既然被打开了,这锁还能被打开?这工艺!里面原来是空心的,难怪不算很重,一张小纸条轻飘飘的落在了桌案上,有纸条,刺吏放下锁拿起了那桌上的纸条展开后,上面就写了一首诗“萧萧子竹院,廊庭藏曼夢,秋意盖冠羽,莺声不知凤。”啥意?这字倒是写得不错的,凤,龙凤,应该指的是这小姐吧,不像情诗,也无情话,等等,萧,廊,秋,莺?这藏的头不就是萧郎求莺?刺吏大人拍案而起,大笑到,“要的就是你了,好个贼人,本官必把你从人群中揪出来看看!”便大步离开行馆,身后的手下一楞楞的也跟了上去,
刺吏这次又来到了周府,还是老管家小心的招待,那周员外不知躲去了哪!反正他也不找他,他便问管家,“府中可有读书识字还不错之人”,管家想了想“府中读书识字还不错的有呀,府上大少爷和他的两个陪读,大少爷可是府上最厉害的读书人了,十五岁便已通过了乡试,”说到府中大少爷,老管家就很有精神,可惜刺吏不想听这个,直接又问到“在外之人就不用多说,本官就想问府中之人,而且是能写一手好字的”管家这才打住,想了想说到“读过书的府中管事和帐房,还有几个小厮都读过,要说写得一手好字,就只有一人了,”刺吏没打断就看着他,想他快点说,管家这停顿没有收到回映只能接着说下去“便是老爷每月汇帐时请得一位记总帐的年青人,我们老爷喜欢将每月的入帐除了帐本外,还要写上一本工整的数目帐本,那字自然是要写得好的,以前都是老钱管事负责,但三年前负责帐目的老钱管事家中出事便回乡了,所以才请了这年青人,字是写得很不错的,老爷还夸他字写得比老钱管事要好很多!便一直由他每月同帐房管事一起入府汇帐了,他的工钱都是日结的,不住府中”刺吏听了问到“那他住哪?”老管家说到“他家很好找的,他祖父可是县城中的一位老举人,五十岁中举,后在我们县城开办了一所私塾,也就他家,我那义子也去他家上过学呢,呵呵,但他祖父过了后就没办了,房子倒还在,挺大的,大人出府往北走就能看到了”刺吏点点头便带着手下离开了,老管家心想“这回来找啥字写得好的干嘛,而他们家小姐啥时候才能找到噢?”但他也管不着这位大人!
敲门的官兵把开门的青年着实吓了一跳,可以看出他确实紧张,刺吏上前“本官问你,你姓啥,叫啥名?”那年青人安抚了一下情绪说到“在下姓阮,名阮慕清,”“姓阮,不姓萧,算了,先查一下他家看有何证据”刺吏大人想,便问到“你是否每月都会去周府为周员外记总帐?”他点了点头!刺吏便说到“周府大小姐失踪,本官便是来你这查找一下,看有无线索的,”听到这青年有些激动“周府大小姐失踪怎么可能跟在下扯上关系呢?大人,在下每月就去周府一次,见都没见过周家大小姐几面”刺吏抬手打断了他的话“有没有关系,搜了再说,搜”说着就下命搜屋,刺吏也进内,说是私塾已经破败得不成样了,可以看出有被人抢砸过的痕迹,刺吏停在了一间收拾得还算干净的小房间里,青年上前“大人,这是在下的房间,不大,一眼就能看到里面了,在下府上不可能有周府大小姐的线索的”青年很肯定的说,刺吏没理走了进去,他想跟,却被护卫拦了下来!
刺吏看了一圈房间摆设,比较暗,没啥光,这么连着的大宅子,中间位置的房子,光线确实进不来,刺吏点燃了桌边的油灯,一张床,一张桌,一个衣柜,一把椅子,是很小,一目了然,翻了翻被子枕头,啥都没有,再看了看周边,突然一双摆在桌下暗处的黑色靴子吸引了他,他拿了起来,好像见过同款的,拿到油灯下看,背后果真绣着一个清字,刺吏笑了笑,不动声色的放回鞋子!出了门,手下回报没有任何线索,也没有周大小姐的影子,青年这时上前恭身到“大人,在下府中不可能有周大小姐的,我与周大小姐更是不相熟,每月就一天才去周府,记完帐便离开,要如何结识周家小姐?”刺吏见其这么说回到“本官自是不可能冒然来找人的,”然后拿出了那纸条说到,“此物是你写的吧?”看到纸条的青年吓得睁大了眼,却马上回神到“纸条上的字确实是在下所写,但也只是看到周府中大小姐的情形随心感叹而已,不知大人在哪拾到的此物?”刺吏大人看着他的眼神说到“自然是在重要的证物中找到的”青年听了立马就跪了下来“大人明查呀,在下只是员外书房中记完帐,随手感叹了几句,不知是不是被小姐拾了去,但在下与周家小姐真的不相熟呀,小姐的失踪也与在下无关呀,大人”刺吏大人也没理他,只是说“此事本官自会查明,但这几天你就别出家门,等我通报吧,”走时还安排了几人在门口看着!
刺吏又到了周府,风风火火的一行人,有了线索就是有了干劲,直接就又回到了周大小姐房间,从柜子中拿出一双鞋交给手下让其带回去,老管家还在外等着,刺吏大人走到老管家面前问到“那写字的青年还没有乡试吧?不是秀才吧?”管家回到“他去考过,但没考上,他家情况特殊,有一个喝烂醉的爹,去他家讨要酒钱的多了,那孩子根本没法学习!”刺吏又问到“都不是秀才,你们是如何知道此人能写得出一手好字的?”管家说到“其祖父开过学堂,因为是举人,县里不少还算宽裕的家庭都将小孩送去了他府上学习,我那不成气的义子也是其中一个,也是从他口中知道这青年在他祖父的教导下,习得了一手好字的!”刺吏点点头,说到“本官先回去了,你那义子是不是在府上?”老管家摇了摇头说到“老爷那事不多,他除了晚上回府,一般白天不知去哪混了,都这么大了,小人也管不了他!大人您要找他吗?”老管家担心的问,刺吏到“也没啥事,本官先走了,有了府中小姐的消息本官会差人来通知你们的!”带着手下走出了周府,出府后便命几个得力手下去找老管家的义子入牢,严审!这人一定能审出线索来。手下听令去了,刺吏站在周府的大宅外,看了看这府,摇头说到“本是龙凤呈祥的贵府宅子,却偏偏容不下这一只弱小飞凤啊!”
两天后刺吏大人开堂审理周家小姐失踪案,县太爷,周员外,主薄都被请到了堂前听审,牢里的猎户和他母亲也被带了上来,猎户伤好了大半,能跪下来了,就让其跪在了一边听审!外面还是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刺吏大人一拍惊堂木“将嫌犯压上来,”一个长相还算清秀的年青人被押了上来,二十岁的样子,他表情上没在初见的惊恐,跪在堂前,双拳紧握,没有做声,开堂问案,一声惊堂木“堂下跪地何人,报上名来”青年冷冷的说到“在下阮慕清,祖父阮永安乃举人出生!”刺吏到“本官近曰查出,你与周家大小姐失踪案有关,你是否从实招来?”青年还是冷冷的“大人,小人已经向您禀明与周家小姐并不认识,更不可能与其的失踪有任何关系!小人只是每月最后一天才去周府记录帐本,从未跟周家小姐有过任何交谈,这些周员外以及周府管事下人都能为在下证明!”周员外听了,也是点点头,刺吏轻轻的拿出了那张纸,青年有了一点点变化的表情说到“纸上的字句是小人所写,但也向大人禀明了,那只是小人对周家小姐的处境一时感悟而写,在周府,小姐的情况周府上下都看在了眼里,小人真不知道掉在何处被小姐给拾了去!才有这误会出现,”说着还磕了个头,手还是紧紧的握着,刺吏冷笑了下“如果本官只掌握了这点证据,自然不可能提审你!来人将证物带上来”一个衙役端着两双差不多一样的靴子放在了公堂上!青年见了瞳孔明显的缩小了,“这是在你住的房中找到的一双靴子,而这是在小姐房中找到的,这靴子布料还是做工都一样!只有这靴子背后的字不一样,你如何解释,周家小姐为其父亲亲手做的靴子,为啥有双在你那?你跟她不熟,她为何要给你做靴子?”刺吏凶厉的问到!青年的手握得更紧了,他本是觉得这靴穿得舒服合脚,在员外那和府上都没见过这种靴子,便以为只为他做了这么双,也没有丢,因为这黑色跟外面的靴子样式差不多,只是底更厚点,舒服很多!没想到,青年磕头到“我与小姐是有过几面交情,因为她失踪了,我怕牵扯才说与她不熟,小姐心善见我靴子破烂,便送了我双雨靴紧此而已,大人一双靴子也不能证明小姐的失踪与小人有关吧?”说完青年闭上了双眼!刺吏听了冷笑连连“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还不识招?来人,将证人托上来给他看看”只见几名衙役托着一个打得面目全非的黑胖身影仍到了大堂,人群中老管家认出了这人,立马哭着声音喊到“毅儿,你怎么被打成了这样子了呀”听到这名字,青年混身一阵,手也松开了,慢慢扭头看着这趴地上的人,没有什么能狡辩的了,因为没有这个人,他所有的谋划都不可能实现,而只要抓住了这人,所有的事都会清楚!如果不是这刺吏的到来,一切都会因为那猎户的贪念化为泡影,他更没有想到,就那纸上的几字会让矛头指向自己,那纸自是他故意丢在了那小姐躲藏的廊道上,他的字那小姐自然认得,他十七岁便去了周员外府中记帐,而那小姐才十二岁,时常躲着看其父亲,他自然是知道的,并非小姐多漂亮,一个才十二岁的女孩,能有啥吸引,而是因为员外爷那帐本上进帐的数字太迷人了,周员外一个月的进帐比他三年在顾府做陪读的银钱还要多得多!没有人比他更懂没钱的恐惧,只有见过真正被讨过债的人才知道,他便是,他祖父50才中举,朝中没有官职安排,他便回来开了间学堂,父亲小时根本没人管,祖父一直考举,祖母更是倾力支持,所以30岁只爱喝酒的父亲就是一瘫烂泥,他也没见过母亲,但至从祖父办了私塾后他们的生活得到了改善,那时他五岁,被祖父管教习书,练字,希望在他身上能再出一个有功名的举人,可惜祖父只开了五年学堂便去逝了!祖母也就多护了他一年也走了!一个偌大的宅子,仆人也散了,只留下个烂醉的父亲和时常上门讨钱的债主,在那时他体会到了钱的重要性,饥饿中什么学习,考举都是空谈,他曾经还跟狗抢过食,后来顾家小胖需要陪读,他记起了他的字写得好,再加上他祖父可是举人,便找了他去,只要有饭吃,他有啥不能答应的,下人就下人吧!而后来周府的差事一月也就一天,与他的陪读不相冲突,自然是现在被打得丢地上如死狗一样的黑胖子找他的,能多赚钱自然答应,但他得要分这胖子四成,但一想到那些讨债人的嘴脸,也便答应了!
就先写到这,明天交总结